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入夜,柳蔓儿哄好了孩子,见他们两个都发出了轻微的齁声,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若是从前,这件事情她肯定不会再计较,反正已经让他们吃了亏了,就这样算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仅仅是一个将计就计怎么能够解她心头之恨?她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更何况,仅仅只是让莫掌柜吃了亏,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始作俑者陈行长可还是置身事外。
柳蔓儿觉得自己要公平,所以,她决定晚上行动一番,以牙还牙。
换好了夜行衣之后,柳蔓儿一招手,帅帅便从屋梁上跳了下来,它抓耳挠腮,吱吱的叫了两声,不解的看着柳蔓儿。
“走,带你去玩。”柳蔓儿摸摸帅帅的脑袋,两人轻声轻脚下了楼,又悄悄的溜出了院子。
夜凉如水,仅有一轮明月在空中高悬,如同明镜一般,清凉的光华照在柳蔓儿的身上,仿若要一直照到她的心里去。
感觉到一阵寒风刮过,柳蔓儿紧了紧衣裳,她胆子并不算大,从前的时候,晚上都是不出门的,更别提这三更半夜一个人走在这大街上了,月光照下来,四周影影绰绰的影子,让人莫名胆寒。
“吱吱。”柳蔓儿抬起头,就见帅帅在周围的围墙上跳来跳去,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闪身躲过一些巡逻的官差,又躲过一个更夫,柳蔓儿继续往前走,月光不知何时慢慢的躲进了云层里面,百姓们都已经入睡,周围店面挂着的两盏灯火随风飘荡摇曳,总让人觉得有一些诡异。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柳蔓儿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路披星戴月,昏暗的灯光中,陈府两个大字已经终于出现在眼前,沿着围墙走了一圈,淡淡的月光中,两扇不饰漆料的木门看起来有些陈旧。
这应该就是陈府的后门了吧。
“帅帅,靠你了。”柳蔓儿拍拍帅帅的头,帅帅便轻车熟路跳进了进去,一会儿便又窸窸窣窣的声响,只听起‘吱嘎’一声,柳蔓儿一推门,闪身进了屋子。
这陈行长的家她也没有来过,不过她也不怵,今日专门研究了一下彼时的院落结构,知道了黎阳城各种不同规格的院落的结构大都是相似的。
这陈行长家也是三进了院落,不过就是比柳蔓儿家多了两个小套院罢了,听说这两个小套院里面住了陈行长的两位小妾,柳蔓儿也没有多去探,径直往前去了。
越是害怕,心就会跳的越快,柳蔓儿平素一向是无害,但既然决定要做了,她便会抛却一切杂念,做到最好。
或许她更适合吃这行饭,因为耳朵灵敏的原因,寂静中,一些细微的声音她都能够听见,根本就不怕别人发现,此刻,她也只当这里是她自己的家,大摇大摆的在这院落中行走,就当做是在她自己的院落中看风景。
帅帅也蹑手蹑脚的跟在柳蔓儿的身后,时不时的抬头看柳蔓儿两眼,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干嘛。
“好了,你乖乖的,等下办完事回家,明天我赏你一个大鸡腿。”柳蔓儿牵着帅帅的前肢,带着它如同人一般的往前走了两步,没走两步,帅帅便觉得累了,依旧是四肢着地的往前走。
在后院梭巡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柳蔓儿又沿着抄手走廊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垂花门。
路痴啊,路痴啊,都照着脑中的路线走了,结果还是走错了。
埋怨了自己两句,柳蔓儿将垂花门处的一盏灯笼取下,提在手中,又折了回去,转转悠悠的,终于找到了侧门。
春天本就是阴雨连绵的季节,即使这几天都是大晴天,但是这土地却早已经被春雨给浸透了,被装上重物的车一压,便是压上了道道辙痕。
有深有浅,有新有旧。
柳蔓儿低下头,将灯笼打的更低了一些,顺着这更深一些的辙痕往前走,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厢房,厢房前,马蹄凌乱。
到了此处,柳蔓儿几乎可以确定了,那些书本陈行长必定藏在此处,然而,有了白天莫掌柜铺子被烧的事情,这陈行长想必是早有防备。
厢房里面有淡淡的灯光,不一会儿,又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柳蔓儿赶紧带着帅帅一闪身,往这屋子后面侧面掩藏了起来,不多时,一个朦胧的身影由近及远而来,或许是刚刚去方便去了,夜已深,他打了呵欠,进入了屋子里面。
“唉,这东家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些书嘛,谁会来打它的主意啊。”这人进了屋子,同里面的人抱怨了一声。
“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打起精神来。”
“嗯,幸好这批书明天有人过来提,否则白天不让人休息,晚上不让人睡觉让看管这些书,谁能够受的了。”
“好了,别抱怨,要不你先看看书?我看这书写的挺不错的。”
“这书都不知道出了多久了,我早就看过了。”
“那好吧,你不看我看,长夜漫漫,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屋子里面一时陷入了安静,然而,不多时,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声,这两个看守的伙计乍然听到敲门声,汗毛都竖起来了,竖耳一听,不是幻觉,喝道:“是谁!”
没人理他,敲门声仍旧继续。
“我去看看。”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来,打开了门,然而门外空无一人。
“真是见鬼了!”这人嘀咕一声,另外一人说道:“好了,或许是风吧。”
然而,他的话刚刚落音,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下两人都坐不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到了门口……
一人拿着棍子,一人猛地将门,然而,门外还是空无一人,打着灯笼,探出头去,往周围看了,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还真见鬼了不成?”这下说话人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不如之前有朝气。
“管它呢,关门就是。”一人说着招呼另外一个人进门,将门给关上了。
然而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叩叩叩!的敲门声便又是响起。
“我管你是人是鬼,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这伙计胆子也大,此刻动了真火,他将门拉开,走了出去,吼道:“来呀,有本事出来啊,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难道爷爷还怕你这个小鬼不成!”
这伙计倒是说的威风凛凛,颇为豪气,然而,当一只手从后面怕打他的肩膀的时候,他全身仍旧是一颤,连动都忘了动了。
“好了,别生气,不管是什么,我们回去,等下怎样都不开门便是。”
听到另外一个伙计的声音,这个伙计才松了一口气,转头道:“兄弟,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不?”
他刚转头打算同这位老伙计好好说道说道,却是听见啪嗒一声,身后的们自动关了。
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不约而同上前去推门,然而,门闩都被关上了。
两人浑身发抖,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木在原地,后背冷汗直流。
却说在这库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子在这里走来走去,它将两个守卫点着的灯倾倒在书从之中,然后从后面的窗户处钻了出来。
“帅帅,做的好。”柳蔓儿拍拍它的小脑袋,低声夸赞了它一句,将手中的灯笼也扔了进去,两人往后门处悄悄的溜了。
听见里面的声响,又见到屋子里面的火光,这两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片刻,这火光越来越大,这两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身子一动,不约而同的喊道:“着火啦!”
两人拼命的去用身子撞击这扇门,只是遗憾的是,这门闩关的紧紧的,一时之间倒是没有这么轻易的能够撞开。
两人只能够一边撞,一边扯开嗓子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一边喊着,终于有人醒了,而两人也终于将这门跟撞开了,然而,此刻,屋子里面的火势已经颇具规模,用手根本就扑不灭。
这厢房离水井有一段距离,两人一边喊着着火,一边往后院的水井处奔去,越是着急,便越是忙乱,拿木盆、打水、拿桶。
被惊醒的人也七手八脚的来帮忙,众人的力量是无穷的,然而,这水井却只有这一口,就是再急,也只能够一桶一桶的将水打上来。
这口水井的滚筒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转的快,一桶桶水被打上来,往着火的地方扑去,终于,这火被扑灭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也露出了庆幸的表情。
“幸好没有烧到其它的地方。”家丁甲说道。
“是啊,好在发现的早。”家丁乙说道。
只有看守这临时库房的两个倒霉鬼知道自己两人有多倒霉,低下头,不说话。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陈行长此刻脚步凌乱,神态慌张,哪有从前迈着八字步走路的从容跟闲适呢。
他冲进这库房,见到满地的狼藉,血液就直直的往脑上冲,身子一倾,若不是身后的家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肯定就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