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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倒不计较是外头买的还是这厨娘做的,她是真饿了,便道:“既然这样,便摆上吧,我尝一尝。”
梅香应了一声,那厨娘显然也高兴起来,局促的神情都淡了些,忙提着食盒进了旁边的饭厅。
等宝珠进去时,只见大方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一碗白米饭,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看着就开胃。
菜是一盘酸豆角炒腊肉,一碗小鸡炖山蘑菇,还有一盘骨酥鱼,再一个醋溜大白菜,配着老萝卜炖排骨汤,怎么吃怎么香!
宝珠吃得赞不绝口,又招呼梅香兰香一块吃,两人不肯,宝珠便道:“这是外头不是府里,没那么多规矩,一起吃还热闹些。”
两人这才勉强坐了,那厨娘忙添了饭来,宝珠见她有眼色,便道:“婶子贵姓啊?”
那厨娘忙不迭地摆手道:“不敢不敢,我……我叫燕娘。”
燕娘手艺不错,做的骨酥鱼尤为出色,就着这四菜一汤,宝珠连吃了两碗饭。
饭毕,宝珠摸了摸肚子向一旁侍立的燕娘道:“婶子莫不是邯郸人?”
燕娘有些惊讶地点点头:“是,姑娘怎么知道的?”
“这骨酥鱼这般正宗入味,除了邯郸人,还有谁能做出来?”宝珠笑道。
燕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宝珠神情愉悦,便心一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姑娘,能不能收留我们一家三口?”
宝珠一愣,便抬眼看向梅香,只见梅香一脸着急,瞪了那燕娘一眼才道:“姑娘,是我不好,方才哥哥给他们银子的时候,她就不要,说愿意伺候姑娘,还央着我带她来拜见姑娘,我本来想等姑娘用完膳再同您说的,谁知……”
梅香说完又面色不善地看了燕娘一眼,燕娘也有些臊,可是出手这般大方又心善的东家哪里去寻?自家男人是个老实的,做买卖亏本种田也养不起家,因此她才同男人一道进城谋生计,先前那个卜老爷虽心术不正,却也月月按时发钱,她本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如今换了卜老爷的主子,行事更是阔气,她怎么舍得离开?
宝珠正好也缺个看门的,见这燕娘收拾的齐整手脚也干净,厨艺又可圈可点,心下已经同意了,便道:“婶子愿意留下再好不过,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眼里是个容不下沙子的,但凡你们一家子生出点异心来,坏了我这里的规矩,我都不依的,到时候一律送官绝无二话,你可还愿意?”
燕娘喜出望外,忙向宝珠磕了一个头,道:“小人愿意,请姑娘把规矩同小人说一说,小人保证,我们一家绝不触犯!若有犯规,但凭姑娘处罚!”
宝珠点了点头,便叫一脸兴奋的燕娘下去了,等燕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宝珠才看向了梅香,道:“以后,还是莫太轻信了别人。”
这燕娘虽看起来不错,可梅香也不该放松了警惕,重生不易,宝珠如今可惜命的很。
梅香身子一矮也跪了下来,自责道:“姑娘,我错了,请姑娘责罚。”
宝珠却一把将她拉起来道:“别动不动就跪,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这燕娘的确不错,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梅香连忙点头道:“是,姑娘说的是!奴婢以后一定注意。”
“对了,叫你哥哥时常过来看一看,瞧瞧这一家三口到底如何,若真的安分守己,就叫他们继续守着这宅子,否则,立时撵了出去,还有,一会儿你去见那燕娘,把咱们雪翠轩的条陈同她说一遍。”
梅香连连点头,自去寻那燕娘不提,宝珠便叫兰香唤了周贵来,就这宅子的具体安排又商量了一回,这才准备带着梅香兰香打道回府。
只是出门之际,只见门框上头一块空白,宝珠便向周贵道:“改天寻个牌匾挂上去吧,虽说咱们平头百姓用不上门楣牌匾,可没有名号看着也奇怪,就寻个不起眼的先挂上,还叫叶府好了。”
周贵忙应了,亲自送宝珠上了马车,这才转身返回宅中。
大姑娘说了,这个宅子以后她可能时常会来住,他必须趁着这几天功夫,把这个宅子给大姑娘收拾妥当了,方不愧大姑娘那一百两银子的厚赏!
宝珠回去的路上又拐去了晋源会馆,没想到进门一问,却得知众人早都散了,叶老太太也已经走了,只却没回府,不知是去了哪个盐号巡查去了,宝珠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该说老太太什么好。
明明前几天她刚遇险,祖母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到处乱逛,不怕人家再杀个回马枪吗?
罢了,祖母福大命大,前世她这会儿都没什么事,想必如今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宝珠无奈地自我安慰了一回,只得真的打道回府了。
回到叶家已是下晌,宝珠进了府中,连廖氏处也未去参拜,便到了关押卜沉的车马房。
周贵找来的两个小厮仍旧尽职尽责地守着卜沉,见宝珠来了,纷纷拜见。
宝珠闻着车马房中混合了草料和马尿的阵阵骚味,只觉得自己一刻都不想多待,而这两人却守着卜沉,已被这气味荼毒了至少两个时辰,她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辛苦两位了,等此间事毕,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宝珠忍不住说道。
那两人还不知周贵那里已经给他们分好了银子,本来之前一人分了一两,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如今听宝珠这般说,二人对望一眼,显然十分高兴,立时觉得这车马房中的气味都不那么难闻了。
“多谢大姑娘,小的们给大姑娘磕头了!”两人说完,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趴在地上便向宝珠行了个大礼,随后又纷纷身手利落地爬了起来,动作之快,真是叫人眼花缭乱。
宝珠和梅香兰香都忍不住咧了嘴唇,那两人到底还是年轻,便有些羞赧,其中一个白净些的连耳根子都红了。
宝珠见状晃了晃帷帽,身后两个小丫头立马老实了起来。
宝珠这才走到卜沉面前,狠狠地哼了一声,回身道:“梅香,叫人把卜掌柜送到衙门里去,让府尹大人好好审一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宝珠话音未落,卜沉已经死命地挣扎起来。
叶府待人宽厚,他虽然犯了这般大的错,但下场也不过是撵出去又或发配到庄子里,可若由官府来裁夺,他这样以奴欺主的,至少也是三千里流放……卜沉打了个哆嗦,一双眼睛都快瞪了出来,盯着宝珠一个劲地扭动。
“咦,卜掌柜现在知道害怕啦?可是当初捞银子的时候,你怎么胆子大得很?”宝珠看着卜沉憋得通红的双目,嘲道:“现在后悔可晚啦!你侵吞了铺子里那么多银钱,送你见官是你应得的报应,别费劲挣扎了啊。”
卜沉却猛得摇头,嘴上还呜呜呜地叫个不停,见宝珠不理他,还扭着身子,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
咚咚咚的磕头声,仿佛鼓点一般敲在车马房的地面上,卜沉的额头上很快便破皮流血了,他却浑然未觉……宝珠仿佛被打动了一般,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罢了,让他说话,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那白净的小厮叫许大福的,便上前扯掉了卜沉塞嘴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