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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倒是如宫中人所说,为人柔和,毫无争宠之意。”娄元诗耸耸肩,“可惜宫中不争宠便和失宠并无两样。”
严言有意无意的瞧了一眼青羚宫墙边上探出的花藤:“依你之意,淑妃不得宠,六皇子无圣眷,自然也无夺位之心了?”
“自然是,如今三皇子春风得意,且不说六皇子毫无夺位之心,就算是有,也难能与三皇子一决高下。”
“对,也不对。”两人和关阁的方向挪了步子,“淑妃虽不争宠,但若是她想,必定能一招夺得皇恩。再说六皇子,你也曾见过他。六皇子并非等闲之辈,在这宫中毫无依仗却能置身事外,何尝不是手段?”
娄元诗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就如同你在宫中一般,就是再小心,也免不得暗箭难防。”
严言看着红雀收起绣布,忽然眼里一颤,“淑妃娘娘的绣工倒是不俗。”
红雀停住了手,娄元诗也俯身摸了摸上面的燕子,“哎?还真是,这针脚收的可真是巧妙。”
严言紧盯着在挨着草面的黑燕,这燕子的尾部针脚收的甚是巧妙,若不细瞧,根本看不出哪里下了针。
只是这手法,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严言苦苦思索了一阵,仍是想不起到底是在何处瞧见过这针脚。
“你可有在别处见过这针脚?”
娄元诗揉了揉手中的帕子,“未曾,兴许因为淑妃娘娘家乡在东南石乡?所以与我们陵阳中的姑娘绣法不同?”
罢了,只消今后稍作留意便是。
“说到绣工,温嫔的绣工倒也不差。听说前几日,皇上还夸她给太后绣的里衣甚是精美。”娄元诗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你倒是消息灵通,温嫔得太后赏识,位置升的快,陛下也去的勤快。只怕是现在宫中无人敢招惹她了吧?”
娄元诗撇撇嘴,“倒也无需我去打听,这陈公公可是日日拿着皇上的御赐之物往温嫔宫里去,谁瞧不见啊!”
严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朵茉莉花来。
原来是陈公公。
那日陈公公拿手帕替她擦拭身上的茶渍,当时那茉莉花绣的极为精巧,她就多瞧了两眼。没想到,此物竟是淑妃所绣。
不对,陈钰不该是太后的人?
严言回想起那日皇上病重时,陈钰眼里毫无担忧之意,反倒是耀武扬威至极。莫非那日的陈钰只不过是虚晃一招,他真正要保的人竟是淑妃?
“想什么呢?”娄元诗的手在严言眼前晃了晃。
“元诗,你说,如果有一个人明明有一举坐上知府的能力和人脉,却偏偏要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县令,这是为何?”
“许是他胆小怕事,不愿在知府的位置上担惊受怕?又或是他不喜名利权利,只想在县令的位置上淡然度日?”
严言缓缓踱步,边行边想。
也可能是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又或者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魏青朝那时为何会杀了李沅?真的是为了提着李沅的人头向皇帝投诚?严言总觉得魏青朝如此杀了李沅必定还有其他原因才是,但此事今生尚未发生,只怕是如何问他也是无济于事。
“罢了,我们先回和关阁,还不知你那庶妹今日的状态如何了。”
虽说娄以丹一条认命不痛不痒,但若是真的折在严言宫里,还是一件麻烦。
和关阁内的竹林已是郁郁葱葱,比起别宫的热闹,和关阁此处静谧非常。而在这静谧之下,藏着的却是不肯平息的波澜起伏。
还记得自己刚入宫时,一屋子的宫人全是皇后和柳嫔塞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从内到外洗了个干净,却仍是风波不断。
都弈在门口等候许久,见着严言的身影就凑了上来。
“娄以丹今日如何,可有什么大碍?”严言问道。
都弈规整的回道:“今日刘太医来瞧过了,并无大碍,只是……今后只会如此这般痴傻了,再无回转可能。”
“好事。”严言不在意的说道。
娄元诗剜了她一眼:“你小声些!”
都弈:“还有一事,殿下今日带回来的那嬷嬷在正厅等您,说是重要的事要说给您。”
“说给我?”严言看了一眼娄元诗,娄元诗也摇摇头不明所以。
“去看看。”
严言走进前厅,只见那嬷嬷站在门口,“怎么不让人坐着?”
都弈懊恼道:“我与她说了好几次了,嬷嬷就是不肯坐着,非要站着等殿下回来。”
“殿下莫要责怪都弈公公,是奴婢不肯坐着。”
严言稍稍侧头端详低着头的嬷嬷,“嬷嬷曾经是哪个宫里的?”
“奴婢曾是柳氏宫中的浣衣宫女,柳氏出宫之后,便被指派去了温嫔娘娘宫中。”
“嬷嬷如何称呼?”
“称呼谈不上,奴婢姓平。”
眼前的平嬷嬷可谓是礼数周到,宫中嬷嬷在如此年纪哪里会行如此大礼。
“平嬷嬷如此年纪,竟还被柳氏指去浣衣?”
平嬷嬷规矩的跪在地上,连腰都不敢弯一下,“回殿下,柳氏平日不常往宫人住处来,应是未曾见过奴婢。”
严言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不为新主的信任而抹黑诬陷旧主,倒是个实在的。
“嬷嬷今日说有重要的事与我详谈?所谓何事?”
平嬷嬷环顾四周,见前厅有都弈把守,厅内仅有红雀一人,这才将手里藏着的红色锦盒拿了出来。
“殿下,这便是奴婢要交给殿下的东西。”
严言拿起平嬷嬷掌心中的红色锦盒,将盖子翻起,细细观看了一番,又将东西放回了平嬷嬷的手里。
“嬷嬷,恕我直言,我并不认识此物。嬷嬷兴许是找错了人?”
平嬷嬷将锦盒反手放在严言手中:“不会错的,殿下不认得此物,正常。奴婢也不认得此物,只是此物乃是容宝林旧物,奴婢想着此物还是交由殿下的好。”
严言将摸了摸里面的平安锁,疑道:“此物是容宝林之物?我瞧着这平安锁已然发黑,若说是容宝林留给十一皇子的遗物,也太过勉强。”
平嬷嬷的头低的更低了些:“这其中缘由,奴婢便插不上手了。容宝林走后,值钱的东西都陪葬在容宝林的墓中,不值钱之物便都被宫人顺了去。奴婢惭愧,奴婢也跟着人想去分些值钱之物变卖。”
严言强忍着心里的冷意,说道:“嬷嬷不必在意,宫中宫人生活本就艰难,若不为己,难能活命。”
“奴婢多谢殿下体谅。”平嬷嬷又给严言磕了一个头,“此物本与我无关,一个趁夜捡漏的宫人先我一步将此物带出了春宜轩。好巧不巧,奴婢那时正好走在他身后不远处。奴婢瞧见他打开了锦盒,也将此物拿出来对着月光端看了一会儿,熟不知下一秒天上竟飞下个人来,将拿着锦盒的人杀了。奴婢吓坏了,躲在暗处不敢说话,可那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声响,忽然又走了。奴婢好奇心使然,快步过去收起了锦盒,随后宫中侍卫便感到了春宜轩。”
严言提起平安锁的链子,任由平安锁叮当作响,“你是说,有人要夺下这平安锁?”
平嬷嬷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嘟囔着说:“奴婢也不知晓是那两人有私仇,还是要夺这平安锁。”
严言面容轻松的道:“我想,应是这两人有私仇也说不定,若是为了夺这平安锁,当时就该拿走才是。嬷嬷不必多想,若是嬷嬷担心,我这几日派人去查查就是。”
“是,许是奴婢多虑了。”
“嬷嬷今日也劳顿了,早些休息吧,以后只帮着后厨干些杂货就是。”
平嬷嬷感激道:“多谢殿下肯收留奴婢!奴婢不打扰殿下清静了,奴婢告退。”
红雀看着平嬷嬷喜滋滋的出了前厅,试探的问:“竟还真的有为了报私仇,敢在宫中行凶的?”
严言瞟了她一眼,“自然是没有!我只是想让平嬷嬷安心罢了,一则,平嬷嬷来历不明,若是现在我们一本正经的分析此事,难免引得平嬷嬷疑心。二则,若是平嬷嬷总是提防着,被人瞧出异常,若叫人知道这东西在我们这里,那我们岂不是危险至极。”
红雀这才明白严言的用意,“那小容为何要收着这么久的一个平安锁?咱们前后去了春宜轩几次都没注意到,怎的就叫这么一个人给翻出来了?”
“这东西,只怕与小容的死因有关。咱们虽是去春宜轩多次,但到底不是为了钱财而去,怎会将春宜轩乱翻一通。”严言道。
红雀一想到春宜轩的乱状就觉气愤:“这些人怎会如此贪心!我们为了保持春宜轩的原样,还专门往外散布了不少春春宜轩闹鬼的谣言,这些人怎的还去!”
“罢了,宫人一直以来心照不宣的秘密罢了。人死灯灭,这宫人都见多了,谁还在乎哪里闹鬼。”
红雀哼叹一声:“算了,那殿下可看出这平安锁到底有何不同?”
红雀凑在严言身边一起端看着这古朴的平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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