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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吃了王云的药之后,果然心疾有所减轻,几日后已症状全消,只是一场大病到底伤了元气,还得将养数日。
不过老太太也信守承诺,很快便将两千两银子的后续诊金送到了王云手里,王云拿了四千两的银票,高兴地直要出府,宝珠对这个见利忘义的神医也是无奈了,便吩咐叫人送他回去了。
之后没几日,王云便差人来说,他得了一味治疗心疾特别有效的好药,要送给叶老太太,叫叶府差人来取,别忘了带着银子。
宝珠听完,一阵气闷。
还说什么送,这分明是叫送银子去的,王云这神医也是叫宝珠开了眼了。
但那药真的对老太太的心疾有用,不论多贵也要买啊,宝珠请示完老太太,准备亲自去一趟。
好在老太太知道消息后,便给了宝珠一千两银子,叫她好生带着,权作药费。
揣着一千两银票,宝珠坐着马车再次来了大兴县。
王云在大兴县选了个好位置买了一处宅子,临街的房子就做了医馆,他则当了个坐堂大夫,小生意红红火火地做起来,听说还有媒人登门给他说亲呢。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有媒人上门了?”宝珠坐在马车里,听着梅香从她哥哥那里听来的消息,乐的不行。
什么媳妇长媳妇短的,梅香本还有些说不出口,见自家姑娘却一点不脸红,她也就忍着臊意道:“是呢,听我哥哥说,他来的时候王神医正送媒人出门,还道‘必得给我说个好的’云云……”想着王云那胡子拉碴的怪模样,还想要个好媳妇,梅香也忍不住笑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王郎中都过了而立之年了,想娶媳妇也是正常事。”宝珠看着一车丫头——今儿听说能出门,除了竹香看家,梅香兰香和菊香都出来了,她不怀好意地笑道:“说起来,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可有什么心仪之人,说出来,姑娘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梅香和兰香已经大了,听宝珠这话,顿时又羞又臊,都扭过脸去不说话,只有菊香懵懵懂懂,还道:“姑娘,什么是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嘛……”宝珠顿了下,想了想当年自己曾对秦之涣的感觉,解释道:“就是你不好意思看,却看了还想看的人。”
“哦,”菊香听完,忽然道:“那我心仪老太太……”
宝珠瞠目,随即哈哈大笑,梅香兰香也顾不得娇羞了,纷纷笑作一团,而勇敢剖白心迹的菊香分外不解,她不悦地看着姑娘和姐姐们,道:“你们笑话我……”
“没有没有,”宝珠忙道:“就是觉得你心仪的人很厉害!”
这般一说,菊香又高兴起来,使劲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姑娘真是太懂她的心了!
笑过一回后,宝珠只听外头街上叫卖冰糖葫芦,忽然嘴馋,一转眼看见旁边明显更馋的菊香,便道:“菊香,你去买上十来串冰糖葫芦,咱们一起吃。”
“好嘞!”菊香肚子里的馋虫早被那叫卖声勾的蠢蠢欲动,听到姑娘叫去买,顿时兴奋地一跃而起,结果乐极生悲,“咚”的一声,脑袋便撞在了车厢顶上……
外头赶车的林生和林壮两个,听到这声异响,还以为宝珠有什么闪失,忙在外头问:“姑娘可有事?”
梅香瞪了菊香一眼,便代宝珠答道:“无事,请林生哥停车,我们要买点东西。”
林老头养伤之际,他的大儿子林生便担当了宝珠的车夫,小儿子林壮则跟车。
听了姑娘的吩咐,林生便小心地将马车停在一处空地,又看街上人也不少,便叫林壮陪着菊香去街道对面买冰糖葫芦。
林壮年方十四,是林老头的老来子,如今还是少年心性,柴管家本不欲叫他跟车,还是宝珠发了话,林壮才能继续跟着出来。
他本来就爱说话,同菊香一道走,两个人叽叽呱呱的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笑声连马车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兰香皱了眉,忍不住道:“菊香这死丫头,又忘了规矩。”
近来宝珠渐渐倚重梅香的哥哥周贵,梅香便做了传话人,常有不在雪翠轩的时候,是以便将约束众丫头的事情交给了兰香负责。
兰香秉性恭谨严肃,负责约束众丫头,堪称人尽其才,自她掌刑罚后,雪翠轩上下一片和谐,比梅香管束众人时还要强上一分,就连梅香都说,早就该把这事交给兰香了。
宝珠本着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看着兰香对雪翠轩的管束,一点不干涉,但她现在心情好,便为菊香求情道:“今儿先容她一次,明儿你再骂她。”
只是延缓执行,又是宝珠亲自求情,兰香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菊香还不知明天有一顿好训等着自己,一只手满满地抓着一把冰糖葫芦兀自高兴的不行,还在同那林壮说笑。
“壮子哥,你就别生气了,兴许那位牛大夫真的比王郎中更牛呢,反正你又没见过,较这个真干嘛?”
林壮心中不服,但也知道是自己多管闲事,便点了点头:“你说的是,但我还是觉得王郎中比较厉害,姑娘不是说,王郎中是什么‘扁鹊重生华佗再世’么,我觉得姑娘肯定比那些村人有见识,姑娘说的肯定没错,那村人定是收了牛大夫的好处……”
“是是是,壮子哥说的对。”菊香馋着糖葫芦,不愿多说,便连口应道。
林壮这才道:“到了,你快上车去吧。”
菊香“哎”了一声便爬上马车,一手掀开车帘,一手举着冰糖葫芦正要向姑娘邀功,就见姑娘见鬼一般盯着她,菊香顿时一颤,差点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都掉了下去。
“姑……姑娘,怎么了?”
宝珠却没理会菊香,双眼越过梅香,只盯着街角一个人影,十分惊愕。
大兴县虽比不得京都繁华,但街上商铺林立,倒也热闹,只街角上有一小片空地,放着一块大磨盘,倒无商贩占据。
而磨盘旁边,此时正站着一位眉目清隽的男子,虽穿了一身极普通的青色袍子,但那笔直的身形,却如同一棵崖间山松一般,倔强而孤寂的挺立着,十分惹人注目。
不过他神情冷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是以过往之人虽然好奇,却只敢偷看,并不敢停留。
但就是这一眼,也让杨道济觉得苦不堪言。
尤其是那些韶龄女子,娇娇媚媚的一眼再加上羞羞答答的表情,他简直难以消受,于是神情更冷了……
宝珠失笑,咱们的大皇子杨道济,还是个纯真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