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笑了笑,躬身行礼道:“恭送阁主。”
刷!
李观棋一步便瞬移来到了天雷峰。
没有御空,没有声张。
身着白衣的李观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心情有些莫名的沉重。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天雷峰登顶的山路两旁有着无数参天古树,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午后的微风没有那么燥热,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出现了些许斑驳。
李观棋却总觉得耳边少了一些吵闹的声音。
沿途碰到不少新晋天雷峰的弟子,他们都十分激动的站在原地躬身行礼。
“见过李长老!”
李观棋略微颔首点头,路上也碰到了不少曾经的同门师兄。
他们就没有那么拘谨了,反倒是笑意盎然的抬手打着招呼。
“哈哈哈,师弟回来了?”
“是啊赵师兄,去天柱峰?”
“不是,这不是有大事儿么,我去域界里面当苦力去,回头见。”
李观棋的嘴角微翘,他还是喜欢天雷峰的氛围。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只是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慢点走。
可即便再慢,山路也终有登顶的那一刻。
站在那个熟悉的小院门口,李观棋就那么呆立在原地站了很久。
抬起的手放在房门前却没有敲下去。
院内响起李南廷的声音:“臭小子,有什么不敢进来的?”
吱嘎!
房门打开,一袭峰主长袍的老者坐在院子里看着他。
桌子上放着下酒菜,一壶酒,两个杯子。
李观棋笑了笑,轻声唤道:“师父。”
李南廷的表情十分淡然,只是那浑浊的双眼眼底偶尔会闪过一抹哀伤之色。
李观棋低着头,把腰间的小塔放在桌子上。
小塔内似有厉鬼哀嚎,惨叫声虽细微却不绝于耳。
李南廷心底一颤,抬手把那小塔推了回来,声音略微有些嘶哑的开口道。
“人死不能复生,此塔……于我无用。”
老者端起酒杯仰头灌下,烈酒入喉,过了良久才低声询问道。
“后来呢……”
李观棋抬手间幻化出一道光幕,里面正是余岁安转世后出生的画面。
李南廷看到那小女娃娃的一瞬间就湿了眼眶。
伸手轻轻抚摸着那画面中的女娃,颤声呢喃道。
“叫什么?”
李观棋看着光幕轻声开口道:“云初雪,没啥修炼的天赋,父母都是好人,家中长辈也无重男轻女的想法,都很喜欢她。”
李南廷闭上双眼,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看着画面中的鹅毛大雪笑道。
“云初雪,好名字……”
“挺好的…真挺好的……”
“这修真界,不来也罢,普普通通做个幸福的小丫头比我们强。”
这一天李观棋陪老者在院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酒。
第二天沈澜来了之后才将老者抬进院子里。
李观棋把自己仅剩的茶叶都留给了沈澜,笑道:“师娘,这是好东西,回头您和师父都喝点。”
“破开化神桎梏没有任何问题。”
沈澜闻言顿时心里一惊,可她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最近多陪陪你师父,岁安的事情……他挺难受的。”
“我经常能看见他坐在院子里抽着烟发呆。”
李观棋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消失在原地。
来到玉壶峰后,李观棋看着整洁的房间心中暖洋洋的。
或许只有回到大夏剑宗之后他才会如此的放松。
因为这里就是他的第二个家,一个……愿意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
陆康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才短短数年的时间,李观棋就已经成长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