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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就知道你姑姑当时有多绝望,以为自己嫁得良人,最终却发现都是许家的阴谋诡计。”
这个中滋味,严言怎会不明白。她从前也是以为自己和李焕情投意合,最后也是被算计的万劫不复。
魏青朝未曾看见严言眼中感同身受的寒意,自顾自的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后来就是我姑姑遭人诬陷与人通奸。姑姑那时已经被接回了安康候府,只是她回来之后一直忐忑不安,皇后就是利用这一点派人引诱我姑姑,我姑姑这一去就与我们天人永隔。”
“那你姑姑后来为何进了宫成了兰贵人,而真正的兰贵人又在何处?”
魏青朝道:“在这之后,皇后心里扭曲,她一想到自己自小就被父亲控制的悲惨,就心觉不平。凭什么她为了一个许家。就要生下六皇子的儿子。还要整日里担惊受怕。但魏莺儿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有我父亲帮忙担着。她就是恨这一点,所以才自作主张将我姑姑叫出安康候府,将她带入宫中,就是想看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惨状。
“至于兰贵人的下场,我姑姑并不清楚,我姑姑只知道兰贵人当时的疯病一直都没好,兰贵人一直都咬定李焕并不是他的儿子。据我姑姑猜测,这兰贵人可能早就已是遭了皇后的毒手,至于是为何原因,这就无从得知了。”
严言听的心潮起伏,这世间的阴差阳错总是生生不息:“若是在这期间,皇上能想起一次兰贵人,你姑姑也或许不会被软禁如此久。若是李焕能良心发现,真的将你姑姑当作自己的母亲来对待,你姑姑即使被困在宫中,也不该遭人虐待。”
魏青朝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光是皇后一个人就足够我姑姑受的,就算皇上想要去见兰贵人又如何,皇后总有办法挡着。三皇子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又如何,他在宫中如此虐待我姑姑,不就是皇后一步一步引导而来。”
“我有个推测。”严言沉吟片刻,“既然你说那李桢并非是皇后的亲儿子,那太后是否知道此事?若是太后知晓,那前两日毒害皇上一事,就有了解释。太后必定是知晓李桢是从前六王爷的儿子,所以才想要才想要将皇上毒杀,让李桢名正言顺的继位。”
魏青朝用食指勾着下巴:“我也是如此猜测,但我总觉得不该如此简单。若是太后为了让李桢上位,大可与皇后联手。但我瞧着太后此行,并非有与皇后联手的意思,反而是防着皇后。”
严言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这其中秘事如此复杂,若是我们真的有证据……”
魏青朝打断了严言的猜想:“有证据也不能将许家一扳到底,皇上就算知道李桢是六王爷的骨肉,也不能废后。”
“怎会?皇后与前朝皇子私通是诛九族的大罪。”严言紧绷着脸。
“六王爷曾经在朝中极负盛名,乃众望所归,六王爷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若是各大臣知道李桢是六王爷的骨肉,那么受到威胁的并非是皇后,而是皇上。皇后与皇上膝下并无所出,仅仅只有李桢这么一个儿子,而当今圣上本就是后来者居上,若是李桢的身份被人知晓,众臣必定会拥护李桢继位。”
严言听魏青朝一说,心中便明白了,“陛下这皇位来的本就不明不白,若不是当时那六王爷在河谷之战中战败而亡,皇上也不会有继位的可能。若是让那些老陈知晓,那李桢反倒是正统。”
“正是,那时候若是各位大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皇上根本无从招架,不说别的,若是那些人说六王爷在河谷一战之中给圣上铺了路,圣上只怕是无从反驳。他们必定会说,李桢与圣上身上流的都是真龙之血,李桢继位合情合理。”
严言蹙眉:“若真是如此,那圣上的处境已是岌岌可危。”
“还有,此事之所以能被瞒的这么紧,还要多亏景将军。”
“你是说?”
魏青朝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景家被抄家流放一事,我在严府也看到了那姑娘,我知道你应当也在探查景家一事。景将军那年接了一份密诏,因此耽误军机,凯旋之后就被当今圣上抄家流放。这密诏的内容无从考证,根据传闻景将军接了密诏之后,孤身带着一个包裹自深林而去。而当时那副将曾听到那包袱之中,时而传来一些婴儿的啼哭声,我猜测,那时河谷一战已经到了尾声,圣上已经可以回京。皇后为了将李桢的身世彻底掩盖,不得已才说动了先皇,让先皇下了密诏。而景将军此行应是打算接一个不足月的孩子回来,让皇上瞧上一眼。”
“皇上信了?”
“为何不信,此事做的天衣无缝。皇上怎么可能不信,只是可怜皇上自己,被先皇和太后一同欺骗,膝下疼爱多年的大皇子竟也不是自己的骨肉。”
严言道:“没想到先皇竟然如此疼爱这个皇子,宁可让当今圣上蒙羞,都要将六王爷孩子的那个孩子留下来,先皇倒真是偏心。圣上现在身体康健,太后现在着手布置,未免有些早了。”
魏青朝道:“应是因为陛下现在重用三皇子,而皇后也逐渐将重点放在了三皇子身上,现在李桢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弃子。或许就是因为此事,才让太后着急下手。太后原想着李桢继位顺理应当,却没想到自己的皇孙如此不争气,这位子马上就要落到三皇子的手中,若是三皇子名正言顺的继位,那李桢若再想坐在这个位置,就是谋逆。”
“太后想的倒是颇多,只是圣上现在饱受争议,今后李桢上位,又何尝不会被饱受争议呢?太后只在乎后人如何评说,却未曾想过,此时若是东窗事发,连累的是他们皇室的名声。”
魏青朝颔首道:“若不是我们两个阴差阳错的凑齐了这么些人,或许我们永远都揭不开皇家的这个秘密,圣上那处还不知道会被瞒到何时。”
“先前景姑娘还托我去查她家旧事,我看她好似还有为自家人平反之意,她若是知道了这真相,恐怕这执念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忘了。”
想起景家,严言眼眸垂了下来,肉眼可见的悲意让魏青朝忽然就慌了神。
他强压着追根究底的好奇,问道:“怎么?为何如此神色?是景家的事?还是圣上的事?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提到了景姑娘?可是,景家一事确实无法平反。景家乃是因为皇室更迭的缘故,我们能做的只有将此事公之于众,至于能否让景家含冤昭雪,那是皇上的决定。”
看着院子里的竹林,严言总是能想起东宫里的那一排一模一样的竹林,不知大兴寺里是否也还有这样一排竹林。
“并非是我想给景家伸冤,只是说起景家,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人,文芳。你才走不久,李桢就被遣去了大兴寺修行,你应当是听说了,李桢容留罪臣之女一事,这人,就是李桢身边的文芳。文芳是景文君的亲妹妹,文芳现在仍然陪着李桢在大兴寺修行。揭晓了真相之后,我倒替景将军一家不值,即使是阴差阳错,为何这人仍是景家人,老天未免也太狠心。他们景家为了保住李桢,赴山蹈火在所不辞。景将军宁肯将全家的性命都折在里头,也要保住李桢,不被别人发觉,而李桢却强行将恩人的女儿养在府中。”
此事魏青朝早有听闻,他虽是在大漠,但是京中之事仍是有所耳闻,他只是知道李桢身边的文芳是个女儿身,但具体的身份,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打听。
“那文芳如此,景姑娘可有与她相认?”
严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自然是相认了,可是那文芳却不肯认景文君。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也知道自己今后若是与文君相认,只会拖累景文君。后来,我去着人问过,她说若是烂在淤泥里,她也只能跟着李桢,一同烂在淤泥里。”
“许是文芳年纪还小,等她大些就肯认景姑娘了。”
严言想起文芳曾经嚣张跋扈的样子,摇摇头:“我只是可怜景家上下。可怜景将军一片愚忠,不光是他,还有他自己的女儿,也折在了李桢那处。先前文君去天牢中找过文芳,文芳十分执拗,据我们猜测,那文芳与李桢已经不止主仆之间的情谊,已经有了男女之情,可那李桢又是什么可托付之人吗?文芳怎么说也是将军之女,她虽然不是文君那般英姿飒爽,但她也该有自己的人生才是,现在却全然的折在了李桢一人身上,我既觉得可恨也觉得可惜。”
魏青朝明白严言所说,她看着文芳执拗的走上一条不归路,却如何都拉不回身边来。她有办法,可文芳却不愿意,她只能无力看着文芳一条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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