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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缀满了粉白的花,严言却是比花还要明快,逃过严寒的大漠,看什么都觉得颇有生机。
“妹妹,你可叫我好等!”端坐在里厅的严思月一看到严言明媚灼眼的身影就叫嚷起来。
严母顿时变了脸色:“公公面前,莫要失了礼数!”
严思月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又乖巧听话的端坐下来。
严言行了礼,坐在了母亲身边,全然无视母亲责怪的眼神。
昨晚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母亲深夜坐在她身边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别来,等定了人来谢恩就行。那时候母亲知道她的天真心思,不忍说出心偏的事实来提点她,只一个劲儿的劝她别挡着严思月的福禄。
可到底严思月毕竟年岁大,人也世故,玲珑心思怎么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私心,也因此恨上了整个严家。
“妹妹,陈公公今日来,是带了好消息给妹妹的。”严思月拿着手帕掩面轻笑道。
严母狠狠地剜了严思月一眼,冷笑一声:“我和你父亲都还未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推脱谦让了?”
严言注意到严思月微微颤抖的手,心中了然,左右还不是以前那个毒辣阴险的月禧,一慌乱起来就口不择言的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偏还推的如此明显。
公公收了手里圣旨,拿出个锦匣来:“时候不早了,咱家要回宫伺候皇上了,左相大人,是要定哪位小姐进宫?”
手心手背都是肉,严治竹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最终停在了严思月身上。
“月儿,你可愿进宫,认陛下为义父?”
在严父眼神定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开始,严思月便抖若筛糠,即便心里已有了答案,但在揭晓的那一刻,仍然是当头一棒。
“父亲,我愿进宫。”严思月还面色苍白的愣着,严言已然跪在双亲面前。
“言儿!你说什么胡话!”严母疾言厉色的想要抢在严父前头制止。
严治竹看向跪着的小女儿,神色竟比严思月要镇定不少,惊喜之余还是摇了摇头:“可你年纪还小,做事也不如你姐姐稳重,你若进了宫,宫里怕是要鸡飞狗跳了。”
“可爹爹也见了,姐姐现在慌得都说不出话来,大抵心里是不愿的。”严言知道父亲没有明确的拒绝,正是踌躇不定的时候,“不如就让我替姐姐去罢了,还请父亲成全。”
当着公公的面,严母纵使急的直扯帕子,倒也不好真的说什么。
“罢了,那就你去吧。”严父终究是伤心,随手一挥,也懒得跟公公见礼。
“咱家恭喜郡主!明日迎郡主回宫!待皇上见了郡主,再与郡主拟定封号。”公公带着笑脸冲严言作揖。
“多谢陈公公,还请陈公公今后多多照顾。”严言回了礼。
“哟,这小嘴儿甜的。”陈公公这才正眼瞧了瞧未来的郡主,忍不住夸赞。
严言一看背后三个坐着的,一个呆若木鸡,一个怒气冲天,一个心烦意乱,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严言只得无奈陪笑:“公公,我送您出去。”
严言送了公公回来,碰上正要出门的严思月。
“姐姐要回去休息了?”
“正是,妹妹进去吧,父亲正要找你。”严思月一扫之前的嚣张气焰,像朵蔫了的花儿一样走了。
厅上的两人本在小声的争辩些什么,严言一进来,严母就没忍住责怪起严父来。
“你明明知道她心思单纯,你还同意?我看你是要亲手把女儿丢进龙潭虎穴里边被啃食个干净你才安心!”
严父也按捺不住,“你还没言儿识大体,月儿方才都吓成什么模样儿了?定然要被公公说与陛下听,月儿进了宫才真的是龙潭虎穴!”
严言本以为整日里风雪交加,早已被吹的满心凉薄。谁知,父母争执的样子,倒叫尘封的记忆,和遗忘的情绪扑面而来。
西北雪地里,严父被圈禁,严母下狱,弟弟暮云被贬为庶民,这些接踵而至的书信,她颤抖着手逐个拆看,从失神到崩溃,再到绝望,一桩桩,一件件,犹如破冰的湖水,四分五裂,悄悄蔓延。
“言儿?”严父瞧着严言眉头紧锁着,唤了她一声。
严言回过神来,严父烦躁的叹了一声,还当她方才是在担心以后进宫的日子。
“唉,陛下不过是听了些谗言才想让我们家送一个女儿入宫罢了,你姐姐虽是长女,但到底是庶出,性子敏感,终究不似你我这般亲近,将她留在府里,确实更好些。”
“爹爹放心,只当是去宫中玩耍些时日罢了。”
严父拍了拍严言的头:“你比你母亲要看的通透。”
严母要交代严言的话已经全然忘在脑后,咬牙切齿的道:“我不通透?”
严言眼看风雨欲来,忙不迭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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