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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脸上表情很丰富,但整体给人的气质还是那种憨憨的感觉。
正是王小娥的弟弟,王小伟。
“你还,你拿什么还,拿什么养?就你那点工资?”
王桂芳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动容,但很快就被怒气笼罩,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王小伟听到母亲发火,顿时不敢再多话,只能讪讪的坐在凳子上。
气氛再次低沉下来,好好一个年,却怎么也热闹不起来。
半晌王桂芳终于忍不住,还是转头询问了一句。
“大姑姐,你还听没听说啥别的,给我们再讲一讲,关于我那姑爷子的。”
王国荣仿佛也早就习惯了这个弟妹的脾气,当即思考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面露犹豫的扫视众人,还是开口。
“我还听说,那小子成天偷鸡摸狗,都是他爹在他后面擦屁股,就单一年赔出去的钱都不止一百了,家都让他败祸完了。”
话音落下,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
王桂芳不由的看了眼身旁的丈夫,见他情绪低落,不免有些后悔追问。
王小伟坐在凳子上也是握紧了拳头,略显憨憨的脸上布满怒容。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所谓的败家子刘卫仁已经赶到了王家屯。
看着街道两旁熟悉的建筑,被子里的王小娥脸上满是喜悦之色,与平时相比也活泼了不少。
“你看那个矮墙,小时候我跟我弟比爬墙,他先爬上去了,结果上面的转头不结实,直接掉下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起了那么大一个包。”
“你看那棵树,之前树上好几个鸟窝,我们掏了不少鸟蛋,后来被我妈拿扫把追着抽,最后才放回去。”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听着车上王小娥叽叽喳喳宛如少女的样子,刘卫仁嘴角也不由的露出笑容,当即开口。
“你确实太久没回来了,啥都新鲜,明年我们就经常回来,保证给你看烦了。”
听到刘卫仁的话,王小娥眼睛顿时一亮,直接扒在他的肩头兴奋开口。
“真的可以吗,明年真的可以经常回来吗?”
“当然可以了,我肯定是没意见的,而且你现在是家里的国宝,他们谁能有意见。”
刘卫仁伸手握了握王小娥的手,略显宠溺的开口。
这毕竟是在大街上,感受到手被抓住,王小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没再说话,但脸上笑容依旧不减。
“哎,这是不是老王家大丫头啊。”
“哎,这不是卫仁吗?”
就在这时,骡车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二人看着都约摸五十来岁的样子,若是仔细看还有点挂相的感觉,多半是亲戚关系。
二人手里各提着一瓶散白,显然是在为午饭做准备。
看到骡车上的刘卫仁与王小娥后,二人竟是同时开口。
王小娥一惊,赶忙抽回自己的手,俏脸瞬间浮现两抹红晕。
“吁~”
见到来人,刘卫仁直接停下了骡车,有些惊讶的看着其中一个男人开口。
“张叔,你怎么在这呢?走亲戚吗?”
被叫做张叔的正是三姓屯的一名老猎人,张大良,也是几次村里围猎的主要人物了,因此刘卫仁很熟悉。
“对,走亲戚,嗐,我都快忘了,你老丈人家在这边,等会我去串串门。”
张大良十分热情的开口,毕竟今年能这么牛气的走路,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刘卫仁的这次围猎,因此他对刘卫仁十分认可。
刘卫仁也是笑了笑,随手就从骡车上拿了一盒糕点递了过去。
“行,那一会过来呗,这个你拿着,新年快乐。”
看着递过来的糕点,张大良倒是没什么意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有些摸透刘卫仁的性格了。
大气,沉稳,做事一丝不苟,但在人情世故这边又不差,整体来说就是为人圆滑但不市侩,很好的掌握了一个度。
他也很清楚,既然刘卫仁递出了糕点,就很难再收回去了,当即收了下来,准备到时候带点东西去刘卫仁老丈人家来个礼尚往来。
“行,我一会就去,新年快乐。”
相比于张大良的自然,他身旁的男人则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上下打量了刘卫仁半天,没有说话。
“那张叔,我先走了。”
刘卫仁见对方收了糕点,也是笑了笑,说了一声便赶着骡车继续前行。
因为二人的交谈,倒是最开始与王小娥打招呼的人与王小娥没搭上话就分开了。
双方刚走远,男人就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就是老刘家三小子啊,不是听说是个街溜子嘛,这看着为人处世的样子,也不像啊。”
闻言张大良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糕点,语气有些赞赏的开口。
“哎哟,三哥,你们这个村跟我们村太远了,这消息都传不过来,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这小子早就变好了,都成了我们村里打猎的组织者了,厉害着呢。”
“成为你们村的打猎组织者,你别唬我,这么年轻谁能信服啊。”
男人闻言顿时一脸不可置信。
张大良仿佛猜到了他会是这个表情,当即开口讲述起刘卫仁的事迹。
足足讲到家门口,才堪堪讲完。
“你就说厉不厉害,现在我们村老猎人都服了,而且今年那可都是过了个肥年。”
“那确实厉害呀,这老王家哪是卖女儿啊,这不妥妥找了个乘龙快婿嘛。”
男人听完讲述,眼睛里闪过震惊之色,直接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而此时,刘卫仁与王小娥也终于来到了西头,抵达了老王家的门口。
刘卫仁打量了一眼,发现老王家的院子相比于他家小了许多,大概也就三分之二的样子。
一共两间土坯房,看着有些破旧,四处都已经有了些裂痕。
院子两侧是积雪,只有中间扫出了一条道,一眼看过去空空荡荡,一样大件都没有。
四周皆是矮墙,随便一个小孩都能翻墙而入。
一般建造这种矮墙的家庭,那就只有一种情况,条件不好,一方面是不怕别人进入院子偷东西,另一方面则是不愿意花钱买更多的砖头。
“爸,妈,开门!”
见大门上了锁,只有小门开着,骡车进不去,王小娥赶忙扯着脖子喊了两声,毕竟这也算外村,骡车放在外面总归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