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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换了一句话道:“既然是背弃了太后,改为朕卖命,那就好好活下去,朕不希望身边有个短命鬼。”
“只要陛下不希望奴才死,奴才就会努力活下去的。”
果然啊,一个能够用豁出命保护她,九死一生才捡回了一条命,醒来记挂着她,一心希望她成为一个明君的人,又怎么会去骗她,他所说的话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朕是秘密,朕希望你能烂肚子里。”
“在奴才心中,只有陛下,不分男女。”
……
燕清没死的事情,除了大将军知道以外,还有就是大理寺卿知道。
一个敢公然在朝堂上状告陈述的人,燕清相信这人定然是有自己的气节,定然不会站在太后一党,就算他肯站,那位相爷怕是也不肯放过他,她让方嘉禾差人给大理寺卿带了纸条,以大将军的名义约在一个城郊的破庙和他见面。
虽然没有带回燕清的尸体,但她遭刺杀坠入悬崖的事却是都已经知道,几乎所有大臣心中已经认为她死了,太后一党更是如此,所以才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朝堂上,想要尽快把控整个燕国。
没有人去监视大理寺卿,他出城倒也方便,这位而立之年的大理寺卿看到燕清后,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嚎了好久才停下来。
“微臣没想到还能见到陛下……不是不是……臣一直坚信着陛下一定不会出事的,臣也一定会再见到陛下的,果然……臣就就知道……”他激动的嘴唇都有在哆嗦。
“朕还活着的事,如今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位,朕托嘉禾给你传信见你一面,也是因为朕信任爱卿。”燕清眼中是如沐清风的温柔。
“陛下未回宫,关于见过陛下这件事,微臣一定是守口如瓶,将它烂在肚子里,就算是微臣发妻问起,微臣也是和他人知道的是一样的,微臣发誓……”
“欸,不用发誓,爱卿的为人朕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朕今日见你,也是有一件事要劳烦爱卿。”
“陛下有什么事但凭吩咐。”能将自己还活着这么大的事告诉他,可不就是相信他,大理寺卿深深觉得自己能被陛下如此信任自己真的是莫大的福分。
“帮朕调查一个人。”
“陛下请言。”
这个时候别说是让他调查一个人了,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敢。
“是一个道士……”
……
大理寺什么犯人没有见过,别说是一般人,就说是一个杀手刺客都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就一个所谓的半仙假道士,大理寺不过是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连大刑都没上,只是让他在一旁看着是怎么审犯人的,就把他吓得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吐出来了。
假道士的口供是方嘉禾带给燕清的。
燕清翻了两张信纸整整是沉默了半个时辰,在知道永忠知道自己的秘密时,她就该猜到的,知道自己是女子,对自己这么了解,还要帮她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花惜颜觉得自己躺着的这几天又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瞧这位帝王对他的照顾,又是端茶又是擦脸,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微不至。
每次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是温柔似水的,花惜颜都能感觉到风煜看自己的眼神中含着刀子。他都想送风煜一句,既然喜欢就追啊,干嘛是像个妒夫怨妇一样盯着他。
不过,通过说话和相处,花惜颜觉得有些可惜的是,这位风小大夫不太适合燕清,燕清是一个君主,而风煜是一个感性而又随性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是留在了皇宫,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他甘心放弃这四时美景,留在宫里陪着燕清,被宫里的条条框框束缚成一个陌生的他,还有一种就是他一时陪在燕清身边,最终是受不了宫里枯燥的生活,选择逃离。
要他说还是方嘉禾适合燕清,燕清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她身边缺少的是一个与听她诉累的人,而不是一个在她觉得累了与她一起喊宫里无趣的人。
但是外人眼中,什么合适就只是放屁。
花惜颜在床上躺了也有五天了,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伤口要愈合的原因,他只觉得伤口处都痛痒的厉害,蚂蚁蚀骨的感受也不过如此了。
晚上睡不着白天就会多睡会儿,花惜颜吃过午饭眯着眼休憩,也不知道又睡过去多久,等他悠悠转醒的时候,他便看到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花惜颜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人影没有消失,带着几分不确定喊了一声:“小芸。”
正在抹桌椅的人听到身后的声音,立马转过身,惊喜地看着他,两步奔到他面前,“永公公,你醒了。”
花惜颜不止没有任何开心的样子,还皱着眉道:“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和家人一起离开上京,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是,她是回了家,然后让自己的家人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上京的,可是在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
如今上京已经传开了,陛下遇刺还跌落了悬崖,她当初是跟着他们一起的,知道那场刺杀花惜颜也在。
永公公已经帮了陛下这么多次,小芸相信他肯定不对陛下下手的,而且说不定在刺客面前依旧是护着陛下,如今陛下跌落悬崖,也就意味着永公公也可能会出事了,一想到永公公要是出事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她就实在是没办法就这么离开上京。
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家人跟着自己冒险,所以就让自己的家人连夜离开了上京,而她又回到了两人分开的那个地方。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找到下山崖的路,人就被打晕带到了这片竹林里,醒来就看到了陛下,还有熟睡的永公公。
“反正奴婢的家人都安全了,奴婢不走了,奴婢要留在公公身边,伺候公公。”
她当初是想跟他一辈子的,现在他虽然不能走了,但她说过的话仍旧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