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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何尝不知这其中道理,受了断腿之苦的是许长明,并不是她,她总不能去规劝许长明放过李枭,只是今后她再也不如同从前那般坦坦荡荡的面对许长明,她甚至惧怕许长明察觉出她心中的惊涛骇浪而起疑。
严言不死心的道:“兴许,是谁拿着鸡毛当令箭,许长明对此并不知情?”
魏青朝心中复杂,此言若不是质疑许昌的下属,那就是严言在疑他。
“李枭自出宫就被我的人盯着,他在皇陵之中如何,我最清楚不过。那日许长明带人来去皇陵,我虽是知晓但也由他去了,我知道他必定要报复一二,却没想到不过几个日夜,李枭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那里面当时发生了何事,即便是我也无从得知。”
魏青朝的语气微妙,引得严言认真瞧了一眼他的侧脸,看着他满目不悦,严言将后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惠嫔不是也跟着二皇子来了皇陵,为何不见她的身影。”
虽说严言和平日和惠嫔不算交好,但想到惠嫔若是也出了事,心中倒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许长明插手皇陵事务,我只好将人都撤了出来。”魏青朝拧着眉,思索了片刻,“许长明应是不会对惠嫔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暗害了惠嫔?”
这也不由得严言想得暗了些,自她入宫步步为营都尚且难能自保,何况一个被遗弃在皇陵的嫔妃。
魏青朝摇摇头:“问问便知。”
“哎?”严言手中溜过魏青朝的衣角,下一秒,魏青朝便已经站在了李枭的身边。
满脸横肉的僧人见李枭乖巧,放心离去,此时这院子之中,只剩下李枭一人。
魏青朝笑盈盈的看着李枭,“你母亲去了何处?”
李枭现下失了神智,只看着对方笑的和善,便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
“母亲?好久没见过母亲了,枭儿也好想母亲。”李枭越说越是委屈,斗大的泪珠滴在手背上,竟也不曾察觉。
魏青朝没有因为李枭的落魄就心生怜悯,反而更是警惕,“是你不知晓?还是你的母亲不曾告知与你。”
李枭看着眼前和善的面目忽然冷了下来,后退了几步,怯生生的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会逼我吞木头了?”
魏青朝这才看见李枭千疮百孔的舌头,和嘴唇上尚未痊愈的血痂。
“母亲说有更要紧的事……我记不清了。”
李枭低着头,悄悄抬眼看着魏青朝,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记不清也罢。”魏青朝本也不指望从李枭这里问出些什么来。
仅仅这一会儿功夫,李枭的注意便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掰着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数些什么,眼前之人何时走的也不曾注意。
“问出什么了吗?”
魏青朝不回答,严言便知方才又是做了些无用功罢了。
“若是惠嫔知晓自己的儿子已经变成这副模样,只怕是会肝肠寸断。”
宫中嫔妃多以望子成龙,仅有惠嫔对二皇子宠爱无度,自己的心肝宝贝变成如此模样,只怕惠嫔也要被刺激的精神失常。
二人行至马车处,魏青朝仍不发一言,直至路过叶北身边,淡淡的道了句:“杀了那僧人。”
“如此一来,许长明岂不是知道你我来过皇陵?”
魏青朝抬眼望去,严言的眼里全无担忧。
“他只会知道我来过皇陵,绝不会知道你与我同去。”
“我并不在意此事,只是如此一来,今后你们该如何相处?”
魏青朝露出淡淡的笑意:“今后除却朝堂,我们怎会再有相处之时?”
窗纱忽然被卷起,外面雨水翻飞,马车淌过一个又一个泥泞深洼。
叶北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将严言送回了宫。
红雀见空中有阴雨之象,一早就在宫门口撑着伞等。
雨水拍打着纸伞,两个人说话都要提着些音量才能听得清楚。
“方小姐在前厅等了半日了,现在应是还在。”
严言提着下摆,“这大雨滂沱的天儿,她竟也不打算回去,这次又是何事?她神情如何?”
这问题倒是难住了红雀,并非是她看不明白,反而是因为看的太明白才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小姐神情不似从前来和关阁那般柔柔弱弱,反倒是神色嚣张,自进门就开始吆五喝六的,但话里话外也没有对小姐您一句不敬。”
“八成是许长明与她私下说了几句话,急不可待的要跟我来显摆。”
方梦玉视她为假想敌也不是一日两日,她早就无视了方梦玉的一切精神攻击。
严言祈祷了一路,只求方梦玉大发慈悲离开和关阁,可惜天常不遂人愿,还未走进和关阁的门,她就扫见了方梦玉淡紫的身影。
她拂去肩上的雨水,看着端坐如常的方梦玉,暗暗责怪红雀说不明白话。
这哪里只是单纯的神色嚣张,这不明晃晃的一副小人得志。
方梦玉的眼睛本就又小又细,平日里柔柔弱弱,倒也觉得衬景。如今带着得意的笑,渗人不说,还多了些刻薄。
“郡主殿下,我等候你多时了。”
这是在责怪她回来的晚?
严言不知方梦玉吃错了什么药,在宫中竟敢如此对她不敬,这与方梦玉平日细腻的性子全然不同。
“方小姐若是等的不耐烦,回去便是,何苦在此处苦等。”严言心里只觉得好笑,不知方梦玉又要发什么疯。
方梦玉盯着严言的脚,笑道:“郡主殿下,这私自出宫,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可是要挨罚的!”
严言顺着方梦玉的视线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鞋子,鞋边满是泥水,哪里还看得出原本的模样。
严言按兵不动,任由红雀卸去肩上的斗篷。
方梦玉站起身,捧着手炉往严言这处靠了几步:“殿下不必避讳,我们姐妹以后可是要共侍一夫的,我定不会将殿下今日出宫一事告知任何人。”
严言不接话,方梦玉心生恼怒,“殿下是和魏将军一起出去的?此事若传出去,殿下的名节只怕是要一塌糊涂。”
“方小姐。”
听到严言平静的语气,方梦玉心中的邪火稍稍小了。
“方小姐莫名跑来我宫中说些胡言乱语,是否要叫太医来瞧瞧?”
见严言油盐不进,方梦玉气极反笑:“殿下不必不承认,我也只是为了殿下着想,提醒殿下几句罢了。”
“方小姐是真的想来提醒我,还是没有看到我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饶而心中不甘?”
严言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对方梦玉的怜悯。
“我自然是想提醒殿下,男女有别,殿下如此作为不仅是给糟蹋自己的名节,更是给长明的脸上蒙羞!”
方梦玉有一霎发觉,自己竟白白的等了这半日。
“方小姐一口一个名节,是不是都忘了自请为许长明妾室一事?”严言一句话便戳到了方梦玉的痛处。
或许是从小就铭记在心的家教作祟,方梦玉竟被这一句话激醒。她自己都不顾名节的当许长明的妾室,宁可在和关阁求严言,也不肯放弃。她尚且如此,又以什么身份来斥责严言。
方梦玉压着自己心头的无地自容,道:“正因如此,才不想殿下同我一般受这罪。何况殿下还是私自出宫,就算名节是小事,可这破坏宫规,可不是一两句就能让皇后娘娘放过殿下的。”
“方小姐是如何知道我私自出宫的?”
严言确实不明,红雀必定找了由头将方梦玉糊弄了过去。方梦玉一个官宦小姐,也不可能使唤的动宫中人来寻她。如此,方梦玉如何知道她私下出宫一事。
“自然是心系殿下之人告知我,让我劝殿下一劝的。”
严言淡淡一笑:“方小姐早些回去吧,外面大雨,路滑小心。”
方梦玉慌乱的拦住了严言的去路:“殿下当真不怕我告诉别人?殿下若是如此冥顽不灵,我只能告知长明,让长明来规劝殿下!”
严言方才从李枭那处出来,听到许长明的名字,忍不住冷了脸。方梦玉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静等着严言求饶。
严言轻哼一声,这一声过于细微,伴着屋外的雨声,若不是方梦玉离得近,几乎就要忽略这一身轻哼。
严言轻轻推开方梦玉拦着的手,“方小姐很清楚,若是闹到了许长明哪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方梦玉看着向来恭顺的严言忽然如此,心中竟多了几分怯意,为了掩饰这份怯意,她只好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殿下不过是仗着长明对你的情意有恃无恐罢了!日子久了,长明必定会看清殿下的面目。早就听思月姐姐说殿下高高在上,思月姐姐果然没说错。”
方梦玉心中只有儿女之情,只想着自己今后的日子该如何不好过,根本没将严言的反应往深处想。
此刻站在严言面前的人若是严思月,严思月必定会发觉严言长久以来一直东躲西藏着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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