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适才老太太几句话便将众人打发了,对府衙中的经过却只字未提,宝珠虽然猜的出大致,但到底对具体经过猜不出来,这才叫四个丫头一齐去寿宁堂谢恩,顺便将经过问出来。
其实老太太本也没想瞒着,只是当时体力不济,实在没有精神再叙说了,这才早早打发了众人,是以梅香几个去时,袁妈妈正同廖氏身边的贺盛家的在讲,旁边围着好些丫鬟婆子,四人也都凑在里头,于是也听了个全乎,回来同宝珠一说,顿时将当时的场面大致还原。
原来老太太到了京府衙门,府尹大人倒也礼遇,审讯时并不为难,但叶家账目的确有些问题,这是不能避过去的,好在问题不大,只亏空了一万银子的盐课,与之前报案人声称的十万两银子相差甚远,最后府尹判了叶家家主五十板子,三日内补完亏空的一万两银子,并罚了三万两银子,便算结案了。
可叶老太太病体支离,别说五十板子,就是一板子下去,只怕都受不住。
正巧大皇子殿下有事来京府衙门,见状便道:“老太太年事已高,必然已择定了继承人,就叫继承人出来挨板子,也是一样的。”
府尹大人点头应是,老太太便将目光看向跪在阶下的两个儿子。
看着身旁如狼似虎的衙役,手中俱拿着胳膊粗的棍棒,叶二叔战战兢兢,内心知道自己该在此时挺身而出,但发软的双腿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徒然地看着母亲期待的目光,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又是胆怯。
叶老太太失望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三子。
接收到老太太期许的目光,叶三叔立马叩头并高声道:“儿子愿为母亲挨这五十板子,请殿下和大人恩准。”
府尹大人看向旁观的大皇子,见杨道济点了点头,便掷下五块红签,道:“犯人叶礼,偷漏盐课一万两,念汝有悔过之心,叶家向来积德行善,现在本官宣判,三日内需将一万盐课并三万罚金交于府衙,另杖责五十,即刻行刑。”
跪地谢恩后,叶三叔便被衙役拖了下去,噼里啪啦地打了五十大板。
里头跪着的叶义听着那声声到肉的动静,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免庆幸自己没有站出去。
叶老太太倒是神色镇定,只侧耳听着外头的声音,目中隐含不忍,同时又有些欣慰。
其实那衙役早被宝珠提前贿赂过了,打的是皮外伤,看着惨不忍睹,其实并不严重,好生养上两个月,便同好人一般了。
再加上又有大皇子那边的知会,他们现在只怕自己不小心手重把人打坏了,别说坏了自家名号,也不好交差啊!
一顿板子之后,叶家的官司算是结案了,但那府尹孙大人却未退堂,而是待叶家人退走之后,直接提审了另一个案子的犯人:汪东城。
原来今日顺天府衙又接到了一宗贩卖私盐案,直接点名汪家盐号,告他们卖的都是私盐。
贩卖私盐在武朝可是死罪,府尹大人接到这个状纸,一时也唬了一跳,没想到京都竟也出了这等大案子,连忙点齐了人马将汪家新开的盐号全部封了细细查看,焦头烂额间便没精力再揪着叶家不放了。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齐氏听着叶礼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讲完了亲身经历,顿时忍不住双手合十,念起佛来。
叶礼笑道:“缨娘,你这是做什么?”
在叶礼心中,夫人齐氏虽出自武官家庭,却是个标准的才女,又向来见事明白,同二嫂那般遇着点事便求神拜佛的作风完全不同,没想到这回竟也……
齐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郎君能早日回家,她不知拜了多少佛发了多少愿,此时见叶礼果然安全回来,顿时对佛祖感激不尽,这才在叶礼面前露了行迹。
见齐氏扭捏起来,叶礼忽然明白了,顿时心中一暖,而后又是一酸,伸手将齐氏搂进怀中,他低声道:“缨娘,辛苦你了!为夫以后……再不叫你担惊受怕了……”
齐氏闻言,多日来的惊惧全都化作了泪水溢出眼眶,她小心地靠在叶礼的胸口,也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小儿声音:“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进去!”
却是小儿子叶康玉来了。
齐氏连忙从叶礼身上伏起身来,那厢叶康玉已经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一看见齐氏,立马扑向她的怀抱,然后面对爹爹那怨念的眼神,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叶家雨过天晴,汪家却倒了大霉。
汪东城被传到府衙时,还信心满满,只道有人眼红他生意铺展的快,便给他添恶心,实没料到此事是真。
私盐?
怎么可能呢?
当初从那黄发手中买盐的时候,可是对过了盐引文书的,完全没有问题!
汪东城不是初出茅庐的乳臭小儿,做生意的经验十分丰富,这一点他早叫于盛仔细对过,他自己也曾看过一眼,的确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地将银票付给了黄发。
哪知道做了多年生意的他,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盐无问题,但引纸却不对,”府衙的差人指着引纸上的年月日,“如今乃是承光二十年,承光十九年的盐引,怎么可能支到盐?就我所知,如今解州东西两场的盐引,才支到承光十七年,十八年的盐引尚未轮到,承光十九年怎会有盐?这分明是假造的!”
汪东城瞠目结舌,他初初涉足盐务,哪里知道这许多弯弯绕?头上便冒出汗来,一旁的于盛更是脸色发白。
这下官盐变私盐,汪东城贩卖私盐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不过也不知汪家背后动了多少关系打点了多少银子,府尹大人念在汪东城受人欺瞒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免了死罪,但活罪却不能逃,同样杖责五十,流放三千里,然后将私盐全部抄没,又罚没了汪东城名下的家产,以儆效尤。
府尹大人本以为汪东城名下的家产再多,能有个上百万两就顶天了。
没想到一番查抄之后,竟发现汪东城名下的各处田庄店铺,房屋地契,并大量的玉石古董字画,折合下来竟有五百万两银子之多!
府尹大人顿时懵了。
这样一注大财,京府衙门自然不敢吞没,毕竟国库空虚,朝中知道了这笔银子,能不盯紧了才怪?
孙世祯索性一分不留,全部上交国库,空虚的国库顿时充盈。
这一波操作差点没惊掉了满朝文武的眼珠子。
同时户部尚书的任命也下来了,正是前户部左侍郎余少钧。
众人又忍不住羡慕起余少钧来,这厮也忒好命了,申阁老正是因为国库空虚才不得不辞去了户部尚书之职,之后户部尚书便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没想到到了余少钧手里,难题迎刃而解,竟叫他白白捡了个便宜!
之前曾对户部尚书之职有意,却又因国库现状而打了退堂鼓的人,纷纷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