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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道济早得了消息,已叫平贵出来迎人。
张氏随平贵进了殿内,只见迎上来的杨道济衣衫虽整,脸色却苍白,想着他正受着那不知名的奇毒折磨,顿时掉下泪来。
可心中再是怜惜,礼数还是要做到,张氏欲行大礼,杨道济连忙拦住了,道:“姨母,您这是做什么?我这殿中又无旁人,姨母快快免礼。”
张氏见杨道济精神还好,稍稍放心,却坚决不肯起身,仍是照着宫里的规矩行了礼,之后才站起身道:“殿下如今在宫中,还需谨言慎行,该遵的礼数咱们都遵了,也免得叫人说嘴。”
杨道济心中生暖,只有真心关怀他的人才会说这话,便站起身亲自将张氏引入座中,点头应道:“姨母说的是,我都省得。”
张氏点点头,张嘴想问杨道济中毒的情况,可想到儿子那一番举动有些窥视之嫌,便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事关杨道济的安危,她还是道:“殿下,臣妇今日来,一来是探望殿下的伤情,二来,听说殿下身中奇毒,不知是否属实?”
杨道济见张氏知道了,便点了点头,之前平逸泄露了消息,回来便同他说了,就因此事,平逸从昨晚到今天,还在外头罚站呢。
不过见张氏双目流露出真切的关心,杨道济便不再隐瞒,只道:“姨母不需担心,此毒叫冰毒,也不是什么奇毒,乃之前受伤时所中,只是当时没有发作,回京后才发现,如今已经快能解了,故而才没有告知国公大人和姨母。”
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国公爷同我得知这个消息时,吓的什么似的,只要能解,咱就不怕。”说完又恨道:“此毒是何人所下,殿下可查出来了?”
杨道济点了点头:“是月神教所为,不过下毒之人十分小心,从那之后再未现过身形,是以还未抓到。”
“又是月神教!”张氏咬牙切齿地道:“姐姐当初就该杀光了此教中人,一个漏网之鱼都不留!也省得他们阴魂不散,两次三番要害你。”
当年先皇后因妒生恨,痛下辣手铲除月神教一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故而杨道济并未言语,张氏也知此事先皇后不占理,便再未多说,只道:“殿下,月神教行事诡谲,殿下不可不防,不若,叫国公爷给殿下再拨一队暗卫吧?”
自杨道济三岁那年遇刺差点丢了性命,张氏便同哥哥承恩公决定,为杨道济组一队身手高强的暗卫,只要杨道济出宫,这些暗卫必然随行。即便是在宫中,承恩公同镇国公也设法为杨道济培养了一些忠实护卫,譬如如今的侍卫头领、仍旧在院中做雪人的平逸。
“不必了,”杨道济拒绝了,道:“之前的暗卫十分称职,这次中毒也不能怪他们,敌暗我明,自然防不胜防。”
张氏却只是忧心:“可以后怎么办?月神教中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姨母放心,此次幕后主使已有线索,只要他现身,定会落网。”且杨道济怀疑此次之主使同他幼时遇刺时的主使必有关联,甚至可能是同一人,因此心中虽恨,行事却十分沉着缜密,打定主意要将那人一举擒获!
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欣慰道:“殿下如今长大了,这样大事,自己都能处置,臣妇这心里,实是高兴的很。不过,若殿下有任何需要臣妇和镇国公府的地方,臣妇和镇国公府定然竭尽全力。”
张氏此言,不仅是作为一个姨母对外甥的慈爱,也是镇国公苏裕乃至苏梦霆摆明的立场,杨道济倒也不意外,毕竟西北这一战,全赖镇国公辅助,他才能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而三弟的情形同他也差不多,他有镇国公支持,三弟也有忠义伯外祖,是以这次二人均初次出征,却都功勋卓著。
“多谢姨母,请姨母回去后,代我向国公爷表示谢意,姨母今日之言,我定铭记在心。”杨道济郑重地道。
这是礼数,也是承诺。
张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身为姨母,她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关爱杨道济,可夫君乃是镇国公,儿子是镇国公世子,面对大殿下之时,不免会带上些权衡的心思。
好在出发点虽然不同,目的却都是相同的,只要夫婿和儿子护着杨道济顺利登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便是皆大欢喜。
“对了,殿下……”张氏想问一问关于杨道济的隐疾,可看着坐在身前器宇轩昂的杨道济,张氏不忍开口了,再说,若仍旧毫无起色,这般当众问出来,岂不是叫殿下心中更添烦恼?
“姨母?”见张氏迟疑,杨道济便主动问了一句,张氏却改变了主意,只道:“我带了些点心,虽然比不得御厨手艺,可用料都是新鲜的,味道也还行,殿下尝一尝吧。”
其实这些都是苏梦莲亲手做的,只不过张氏觉得此时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便隐下了这一事。
张氏送了点心,又坐了一会儿便告退了,杨道济看着捧盒中那些平常至极甚至有些不甚美观的芙蓉酥,心中了然。
姨母虽然说的谦虚,可镇国公府百年基业,还能缺个会做点心的厨子?
可这一盒点心却着实平平,可见绝非出自厨子之手。
于是便没什么兴趣了,杨道济向平贵道:“平逸呢?叫他回来,哦,还有,这点心赏他吃了。”
平逸欢天喜地的回来,接过平贵递过来的点心还蛮感动,殿下虽然罚他在外头冻了一晚上,他也心甘情愿地领罚,可是能得殿下的抚慰,他还是很高兴。
郑重地谢了恩,然后平逸便迫不及待地享用了一个……
……这是甜点?
平逸鼓着嘴巴愣了,被点心那奇异的味道完全镇住了,随即看着杨道济,满心满眼的谴责,还以为殿下是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可这是甜枣吗殿下?这分明是第二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