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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娘正感叹地想着,就见方才还镇定自若地在树上绑着绳索的小姑娘,好似被什么惊到一样,脚下一滑,差点又掉了下来。
陈大娘一惊,张嘴就差点惊呼出声,不过幸好她还想着门外还有两个彪形大汉呢,便将自己的大手一把塞进嘴里咬上,免得真的出了声。
而树上的宝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差点忍不住就叫出了声。
因为墙外的情景,实在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只见歪脖子枣树伸出墙外的枝叶下,一个身穿靛青色暗绣金纹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正微仰着头看着宝珠,见她惊成了那样,顿时紧抿的双唇微微弯起,好似还笑了……
因为这一个微小的笑容,他那清冷的面容上竟顷刻冰融雪消,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暖如朝阳和煦与明亮。
坐在树上的宝珠傻眼了。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近一年没见,杨道济变化颇大,不仅身形更加魁伟,浑身的气势也比以往更盛。
即便是仰头而视,也睥睨傲然,原来的清冷都厚重起来,仿佛冰雪变辽原。
宝珠眼睛一亮,喜道:“公子,你的病治好了?”
看这神采奕奕的模样,可比去年那阴郁的样子亮堂多了。
杨道济不料身陷囹圄的宝珠还关心起他的身体来了,顿时心中一暖,旋即又皱了眉,道:“什么时候,你还想着这个?”
宝珠回以讪讪一笑,她这一冬天,没事的时候就会叫人去王家医馆看看,但王云始终踪迹全无,宝珠便知道,杨道济的病大约是还没治好。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病,或许正是因这个病,皇帝才会对大皇子这般漠视,甚至都要扶着二皇子坐上储君之位。
所以,能不能治好这个病,便至关重要。
宝珠已将全部身家都押在了杨道济身上,若他的病能早早治愈,那皇帝说不定就会顺理成章地将太子之位给了杨道济,这样一来,天下说不定可以少受一场兵祸。
而叶家,也可以早早得到大皇子的庇护……
“公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宝珠忍不住辨别道。
杨道济勾了勾唇角,到底没再说什么,只道:“别动。”
“啊?”宝珠一愣,脚下便滑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就栽下了墙头。
就在宝珠吓得芳心乱颤的时候,就见靛青色的袍子陡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其上的暗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清冷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然后,宝珠只觉得身上一轻,下一刻后,她的双脚便已站在了墙外的泥土地上。
杨道济退后一步,不避不闪地看着宝珠,那样子,好似拿着大字给三婶看时的华珠。
这是……要夸奖,哦不,要道谢吗?
宝珠有些无语,但的确也承了人家的情,她便十分真诚地道:“多谢殿下。”
杨道济挑了挑眉,这就完了?
宝珠眨了眨眼,不然呢?
这位公子怕是忘了,他还欠着自己八万两白银没还呢,怎么如今这眼神,看着好似是她欠了他八万两一样?
“公子……公子怎会在这里?”宝珠好奇问道。
“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得知你被人绑架,我们才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了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平逸站在一边,笑嘻嘻地道。
宝珠受宠若惊地看向杨道济,杨道济却没多说,只道:“我会派人将你送到户部左侍郎余少钧的府上,对外你只说余夫人连氏邀你去做客,别的不要多说。”
这句话的含义有点丰富,宝珠一时便不知该回什么。
首先确认的是,大殿下在帮自己,而且还帮的十分彻底,性命名节都有保证了,有了这句话,她被劫持的这一段时间便有了去向,这样一来,名节一点不损,外人更不好嚼舌。
第二个点便是,那余少钧是大殿下的人啊!
最后需要保密这一点,宝珠倒是觉得最为正常了。
可是,为了自己暴露了旗下的官员,这位殿下是不是有点不划算?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他日民女定然厚报!”这回宝珠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了,且立刻就决定,要回赠给大殿下一份厚礼。
起码,要抵得过给人家这么做所冒着的风险才行。
“不过,我还不能走。”宝珠看着杨道济笑的十分讨好:“殿下,您能不能先借我几个人用用?”
杨道济挑了挑眉,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宝珠的想法,她倒是挺记仇的,不过,这老实不客气的样子,却叫人看着无奈又牙痒。
少女笑靥如花,杨道济看着她兴致盎然以至于闪闪发光的双眸,却道:“何必费这个事,都杀了不就行了?”
宝珠:“……”
她无端的感到一阵担忧,为自己的前世,也不知这位殿下登基之后,是不是成了暴君?
可惜啊,死的太早没看见。
“怎么能都杀了呢……”宝珠期期艾艾地道:“有些人也罪不至死啊……”
杨道济定定地看着宝珠,她难道不知道,不管她有没有受伤,被人劫持这一遭,名节都已损失殆尽?
一个姑娘,失了名节是什么样的下场,她难道不知道吗?
宝珠觉得讪讪的,毕竟作为受害者,说这个话很有些不识好歹,但……她现在好好的,报仇太过,用数倍的鲜血来偿,宝珠总觉得夜里会睡不安稳的。
就当是为自己积些阴德吧。
宝珠看着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悦的杨道济,再次努力:“……况且,亲手报仇比较解气。”
杨道济看着即便惴惴不安也努力为无辜,不对,为自己的仇人求情的人,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她不想造杀孽,就遂了她的意吧。
况且,这个理由也的确有些意思,他就点了点头,扭头道:“平逸,分出十人来协助叶姑娘。”
这也太利索了,宝珠非常及时地想起了自己眼下的妆扮。
她连忙背转过身去解开了腰间的褙子和裙子,但越好的布料越是不禁蹂躏,已经被粗暴对待过的锦缎拒绝抚平身上的伤痕,宝珠使劲拉了拉,见褶子照旧,一点不见少,只得放弃,转而努力在心中催眠自己,就当自己这一身衣裳还是以前的模样,对,还是以前那样展亮而美丽的样子……
杨道济看着宝珠这强装淡定的,不禁嘴角微扬,再次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