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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元诗冷冰冰的推开了严言的手:“群主殿下,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您是您,我是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而您却是在这宫中高高在上的郡主,所以您不必对我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
随后娄元诗看着严思月,说道:“严姑娘,请你随我来。”
严思月跟着娄元诗来到了偏殿,严言只能悄悄的跟在后面默不作声。严思月看着严言低声下气的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走路的速度也禁不住快了些。
娄元诗推开门,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穿红着绿的女子,她的头上戴着许多发饰,恨不得将首饰盒里的发饰都戴在自己的头上一般。
严思月看着眼前这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此女子莫不会就是娄以丹?”
严言在严思月的身后,疑惑的问道:“长姐不是见过娄以丹的吗?怎么现在又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模样了?”
严思月在心里暗暗的道,见过是见过,但也没见过她如此疯癫的模样。
“我记得二小姐刚刚入宫的时候,好像病情还没有现在这般严重,当时好似还能说的出几句完整的话来,穿着打扮倒也不是现在这般……”
严言在心里暗暗的嘲笑,那不都是因为当时娄以丹在装疯的缘故。当时是装疯,但现在可是真疯了,穿着打扮自然和先前不同。
严思月看着娄以丹现在如此落魄的模样,想上前仔细瞧瞧却又不挪不动步子,她只好远远地站在那里,先是问了几句。
“娄小姐?娄小姐,你可还认得我吗?”
娄以丹把玩着满头的珠花,高高兴兴地照着镜子。忽然有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的人。
她注意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好似有些熟悉,她慢慢走向严思月,歪着头细细的查看着眼前这女子的脸庞。
正当众人都以为娄以丹快要想起严思月是谁的时候,娄以丹突然伸出了手,直直的就往严思月的面部冲去。
严思月和娄元诗吓得不行,忙出声阻拦着娄以丹的动作。
“丹儿,不可以!”
面对着娄元诗的阻拦,娄以丹并没有停下动作。但庆幸的是,她只是看中了严思月头上戴着的发饰。
娄以丹从严思月的头上抽出了一根带着步摇的簪子。她将其放在手里晃来晃去,开心的直笑。
“姐姐,这个,我的,是我的!”
娄元诗先是尴尬的对严思月一笑,又急忙制止道:“还回去,这是人家的东西,你不能拿。”
娄以丹满眼都带着渴望,迟迟不肯将其归还。但看着娄元诗恼怒的样子,她还是选择将这簪子还了回去。
“好吧,还给你。”娄以丹恋恋不舍的将东西递给严思月。
严思月用手帕轻轻的抵住了她的手指,好似多被娄以丹碰一下都恶心一般:“不必了,姑娘喜欢拿着就是,这种东西,我那里还多的是。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你拿着玩就好。”
娄以丹听到严思月如此说,第一时间则是看向娄元诗。待娄元诗对她默认的点了点头之后,她拿着簪子在房间里四处奔跑,给每个人都炫耀了一遍,嘴里还咕咕叨叨的念叨着什么。
严思月无奈的捏着手帕,叹了口气说:“如此看来,二小姐的病愈发严重了,要不要我让皇后娘娘请太医过来看看?”
严言细细揣摩着严思月这句话之中的用意,大概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严思月不过是想知道娄以丹到底是为何疯癫成了现在的模样。只肖现在看谁制止,便知道是谁。她知晓若是制止,严思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正好我也是如此想的,长姐若是能找太医来给娄以丹救治那最好不过。只是她的情况长姐也瞧见了,尚且不知长姐如此争取,这太医跑来若是治不好,岂不是白费了长姐的好意。”
娄元诗也附和了一句:“正是,若是严姑娘如此尽心替我们计划,最后却是无用功,如此倒是叫我无颜面对了。
严思月见这两人皆是心中敞亮,反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严思月两只眼左右转来转去:“这治病之事本不就是如此,就连太医来瞧了,也没有把握说一定能治好谁。所以两位妹妹不必忧心此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行善积德的事。我这一趟回去必定会告知皇后娘娘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至于皇后娘娘愿不愿意请太医过来给二小姐瞧瞧,我也不敢打包票。总之我必定会竭尽全力,请太医来给二小姐医治。”
娄元诗虚虚的对严思月行了一礼:“既如此,那元诗先替以丹多谢严小姐。”
严言暗暗递了娄元诗一个眼神,娄元诗便扶着娄以丹去了里面隔间。严言见状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决定将严思月送出去。
“长姐应还要去给皇后娘娘回话,我现在先送你出去。”
严思月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事,说道:“对了,我今日过来的时候,正巧碰着桢王来皇后的宫中。他们二人谈话时,我随便听了两耳朵,听桢王殿下说他想着今日要去严府上拜见父亲。”
严言故作惊讶的道:“他竟如此着急?我听闻韩大人在朝堂上不是说了此事要待父皇醒了之后再再且商议?他怎的就要去严府拜访父亲呢?”
严思月事不关己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了这么一耳朵,就想着先来告诉你。到时候,桢王殿下要是有什么动作,你也好有所防备。”
严思月前脚一走,都弈也将消息递了进来。
严言自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已经信了。在这件事严思月必定不会作假,桢王必定也是如此说的,只不过严言担心的是桢王如此做法,莫不是手中还有什么条件,觉得自己对这桩婚事势在必得。
未知总是令人焦虑,她得想方设法的知道桢王手里的证据才行。
“我们不可坐以待毙,江心远现在可回来了?”严言问道。
“回来了,魏将军回京之后,江心远也跟着一同回京了。”都弈回道。
“今夜叫江心远来此处,我有事要与他商量。给景文君也递个消息,说明今日的情况,看看她能否从文芳嘴里问出消息来。”严言沉吟了片刻,“先去吧。”
仅凭一封遗旨,难能从李焕的嘴里要出人来。他既敢上严府,必定是手中还有能威胁严府的东西。
桢王的风波将前朝搅得动荡不安,但后宫中却未曾受到波及。
严言点着烛灯,直到申时,江心远仍是没有出现。严言本还有耐心等着,如此久还不来,她不由得想了些什么不好的事。
“红雀。”严言方唤了一声,就听到窗子“笃笃”的响了两声。
“小姐,什么事?”屋外响起红雀的声音。
“没事了。”
严言打开窗子,随便扫视了一眼就准备坐回去,忽又觉得哪里不对,细细一瞧,还当是自己眼花。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江心远呢?他被你如何了?”严言质问道。
魏青朝不顾严言严肃的眼神,只一跳就翻进窗子来。
“他好的很,只是消息被我截下来了而已。”
严言扶着窗子,看着魏青朝从窗子一路走到桌子旁,旁若无人的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哎,是你将江心远派到我身边的,我截下下属手中可疑的消息好似也没什么吧?”
严言仍是不回答,静静的看着他。
魏青朝被这眼神盯的心里发毛:“好好好,你叫他来,和我叫我来,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替你做事?”
严言懒得和他纠缠里面的厉害关系:“你修的是暗杀的功法吗?就你那大开大合的功法,能替我办什么事儿?”
魏青朝一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江心远就算熟悉暗杀之道,他能知道桢王身边有什么厉害人物?他熟悉桢王府的布置吗?他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魏青朝如此将话说开,严言反倒有些被人洞悉一切的无奈:“谁说我叫江心远来是刺杀桢王?”
魏青朝一挑眉:“咱们相处已近两年,你是怎么想的我还能不清楚。”
严言挣扎了两句:“那你还真是猜错了,我此番并不是让江心远去暗杀桢王。我真愁手里没有制衡太子的工具,桢王找上门来,我自然是要留着他。”
“那你打算?”
“是去桢王府中寻东西。”
魏青朝端起茶盏,掩住了翘起的嘴角。
“小事,你要寻什么?”
虽然严言还是想让魏青朝将江心远还回来,但桢王府的事也刻不容缓。
“算了算了,你去就你去。桢王今日说打算去拜访我父亲,不知为何,下午并未过去。他今日不去,明日必定会去。所以我想着,叫江心远去桢王府上探查,他如此有底气,必定手上还有其他东西。”
魏青朝将茶盏磕在桌子上:“真不打算杀了他?不如我好人做到底,再送他的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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