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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太此时仿佛重回了当年独掌大权的时候,如山岳一般站在堂中,沉声道:“给我绑!”
婆子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带来的绳子,扭住许氏便要往她身上套。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影从外头冲了进来,一头撞开了许氏身前的婆子,然后护在了许氏身前,竟是去而复返的珍珠。
此时珍珠泪流满面,对着老太太直直地跪了下去:“父债子偿,母亲有过,合该我来承担,请祖母罚我吧!”
叶老太太再是生气,面对着无辜孙女,总是发不出来的,她叹了一口气,只道:“许氏,你这般狠毒,没想到还能生出这样的女儿,这算是你对叶家唯一的功劳了。罢了,老婆子我到底老了,心肠竟也软了起来,为了珍珠,这回就容你继续留在叶家,只是,京都你却别想待了,你回老家汾州吧,为家里吃斋念佛,等宝丫头何时出阁,你何时再回!”
许氏怔愣,她完全没料到老太太会对她做出这样的处罚,不服气道:“凭什么?我不回!如今分家了,三房各过各的,母亲,你也别管的太宽!”
老太太只冷笑一声,道:“你不愿意回汾州,那也可以……”
许氏心中一喜,却听老太太道:“……与你一纸休书,回家去吧,你的嫁妆私物,尽可拿去,另外老婆子我再送你一笔日用之金,你可愿意?”
看着老太太决绝的目光,许氏知道老太太说得出做得到,这时才真正后悔,好不容易回了京都,干嘛要对上宝珠?
不过是一个女孩儿,以后出阁了,给她一份嫁妆便得了,自己有儿有女,如今又有金银傍身,何必多此一举?
萱怡堂中,叶老太太坐在上首,看着下头跪着的大儿子叶仁,只道:“仁儿,你媳妇心术不正,用心歹毒,我要休了她,你可有话说?”
叶仁自小便畏惧母亲,甚至比父亲更甚,虽然现在大了,但那股畏惧却如长在心底的野草,只要面对了老太太,便会疯狂生长,重新占据了他的心神。
是以见到老太太冷了脸,叶仁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先应和:“母亲说的是……”
许氏猛的一抬头,震惊又愤恨地看着叶仁,叶仁便有些心虚害怕,口风就变了些:“只是,珍珠她娘嫁进咱们家门也十几年了,没有苦劳……也有功劳,母亲非要休了她不可么?”
叶老太太看着儿子惧内的蠢样儿,心中只觉得悲哀,口中讥讽道:“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媳妇了,我叫她回老家闭门思过,这不是她不肯么?”
叶仁便扭头看向许氏,低声道:“许氏,你快些求一求娘啊!”
许氏见叶仁这般无胆,虽然早就知道他没出息,可真到了此刻,还是觉得有些悲凉。
“母亲,儿媳知道错了,请母亲原宥我,我以后定然善待宝珠……和青哥儿,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天打雷劈!母亲,母亲,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叫我改过自新吧。”
许氏强忍着满心不甘,对着老太太哀求道。
她怕她再不松口,老太太真个将她送回了许家。
许家虽然瞧不起叶家,而以前许氏的心里,也有些瞧不上叶家,可在叶家享福这么多年,再叫她回去过那清贫的日子,且还要受兄嫂的白眼和挤兑,许氏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过不下去的。
叶老太太本也没想着休了许氏,毕竟珍珠大了,若有个被休弃的娘,以后可怎的说亲?
虽然有些对不住宝丫头,可以宝丫头之宽厚聪慧,想必也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吧。
“既然如此,你收拾收拾东西,即刻上路回汾州吧。”老太太冷声道。
即刻就走?
许氏有些脱力地坐到了地上,老太太,竟连一夜的功夫都不留她?
“祖母,我愿陪母亲一起到汾州老家,为家中祈福。”珍珠忽然道。
叶仁和许氏都没料到珍珠有此念,叶仁便道:“胡闹,你母亲回老家,还……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怎可跟去?”
许氏此刻已知自己回老家已成定局,又怎肯叫女儿陪她一起去那乡下地方?
她虽然对珍珠比不上新玉,可珍珠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会不疼?
“珍珠,你留下,不用你陪着娘!你在京都,随你祖母好好的,照看好你弟弟……”许氏说到这里,哽咽出声,一瞬间竟是心如刀绞。
珍珠却没回话,只对着叶老太太道:“祖母,孙女心意已决,请祖母成全!”
叶老太太看着珍珠,有些欣慰又有些惋惜:“你真个要去?”
珍珠坚定地点了点头。
叶老太太沉吟了下,大致算了算,珍珠今年十四了,宝珠今年十五,经过这一回事,今年末或明年春定要将宝丫头的婚事定下来,最晚明年出阁,这样一来,许氏便可回京了,而那时珍珠也才十五岁,开始说亲也不算太迟,便点了点头。
“好,你是孝顺女儿,要陪你娘去,便去吧,你的一应吃穿花用,祖母会亲自派人送去,你不必担心!等你大姐姐出阁之时,祖母再派人将你同你母亲接回来。”
珍珠只向老太太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外祖母成全!其余诸事,外祖母看着办就行,孙女无异议。”
老太太还没说话,一旁的叶仁却道:“老太太,这里没什么事了吧?若无事了,儿子就先失陪了。”
此言一出,不单许氏,就连老太太也对叶仁愤怒起来,他的妻子女儿要去老家受罚,他竟然毫不在意,还这般急匆匆的,是有何事?
“你别走,我还有事。”老太太稳住了叶仁,眼睛一扫,一旁的袁妈妈便会意,悄悄地出去了。
老太太便叫珍珠起来,又嘱咐了好些话,方才说完,袁妈妈那里便已经问了出来。
她凑到叶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老太太顿时大怒,看着一旁面有急色的叶仁冷笑道:“好好好,我也不知前世是怎的造了孽,竟生出了你这样的逆子!你说,你心急火燎的要走,连你媳妇和女儿也不顾,是为了什么?”
叶仁心中一惊,顿时有些结巴道:“没……没什么……”
“还跟我撒谎!”叶老太太一拐杖敲了上去,便将叶仁打得哀嚎一声,随即瑟瑟发抖起来。
原来叶仁在西北时包养了一个小戏儿,因匆忙回京未曾一起带来,如今方才接了过来,他便在叶家外头不远置了一处宅子,就将那小戏儿养在那里,方才正在同那小戏儿温存,心中仍旧念着那小戏儿的媚态,这才情急了些。
叶老太太之前曾有明言,她许儿子们纳小,却不许他们养倡优,来历不明的女子,不得进叶家的门!
是以叶仁在西北时便不敢将那小戏儿接到家中,如今在京都,就更不敢了。
可就是养在了外头,竟然还是叫母亲发现了!
看着母亲铁青的脸色,叶仁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
最终的结果,叶仁同许氏并珍珠,将一道回汾州老家闭门修养。
宝珠在雪翠轩中听得了这个消息,顿时瞠目结舌:“老太太这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