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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汐笑了起来,道:“那……我再说一遍?”
霍瑨深把手机放在面前,按了录音按钮,然后道:“你可以说了。”
“嗯。”颜汐清了清喉咙,“霍瑨深,你爱我吗?”
霍瑨深一怔,明明要说的不是这句话,小狐狸。他道:“爱。”
颜汐道:“录音都录下来了吗?”
“录了。”
颜汐道:“我也爱你,宝宝也爱你。”她顿了下,再补充两个字,“非常。”
霍瑨深听着她的甜言蜜语,靠在床靠上又笑了起来,睡意全没了。
颜汐默了下,想试探着问一句如果她有事瞒着他的话,他会如何。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问了,霍瑨深一定会追着问,在那边做事也不会安心的。
两人又腻歪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颜汐趴在桌上,手中还握着手机。录音,她也录下了。如果有一天,霍瑨深因为温阮的事而与她生气,希望这段录音会有用吧……
她轻轻的叹了声,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无奈的气音。
第二天,下雨。
从楼上下来,梅姐张罗着早饭,格外留意颜汐的情绪。打过招呼以后,颜汐坐下餐桌,应树坐在她的对面,看她脸色苍白,皱眉道:“没睡好?”
颜汐点点头,掰开一只奶黄包,看着味道寡淡,便放下了。
对面应树也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慢吞吞的剥开一颗鸡蛋。颜汐轻吸了口气,道:“爸,我妈带着她进入了颜公馆,家宴。”
说完,她自己嘲讽的笑了下。她在颜公馆生活了二十年,到头来,成了那个外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
应树的手顿住了,抬头愣愣的看向颜汐,好像对这个消息还反应不过来。消化了几秒钟后,他道:“你是说温阮?”
颜汐点头,脸上嘲讽的笑容还在,她从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一根玉米,一粒粒剥着吃,纯当打发时间,找点事情做让自己不必再为这个坏消息而坏了心情。
应树的气息沉重,眉毛高高的皱起,还是不太能理解。他道:“颜家……怎么可能?”
颜汐在颜家的处境,即便她一直挑好的说,应树也知道她在那里不容易。
颜汐剥了一粒玉米在牙齿间碾碎,道:“因为我妈,跟颜彤联手了。不然怎么能绕过我,在老爷子面前得到承认?”
应树一脸惊愕,完全想象不到沈妆会这么做。“你妈她是疯了!”
颜汐扯唇笑笑,笑得很是无奈。她道:“是啊,我也觉得她挺疯的。”
她的手指往自己心窝的地方戳了戳,摇了摇头,连愤怒都发不出来了。被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捅刀子……她一再的警告过,颜彤回颜家动机不纯。
沈妆憋了二十年的母爱,在这一刻全部涌现了出来,成了一把刀,戳在了她的心口上。
沈妆不再把她看作女儿,而是敌人了。
颜汐的笑容里多了些困惑,她道:“爸,你说,我这么多年,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寻找应喃。为了找她,我费了多少心力,多少钱财?”
“这二十年,她没有说服颜东临帮她寻找,天天忧虑颜东临跟他的前妻复合。你说这二十年她也没做过什么,怎么在这时候,母爱就爆了呢?”
应树的脸色很是难看,道:“我去找她谈谈。”
颜汐摇了摇头:“她现在是颜夫人,有颜彤的强力追捧,谁能说她?”
颜彤,这是给了沈妆糖衣炮弹,而沈妆接受了这颗糖衣炮弹而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
颜汐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早餐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吃下去,往车库那边走。月嫂追了出来,塞给颜汐酸奶跟三明治,这才放心让她去公司。
路上,沈妆的电话打了进来,颜汐只瞥了眼来电显示,按了挂断键。
她照常的去秦霜吟,了解接下来要做的“曲艺节”活动,还有那些闹事的员工。
周琦不愧是霍瑨深培养的精英,很快的就把那些想要趁机敲诈公司的员工摆平了。
会议结束,颜汐称赞周琦办事能力强时,罗晓双在一旁吐槽道:“她学的是法律,有律师证的,去干人力资源能不强大么。”
公司除了几个毒瘤,对于颜汐而言算是这阵子的好消息了。
中午,罗晓双询问颜汐午餐时,沈妆的电话又一次的打了过来。颜汐依然没接,与罗晓双一起去吃中餐。再回到公司时,沈妆正在前台询问。
颜汐看到沈妆,面色冷了下来,罗晓双机灵的先回办公室。沈妆听到身后的说话声,转头便看到颜汐冷漠的看着她。
颜汐站在门口,阴沉沉的天色成了她的背光,她的脸完全的沉没在了阴暗中,那双冷漠的眼不见波澜,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退避三舍。
沈妆看到这样的颜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心虚垂下眼睑,等她想起自己为了什么而来,这才往颜汐那边走过去。
她在颜汐面前站定,挤出抹笑:“颜汐,我想跟你谈谈。”
颜汐淡淡看她,转身往电梯那边走,道:“去会议室吧。”
“啊……”沈妆想说去咖啡厅时,颜汐已经走到电梯那边,浑然不顾她想说什么,比对待下属都要冷酷。
此时,出去出午餐的员工三三两两的回来了,沈妆不好这么杵着,只好跟着颜汐进了电梯。
颜汐平时不摆架子,没有所谓的总裁专用电梯。其他人进去时,沈妆不自在的皱了皱眉,看了眼颜汐。
在秦霜吟的时候,由于颜正俞等董事们的存在,那边是设立了高层专属电梯,而沈妆作为股东之一,自然也是享受高规格待遇。
在这地方,没有人知道沈妆是什么人,而颜汐是大老板,那些员工顾忌她,是不敢跟她争空间的。颜汐完全不把沈妆的无措放在眼里,随便她被那些人挤来挤去。
等到电梯到了会议室所在楼层,沈妆的妆容都花了,狼狈的走出电梯门。颜汐没看她一眼,径直往会议室走进去。
“随便坐吧。”颜汐说了一句,拎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上,一副谈公事的模样。
会议室地方空旷,布置严肃,会让进来的人少去散漫、阿谀奉承等一切不严谨的态度,也可以让沈妆免了事后亲近的想法。
沈妆看了眼颜汐铁青的脸,心头不自觉的惴惴起来。她整理了下衣冠,定了定心神,在颜汐左下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颜汐,你不接我的电话,那么应该是知道了,昨晚我带着喃喃回家的事情。”
颜汐道:“对,我知道了。颜蓓跟我说的,还跟我说,你跟颜彤相处甚好。”
“怎么,你现在来告诉我,是想跟我说,颜家认下她了,让我松口别碍事?”
颜汐从没发这么大的火,沈妆作为长辈,此时却完全没有压住她的气势。她不想跟颜汐作对,皱了皱眉笑道:“颜汐,你别先发火,听我好好说完。”
颜汐抬起手看了眼手表,道:“公司一点上班,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就长话短说吧。”
颜汐的不近人情,让沈妆无所适从,不安的动了动身体。“颜汐,你别这样。我也是看着喃喃一直流落在外不忍心。我是她妈妈……”
看到颜汐不耐烦的眼神,沈妆叹了口气:“等你做妈妈的时候就懂这个心情了。”
颜汐道:“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一句话,把沈妆想了一上午的说情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沈妆此时才想起来,颜汐只是在她面前会忍让,她对别人一向是雷霆手段。而此时,这个女儿决定不再对她忍让包容。
沈妆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将是什么,至少在这个时候,她没有后悔带着温阮去了颜公馆,得到了颜家人的认可。
她站了起来,面色平静了下来,说道:“颜汐,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老爷子说,找个时间让喃喃去改姓。等到完成以后,她就是颜家的人了。”
“还有,老爷子说,你放假已经放了很久,希望你能尽快回公司。”
说着,沈妆看了眼会议室四周:“其实那边都知道,你回来后,一直在秦霜吟工作。颜汐,不要让老爷子生气。”
她转身走到门边,肚子里还有话没说话,停下脚步道:“颜彤主动提出来说帮我,是因为她希望以后蓓蓓能够照顾她们母子。颜汐,我老了,只是想心灵上得到安宁。”
“喃喃是我心里的伤,她回来,我这心伤也就愈合了。她回来,我才有补偿的机会。你总说,你在找。找了那么多年,你有功劳苦劳,可人没有回来,都是空谈。人回来了,才有机会弥补啊,你说是不是?”
颜汐没有回头,手指握紧了。
玻璃门打开,合上,一股风吹得颜汐衣角晃了晃。她转头看向窗外,脸上冰凉湿润。
傍晚,颜汐便接到了颜正俞的电话,让她回颜公馆吃饭。颜汐没有拒绝,坦然的奔赴鸿门宴。
不过,她没有一个人过去,而是邀请了佟倩妮,还有叶容臻跟吴晨风。
几个人进门,把颜公馆所有人都惊住了。佟倩妮跟叶容臻都是有背景的,宴会上也都见过,对于颜家来说,这些都是请都请不来的顶级名门之后。而吴晨风翩翩儒雅的气质,也让人不敢小觑。
颜汐微微笑道:“我说我长大的地方是公馆,民国就流传下来的。我的这些朋友们都很好奇,我就顺便带着他们过来玩玩。”
颜正俞一口气憋在肚子里,瞥了瞥在院子里参观的人,看了眼颜汐,只能硬生生的吞了这口气。
他又不傻,那些年轻人都是镶着金边出生的,什么世面没见过。而且要说对颜公馆好奇,以前颜彤试图拉拢叶容臻的时候,早就能邀请来家里了,至于等到现在么。
到了傍晚雨便停了,没有**辣的太阳晒着,晚上凉爽了许多,颜家招待客人,在院子里放了果茶点心招待,一众年轻人坐在一起聊天。
佟倩妮对这公馆没什么兴趣,只是好奇颜汐怎么邀请他们来颜家了。她跟颜家的关系不是不怎样吗?
叶容臻翘着腿喝茶,瞥了一眼颜汐道:“颜三,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颜汐往正门的方向看了看,慢条斯理的剥着一颗葡萄柚。她道:“霍瑨深不在,你们不是他的兄弟姐妹么,让你们来给我撑腰啊。”
吴晨风蹙了蹙眉毛,颜汐的泼辣刁钻全城闻名,还有谁能欺负了她。
眼见着敞开的大门口一片橙红衣角飘飞了下,颜汐的唇角翘起来,道:“喏,来了。”
她站了起来,弯弯笑颜看着进来的女人,好以整暇的等待着人走过来。
温阮看到院子里或坐或站着的人,愣了下,看向颜汐。而叶容臻等人看到温阮,更是吃惊,不解的看了看两人。
叶容臻忍不住惊呼一声:“我去,温阮……怎么……”
这诡异的画面让他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了,只能求助的看向颜汐。就在此时,颜彤扶着大肚子从大厅走过来,对着温阮笑道:“温阮,你可来了呀,我等你好久了。”
叶容臻那些人从来就没瞧上过颜彤,颜彤也有自知之明,故而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直到温阮来了才露面。
这一幕,更是让众人一脸懵。颜彤跟温阮成了闺蜜的意思?
这时候,颜彤看了眼众人表情,笑道:“叶先生,佟小姐,颜汐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吗?”
“什么?”叶容臻看着眼前的诡异,心里堤防了起来。
颜彤笑道:“温小姐是颜汐的姐姐,你们还不知道吗?”
“……”一个个被雷劈了的表情出现在各人脸上,佟倩妮差点被一口气闭了过去。她掐了一把颜汐的手臂,咬牙道:“什么鬼?”
叶容臻被吓得不轻,脱口而出:“什么孽缘。”
吴晨风蹙着眉毛瞧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颜汐。她手里的那颗葡萄柚被她剥得没有一点杂质,漂亮完整。
颜汐捏了一瓣葡萄柚放在唇边,笑眯眯的道:“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别造谣。”说完,那片葡萄柚的汁水在唇齿间炸开。
颜彤的笑僵在脸上,没想到颜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打脸。打了她的脸不要紧,可她居然一点都不顾温阮的情面。温阮是霍瑨深的妹妹,她都不给霍瑨深留几分情面的吗?
温阮难堪的攒紧了手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往前走了两步,在颜汐面前停下道:“对,我跟她没有关系,我只是沈妆的女儿。”
叶容臻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霍瑨深不在江城,颜汐带着他们过来,是让他们作个证。
沈妆眼见着又要闹起来了,尤其看到温阮被这样的羞辱,走过来道:“颜汐,你能别这样吗?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也是老爷子的意思。大家都开心一点,吃完这顿饭后,也许你能改变主意呢?”
颜汐偏头,凉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团什么圆?我不是一个外人吗,跟谁团圆呢?”
颜正俞脸色黑透,站在屋子的廊檐下,看着院子里对峙起来的双方。他没有料到,颜汐在这时候就开撕了,浑然不顾体面。
他本以为,颜汐带着那些人过来,只是让他无法开口说他盘算的事情,可眼下看来,她是一点都不介意。
颜汐不愧是颜汐,预料到了他拉拢温阮的用意。
院角的石榴树上结了果子,由于没有包裹报纸,已经被太阳晒红了,吊着的雨水顺着果子往下滴落,无声的跌落在地。
嗒嗒的脚步声响起,在这僵持凝固了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沉重。颜正俞走下台阶,走到颜汐面前道:“颜汐,你是颜家的三小姐,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不顾身份,成何体统!”
“温阮是你的姐姐,有鉴定中心的报告做证明。你这样羞辱她,也是在羞辱你自己。”
颜汐勾起一侧唇角,道:“这么说,爷爷也是认可了的。”她的视线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颜蓓惊恐的看着颜汐,紧张的绞起了手指头。
颜汐无所谓的坐下了椅子,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手指头,不冷不热的道:“你们昨天晚上家宴,今天又把我叫过来,说什么团圆,不觉得可笑吗?”
“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老爷子,饭,我是不可能咽得下去的,不然就直接说出你的目的,我也好在肚子饿之前,找家饭店跟我的朋友们吃一顿。”
颜正俞的呼吸一窒,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颜东临左右看了看,眼前的僵持让他的神经绷紧了,他尝试着挽回局面,出言道:“颜汐,这么多人在,有什么回头再说。”
颜汐没搭理他,直面对着颜正俞,平淡道:“今天中午,沈妆女士来通知我说,仪颜堂想召我回公司,是有这事儿吗?”
被直接点到名字的沈妆一愣,不敢相信颜汐直接称呼了她为沈妆女士,惊得身体微微一颤:“颜、颜汐……”
这里没有人想听她说什么,颜汐更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伤害她的话,抬手阻止她,道:“沈妆女士,我正在跟董事长说话,请你不要打断。”
沈妆被噎住了一样,喉咙翻滚了下,这时,颜正俞凝重的表情一松,笑了下道:“颜汐,你回到江城,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秦霜吟那边。”
“当时你离开的时候,说是放假。现在回了,是不是也该回公司上班了?”
颜汐垂眸点了下头,道:“是啊,这假长啊,把我之前积累了几年的年假都用上了,是该回来办公了。”
颜正俞点头道:“这就好。”他看了眼温阮,再看向颜汐道,“当年你母亲改嫁的时候,东临给了一部分股份作为聘礼迎娶你的母亲。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颜汐承认道:“当然。我的名下有一部分,另有一部分是颜喃的,本来由沈妆女士把持,后来为了我能够在董事局说上话,那部分股份就暂存在了我的名下。”
颜正俞再次点头,道:“今天,你的姐姐应喃,已经去改了姓,她现在是颜喃了。而今你在公司也说得上话了,那么那一部分的股权,是不是该还给她了?”
颜汐翘起唇角笑了起来:“这是自然。不属于我的,当然要归还的。”
颜汐转头看了一眼温阮,看了看沈妆,凉淡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看向颜正俞道:“现在既然由老爷子提出来了,我会安排律师,把股份转到颜喃女士名下。”
颜汐松口,沈妆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喃喃也有了股份,这样她在公司的权益就有保障了。
她也怕颜汐把持着股权不肯放手,跟老爷子一直这么僵着不好。现在她退一步,以后一家人才好说话。
沈妆心里正放松的时候,颜汐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有件事还没说。我今晚上过来,是要通知一下董事长……”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辞职信递给颜正俞:“我正式通知董事长,我将请辞仪颜堂副总裁的职务。”
话音落下,沈妆跟颜蓓猛的一震,连颜东临都受惊不小。在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颜汐在仪颜堂代表着什么,而她就这么一份辞职信递出去,等消息公开,无异于一场大地震。
而站在角落的颜彤唇角止不住翘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她所预料的走向那样走着。
颜正俞瞧着那封辞职信,微微皱眉。其实他并不想接到这封辞职信。颜汐的本事他很清楚,他还是希望颜汐能够继续给公司卖力的。
尤其,她如今有了秦霜吟。眼下秦霜吟苟延残喘,可到了她的手里,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天。那时,又是两家对垒。
颜正俞安排这顿团圆饭,本来是想效仿古人杯酒释兵权的意思,再给颜汐升职做执行总裁留住她。没有了绝对股权的执行总裁,是可以被拿捏住的。
“颜汐,你想清楚了?”颜正俞还想给颜汐留个台阶。
颜汐轻吁了口气,道:“我还有件事没说呢。”
“董事长,你也知道,霍瑨深一直希望我能生个孩子。而今我有了好消息,自然要顾着点胎儿。仪颜堂工作压力大,秦霜吟也在我手上,我两头兼顾不了,只能选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