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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不是谢澜衣为了给白云织解围先喝了,今日这水榭中喝了酒的,怕是都得死!
这其中的恶毒心思,令人胆寒……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连本是打算出发去星落郡的太子都惊动了,亲自前来调查。
而这些,白云织尚且没有余力去管。
她一直守在床榻之前,遵循着灵医的嘱托,细心照料。
只是毒素凶猛,谢澜衣还是从白日就开始高烧,灵力紊乱……直到第三次汤药下去,他的高热才逐渐平息。
不过……谢澜衣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他出了一身的汗,面色依然苍白,唇色淡紫,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紧皱着眉,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白云织换了干净的手帕,听到了声响,便忍不住靠近去听。
她本来是想知道谢澜衣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秘密,可真靠近了,听到了,她却是一愣。
“母……亲……”
“……为何。”谢澜衣的嘴很严,只是语焉不详地呢喃了两声,便又没了声音。
但这两声之中,却带着绝望和迷惘。
白云织从来不知道,谢澜衣这样虚伪又薄凉,还十分变,态的人,居然也会这样地唤自己的母亲……
就像是小孩被……抛弃了一样。
说起来,谢澜衣的生母……死得很早啊。
白云织一边给他擦去额角的冷汗,一边回忆着那有些久远的传闻。
在岑伯公和这位相认之前,那位太川王侧妃,就死了。
死在太川王被以谋反罪砍头的第二天……
至于死因,听说是病逝的……总而言之,不太真。
而谢澜衣那时候……是几岁?八岁??
白云织记不清了,毕竟她其实没有很关注他的过去。
只是现在……她看着重新归于平静,陷入沉睡的谢澜衣,忽然就很想知道。
她小心地用手帕拭去谢澜衣额角新落下的虚汗,这一次,她的目光落在了谢澜衣的面上,极久。
白云织很少这样认真地看他的模样。
从前谢澜衣清醒着的时候,他那凉薄又带着隐约阴郁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世间一切……白云织从来不敢和他对视太久。
而现在他不言不语地躺着,她又不得不承认,谢澜衣的确是……生得很好。
稍显阴柔的五官让他有了寻常男子没有的精致,也让他的面部多添了几分柔和。
就是模样带来的几分柔,加上这人平时惯会伪装,又很虚伪……倒是一直很受贵女们的喜爱。
当然,白云织始终认为,这其中谢澜衣的家世和那庞大的两郡家产,给他加了很多分。
所以她从前都认为,是那些女人眼皮子浅,压根没看到这人皮下的真面目,只看到了泼天的富贵,才会被迷惑。
可是现在……为什么她在触摸到那一点真面目之后,反而开始心动了呢。
她明明喜欢的是淮安王世子慕容斐那样,品性温柔,表里如一的谦谦君子。
这种表里不一,惯会挖苦人,还毒舌,心眼又多得和蜂窝似的人……有什么好的……
可是,这样的谢澜衣偏偏又……意外地知道她的许多事情。
她与他,认识得久吗?
好像也有四五年了吧?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他喜欢,不能碰什么……
白云织越想脑子越乱,她觉得是自己没有好好休息,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只是,她又不放心让别人照顾谢澜衣。
不放心……白云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触电般收回了手,满脸的不敢置信。
“完了,我完了。”
她居然真的看上这么个变,态了,还不如被毒死算了!
要是这变,态发现了她的心思,不得一辈子都取笑她?
白云织越想面色越是悲壮,她愤愤的转身用力的开始洗手帕。
更是坚定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瞒住!”
“不然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洗得投入,连手帕都差点搓出了一个洞,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水声之下,床榻上的微弱动静。
谢澜衣的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屋内的烛光。
可又听到白云织在说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本是有些混沌的大脑,当即就清醒了。
“什么死了算了?”
“你这是……想要赖债?”
谢澜衣皱着眉头想要起身,可才支起了身,就觉得头有些疼。
白云织猛不丁地被他的声音一吓,手里的帕子哗啦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她很是心虚地转了头,在见谢澜衣那副病弱不能自理的模样,顿时就来了底气。
“尊贵的郡王,你当自己还康健如常呢?”
白云织看他那摇摇欲坠的模样,三两步上前把人扶住,又给谢澜衣的后背垫了两个枕头,警告他道:“给我躺好了。”
许是睡得久了,又许是身体过于虚弱,谢澜衣难道真的没有反驳什么,而是随着白云织的动作,靠在了枕头之上。
而他的眼眸,亦是一直跟随着白云织……
他看着她像是侍女一样,伺候着他,先后给他喂了蜂蜜水,又端来了早就备好的汤羹。
只是白云织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那手脚,是肉眼可见的笨拙。
连汤羹都端得不是很稳……
明明拿锤子都不抖的手,偏在喂他的时候,抖得厉害。
白云织的确是有些紧张的,一开始是在吼了那句躺好……后来见谢澜衣没有吵,才放下了心来。
可是这个人……是不是被毒傻了?
一直看着她干嘛?
搞得她有些……紧张了。
看也就算了,他居然不吃?
白云织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手上有些发抖的汤匙,上面的汤羹虽然清淡,但是味道光是闻着就很香!
她以为对方饿了一天,会迫不及待地吃呢……
见谢澜衣不吃,白云织便又朝前递了递,耐着性子劝道:“灵医说了,你醒来必须要进食。”
“要是你不喜欢吃这个,我让她们准备些别的?”
谢澜衣见她毫无自觉的,又撇了眼那汤匙中冒着热气的热羹,不得不纡尊降贵地提醒一下。
“白云织,这么烫的汤……你让本王怎么喝?”
他真是服了这白家大小姐,从前和他掰扯那些一亩三分地的时候细心得很,到了报答他的时候,居然如此粗心。
汤太烫……是白云织万万没有想到的。
若是平时,她白大小姐自然是要怼回去的。
可现在见了谢澜衣这虚弱的模样,她还是默默的忍了,收回汤匙又细细的吹了两口,等上面的热气散了些,才重新递了过去。
这一回,谢澜衣果然张口了……
一口两口,白云织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喂某种小动物,还有了种诡异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