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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情之一字,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因这一字将整个严府送进了地狱。
“方小姐以为,我大费周章的将你带来此处,只是为了让你离开许长明?”严言俯身看着方梦玉的双眼。
方梦玉愣怔了一瞬,忽然狠厉道:“你若是要将我方家都扯进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严言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梦玉:“听闻这回烟街上的如意坊是你父亲的杰作?”
听到如意坊三个字,方梦玉晃了一下,随即闭口不言。
“你不想说也没用,你父亲视你为掌上明珠,必定什么事情都会告知于你。”
严言轻飘飘的一句话,方梦玉霎时知道眼前之人并非笼中之鸟,所谋之事也并非闺围之事。
“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如意坊的事。”方梦玉眼里忽然凝重。
事关方侍郎,严言晓得,方梦玉绝不肯将父亲的仕途也一同赔在此处。
严言将手放在方梦玉坐着的椅背上:“我既然提到如意坊,说明我已经查到明明白白。很可惜,你和你父亲一直想要瞒着的事儿,还是被我知道了。”
方梦玉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不可能!人……人已经死了,你怎么会知道!不会的,不会的……”
看着满眼疑惑和惊恐的方梦玉,严言只比方梦玉更疑惑,她只想说说李焕和方家的勾当罢了,怎的还从方梦玉的口中诈出一个命案来。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人死了,也会留有蛛丝马迹。”严言慢悠悠的回道。
方梦玉强做镇定,但她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都可看得出她心中是如何的慌乱。
“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跑来我这里耀武扬威,我又怎会失手杀了她!是杜玲她该死!”
看着方梦玉嘶哑的怒吼,严言皱起眉头。
“就因为那日她和你起了龃龉,你就要置她于死地?”严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梦玉。
她怎么也没想到,死在方梦玉手中的人竟是杜玲。
那一日官宦小姐同聚,众人皆陪在严思月左右,独独只有杜玲维护了她几句。她虽与杜玲仅有一面之缘,却也不曾想再听到杜玲的消息是以如此的方式。
“若只是宫中那几句龃龉便罢了,可她偏偏还上门来羞辱我,既然她敢如此,我怎会让她走出方府的大门!”
严言不知当日情形,但只看方梦玉如此气狠,只怕当日还有其他不知晓的。
“你父亲私下经营如意坊,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严言瞧方梦玉不明此意,接着道:“既然并非是陛下的意思,方侍郎一个朝廷命官怎敢在私下沾手如意坊的事?”
方梦玉咬牙回道:“就算是我敢说,你敢听吗?”
“有什么不敢听的,不就是和李焕私下勾结?”
严言所言在方梦玉的耳中如同春日决堤的洪水,又如从门缝之中涌进的狂风。方梦玉恨不得站起身捂住严言的嘴,又或者捂住自己的耳朵。
方梦玉越是躲避,严言就越要靠在她的耳边:“你也有知道怕的一天,你一口一个许长明时,我可没发现你维护过你方家几分。”
方梦玉如梦初醒,是她小瞧了严言,这其中心胸狭隘之人,原只有她一个。只有她一人当这场乱事是以许长明而起,却没曾想严言最终在意的根本不是儿女私情。
方梦玉坐于书房正中,已是案上鱼肉,即使她再如何抵抗,也逃不过白纸黑字的罪状。
严言绕过她,立于砚桌前,一手执笔,缓缓写下方梦玉方才所言。
墨还未干,严言就将纸举在方梦玉面前:“将这些签了,我就放你走。”
方梦玉只瞧了一眼,便斩钉截铁的道:“我绝不会签。”
“签不签,不是你能决定的。你若是不肯签,倒也简单。”严言将纸放在红雀手中,“你若是不肯签,你父亲与如意坊所有的往来以及和李焕勾结的证据,明日一早都会放在陛下的案头,你若是签了,我们大家相安无事,只要你足够听话,你方家绝不会走上和娄家一般的路。”
方梦玉不可思议的看着严言:“原来娄家之事与你有关联?不,原来娄家的事真是你一手操作的?”
严言淡淡一笑:“操作谈不上,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诱饵,看着他们任由自己的贪念将自己残害殆尽罢了。方梦玉,你现在全无退路,现在留给你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任由你方家明日败破。第二,签下认罪书,为我所用。”
“我绝不会将方家的今后托于你手!”
“很好,都弈,放开方小姐,让她今夜回家中团聚。明日天亮之后,下一次团聚,指不定在何年何月了。”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即使都弈已经放开了方梦玉,她仍是不敢轻易站起。她比谁都想要回方家,可她不敢赌。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红雀,拿那封书信给方小姐看看。”
严言随手一挥,红雀不知从何处抽出一场陈旧的宣纸来,放于方梦玉面前。
书信的边缘已经卷起,纸面上也都是斑驳的水渍,但每一个字迹却仍是清清楚楚。
方梦玉只一瞧,便松了口:“我签。”
一场大雨将陵阳城冲刷的干干净净,无论是地面上深深浅浅的泥泞脚印,或是墙边溅起的泥水痕迹,都焕然一新。
即使雨停,天空厚厚的阴灰云层仍不肯透一点光亮出来。
严言顶着阴霾的光亮,随着陈钰进了养心殿。
“毓安来了?”
严言屈膝行礼:“见过父皇。”
“毓安有好几日没来养心殿了,朕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模样了。你这几日不在,朕可是无聊孤单的很。”皇上打趣道。
“父皇哪里的话,养心殿这几日人满为患,我日日经过此处都排不上队呢。”
皇上一想起这几日身边的莺莺燕燕,竟还有些烦躁,“不提这个,朕这几日身子不爽,你父亲日日问朕安好,这倒叫朕想起些事来。”
“父皇请说。”
“你在家中与你长姐关系如何?”
严言不知皇上为何会突然询问此事,又转念一想,李焕近日在朝中如日中天,想必,皇上经此一事,也动了立李焕为储君的心思,这才想起李焕的婚事。
“我与长姐的关系倒也还算亲昵,只是长姐大我几岁,今年与我来往不多。”严言如实答道。
皇上沉思片刻,问道:“可朕听说,你这长姐好似时常刁难你?朕还记得她曾诬陷你残害十一皇子一事。”
严言摸不清君意,特意这此事提在明面上,难不成是想听严言说严思月的不是?
“长姐当日年纪不大,应是受了他人的摆布和蛊惑。听父亲说,长姐现在已是亭亭玉立,只怕早已将当年所做的糊涂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严言避重就轻的将严思月当日所做之事一笔带过,若是皇上起了疑心,只怕严思月嫁与李焕的事又要搁浅。
“父皇为何会忽然如此在意长姐?”
皇上提了提腿上盖着的狐氅,“朕这一病,身子亏空了不少。太医虽叫朕静养,朕可以静养,但这一封封的折子可是不愿意等朕痊愈啊!所以朕想着,想让你三皇兄学着处理政事。但安家立业,你三皇兄还差点,他正妻的位置还未有着落,所以……”
“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了,父皇可要儿臣回府一趟?”
皇上轻咳了两声:“此事说与你,倒也无妨。朕很相信你父亲的为人,但朕却不甚了解你这长姐,朕近日着人去打听,打听出几桩事来,让朕心里没底。”
“父皇说的可是之前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
现在在陵阳城中,谁还不知晓李焕和严思月的之间的暧昧往来。
“虽说你父亲已经惩治了你长姐,但无风不起浪,平日里在宫中,朕也亲眼瞧见过。先前朕觉得两个孩子之间,若是情投意合也没什么不好,可此事传遍陵阳,朕总是觉得这其中好似是别有用心。”
严言心生后悔,她只顾着将两人撮合在一处,哪里还记得陛下十分忌讳他人惦记皇权一事。陛下极其信任严治竹,绝不会相信严治竹有异心。但陛下却会因此将所有都归结在严思月的野心之上。
相府庶女罢了,就算是背靠相府也不该将主意打在皇子身上。
“你父亲可有与你说过此事?此事就莫要告知你父亲了,你父亲的为人朕知晓。若是你父亲知道朕今日与你议论了严思月,明日必定会气冲冲的跑来养心殿替你长姐拒了有关皇家的所有婚事。”皇上笑道。
“是,父亲确实是如此性格。我与长姐虽在家中处境相同,甚至,父亲会更纵容长姐些。但,父亲一回府,听闻了京中传闻,便将我长姐一顿好打,此事有关严府家风,父亲很重视此事。”
皇上笑了几声:“朕不是问这个,朕是想问,若是将你长姐许于三皇子,你父亲更希望她能是正室之位?又或是侧室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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