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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耳边诵经的声音终于停了,严言也睁开了眼。
“殿下,今日就先到这里,待今日傍晚再做一场法事,就算是结束了。”观星司的人温声说道。
严言估摸着观星司的人是想着宫中主子的性子都不好惹,才如此小心。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大人放心告诉我就是,我必定都配合。”
观星司的人这才抬眼瞧了面前之人:“多谢郡主体谅,臣姓章名期,郡主殿下叫我姓名就好。”
“章大人,早些去用饭吧,今日必定还有大人要忙的。”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今日午后确实还要好好准备,臣先告退。”章期刚要拱手,忽然又舔了舔下唇,“殿下……若是有空可与身边人聊聊宫中之事。”
“嗯?”严言还当自己是听错了,不等她再询问,那章期就已经没了身影。
为皇上祈福一事,只许观星司和郡主的人参与,剩下的人皆都候在门外。
严言穿过空无一人的正殿,推开正殿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兰心担心的眼神。
兰心一瞧见严言出来,就恨不得将满肚子的话说给严言听。严言抬手制止,带着她走到僻静之处。
“可是我父亲被人诬告?”
兰心霎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将那满肚子的话都且放了放,不可置信的问道:“殿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随便猜的。”严言站在布满青苔的围墙之下,嗅着周围潮湿的气息,腐朽却又令人心安。
“你细细与我说来。”
兰心一字不落的道:“都弈公公叫人传了话来,说今日一早锦昕姑娘敲了登闻鼓,太子殿下当即就宣了她来殿上,她在殿上指控严相与戎族勾结。”
“我父亲这时候和戎族勾结图什么呢?”严言自言自语的呢喃。
“啪”的一声,太子的脚下已经布满茶盏碎裂的瓷渣,“严相在我启盛已是一人之下,严相和戎族勾结,有什么好处?”
锦昕丝毫没有被太子的威势给吓到,反倒是淡然自若的道:“殿下以为,现在戎族和启盛的安定真的是和谈的结果?”
太子眯了眯眼,锦昕如何针对严相都无所谓,锦昕如此挑衅启盛,自然也是挑衅他的威严。
“我启盛与戎族的安宁,是严相与安康候这些年来夜不能寐的努力,你一句话就将这些苦功说的一文不值,是何居心!”
锦昕仗着太子不敢拿他如何,继而说道:“与其说是他们二人的功劳,不若说是魏将军一人打下来的。严治竹说是和我们戎族和谈,不如说是和戎族的王做了一个交易,一个泯灭人性的交易!”
太子好奇的道:“什么交易?”
“严治竹和戎族的王谈好了交易,戎族每年给严治竹万金,严治竹将边境的村落都抵给戎族。”
桢王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将村落抵给戎族?”
锦昕道:“严治竹将边境的几个村子都抵给了戎族,他们每户每家都得给戎族上贡,不光是自家的菜和粮食,还有自家的姑娘都要免费送给戎族人,若是不从,他们便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荒唐。”魏青朝冷声道。
魏青朝在军中以铁血出名,平日里瞧见谁都没有好脸,即便是许相见了魏青朝,也要退避三舍,不愿轻易招惹。
如今魏青朝忽然冷声说了一句,朝中百官都噤若寒蝉,不敢接话。
太子立刻抚慰道:“魏将军常年在边境,就是为了启盛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如今竟然发生如此事,将军不若先听完。”
“严治竹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村子的里百姓出不来,此事自然也传不出来。边境已经安定,也不会也官员再去哪里,自然也不会知晓。可是,几个月前,一个村子里不肯将自己家的姑娘嫁给戎族,他们奋起反抗,却被戎族派来的人屠了村。”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太子这一刻只觉得自己像极了京中府衙,可若是不如此,又不能服众。
“民女就是在那村子里长大,那里虽然被屠村,但是却有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他一出来,就跑来投靠民女,求民女为村子里的人都讨回公道。民女深知,此事若是在府衙,严治竹必定会想方设法将此事压下来,无奈之下,才敲了登闻鼓。”
太子快速的瞟了一眼身边的人,那人就速速的退了下去。
“如此说来,锦昕姑娘也只是空口无凭?”
锦昕从怀中掏出一张血书来:“此物乃是那从村子里逃出来的人所写,现在他人就在陵阳,只是伤势太重,被民女安排在城外,若是陛下要见,可以请他上殿。”
太子看完那血书,将其递给了桑伦,桑伦将其递给群臣传阅。
血书传到魏青朝跟前,魏青朝只扫了一眼,就传给了旁人。
群臣阅完之后,均是议论纷纷,有一半仍是坚信严相的为人。而另一半,则是议论这血书内容读起来声泪俱下,不像是假的。
太子任由朝臣议论,也不加以制止,魏青朝一瞧着太子的模样,就知道他在等着什么。
群臣群情激昂,都没有瞧见一个小太监从廷中匆匆走了上去,那小太监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子出声制止了廷下的议论。
“众爱卿,方才孤得了消息,那戎族的给严相的贪污的银两,已经有了眉目。”
众臣皆是安静下来,等着太子的下文。
“方才,严相的庶女严思月,她告知了母后,说知道戎族上贡的金子去了哪里。”
“严相的庶女?她的话怎么可信?”群臣之中,一个声音响起。
“正因为是严相的庶女,如此大义灭亲之举,才是可信。”另一人反驳道。
严思月跟在桑伦之后,低着头跪在锦昕身边。
像极了做了错事,而无颜面对家人的样子。魏青朝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冷冷一笑,如此一来,必定有好些人对严相起疑。
“臣女严思月,拜见殿下。”严思月叩头在地。
“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严思月仍是不愿意抬头,她半躬着身子道:“是,父亲将戎族上贡来的金子,都藏在庄子里,那庄子上有我母亲的一个故人在,所以将此事告知了我。”
“你如何证明那些金子是戎族上贡给严相之物?”太子问道。
严思月以为太子不信,忙补充道:“为了防止父亲不认账,他们戎族的每一块金子下面都有标识。
太子扫视一圈廷下众臣的神态,看着严治竹对锦昕和严思月满眼的审视之色,太子为难的轻咳了一声,“严相,此事事关重大,孤想听听你的想法。”
严治竹刚正不阿的站了出来:“此事事关国本!殿下不需过问臣的想法,此事虽物证虽然存疑,却已有人证。殿下可以着人快马加鞭去一趟边境查明此事。在这期间,为免百姓议论殿下对臣的宽容,臣自请入刑部大牢,待事情查明!”
严治竹自请的干脆,百官皆是在心中佩服。如此一来,倒像是锦昕诬告严治竹一般。但心中所想,却无人敢说,谁都不敢说严治竹真的无辜。
太子也被严治竹的自请而乱了阵脚,这一番话,不仅让锦昕像是在栽赃陷害,也是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若是不答应将严治竹打入刑部大牢,自己就将落的个昏庸的名声。若是答应的太顺利,自己又像是诬了严相的帮手。
如此进退两难的地界,还是魏青朝开口解了围:“既然严相如此配合,不如殿下就如严相所说,先将严相收押刑部,再由殿下主审此事。”
“不可。”许相忽然制止道,“严治竹所犯之罪,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但严治竹乃我朝左相,怎可轻易主审判决?”
魏青朝嘲讽道:“许相和平日和严相水火不容,今日怎么想着替严相说话?是惺惺相惜,还是此事与许相也脱不了干系?”
“放肆!”许相怒目圆睁,瞪着魏青朝,“魏将军不要因为自己身上的军功,就能如此胡乱揣测!”
魏青朝冷哼一声:“既然此事与许相无关,那许相应当辅佐太子殿下早早审理明白此事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替严相开脱。”
魏青朝咄咄逼人,许相拱手向侧上方举了举:“陛下与严相情同手足,若是太子殿下现在审理之后而判决了严相,若是陛下醒来,谁给陛下交代?是你?还是让太子殿下去?”
魏青朝冷笑一声,再不做声。
朝中一片寂静,一个是与陛下情同手足的严相,一个是国舅,还有一个军功满身的安康候,谁敢参与这三人之间。
太子见无人说话,圆场道:“既然许相都已经如此说了,孤想着,不如先收押严相。与此同时,刑部与孤也会派人去细查此事。魏将军,届时,也要麻烦你跑一趟边境。待父皇醒了之后,再由父皇审理。”
“臣遵旨!”严相将官帽脱了下来,放在地上,站起身,往刑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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