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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韫看王茹十分放心的将华乐交到自己手中,心下一松,又满脸郑重。
“夫人尽管宽心,华乐在琉京,我定然看护好,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郡主行事,我当然放心。”
王茹点点头,面上一时有些纠结,口中的话咽了又开,她看着窗外寂寥愈加变冷的天色。
最终还是开口建议道:“郡主既然决意要回去,不若这两日就出发。”
她说了一半,又反应过来自己有赶客之嫌,连忙解释:“这辽州城,马上就到最寒之时了,一旦到了年关,在开春前,可就没有好天气了。”
“那积雪,能到郡主的膝盖处,届时郡主想走,也走不了了。”
否则,她更愿意再留女儿华乐一段时日,只可惜时不待人......
闻言,慕容韫有些意外:“这里,竟是如此苦寒?”
早就听说,辽州城冬季漫长,先前日日大雪不断,她就觉得已经足够冷了。
没想到过年这么喜庆热闹的时候,这里倒是要被雪埋上一半.....
这辽州城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要不是这里关隘狭长,易守难攻,恐怕慕容皇室也不乐意在此地建城吧。
原本她想着,等到骆柳来了,再离开,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也罢,反正对方估摸也得等年后才会举族上京,那见不见的,也就无所谓了。
“既然这样,那我后日就出发,此事,还拜托夫人和父亲说明了。”
倒不是慕容韫不愿去找华堰说,而是她总觉得,华堰待自己远不如待华乐自在亲昵。
两人之间的氛围,更是从来不像父女,她自己也尴尬,还不如让王茹自己去说。
王茹见慕容韫面上的古怪,就明白了缘由,可其中的因果,她也无法明言,只能在心下感叹。
如此一来,等此事传到了华堰耳中时,他不过思虑了一二,便点了头。
这些年他一直戍守辽州城,虽然宠爱华乐,可辽州城,终究不适合华乐这样的普通孩子。
等她回到琉京,再由大儿媳教导几年,定了亲,再寻摸个良善人家,也就能安稳的过完此生了。
有时候,远离权贵纷争,过的远远要幸福的多。
待到华堰首肯,王茹便抓紧准备一切所需的物件来。
天寒出行,尤为不便,换洗衣物,御寒皮毛,舒服且适合雪地行驶的马车,大大小小,都需要她盯着方才安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华乐长自八岁,除去上回被绑架,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出远门。
且不出意外,或许再不会来辽州城了。
王茹知晓这些,每每想到这些,便是偷摸着红了眼圈。
可理智又知晓,此时上京,对华乐百利而无一害的。
是以,始终都未曾有改变主意的念头,只是在华乐离开前,日日都和她说着注意事宜,夜晚更是要陪着女儿睡,方才安心。
只是,再多的挂念不舍,离别之日还是如约而至。
两日后的清晨,天色尚可,无风无雪。
慕容韫的回京队伍,早已就绪。
蔺陵没有要回泷川郡,而是和慕容韫禀报,自己要同去琉京,随那里的泷川官员在琉京述职,年后再一同回去。
而他带的那八千奴军,则是暂时借给了华堰,眼下平云国虽然战败,可也不得不防。
慕容韫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意外......
“华,华大将军,我就随着,郡主一起了,这,这些洛河的将士,拜托,将军照顾了。”
洛河小世子在寒风之中,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的。
他听说了慕容韫要回琉京之后,当晚,就拜托慕容韫将他带上。
理由是,他的父王洛河王此时也在琉京,一个人回去他害怕,所以想蹭一下慕容韫的车队......
并且,也将自己从洛河郡带来的那些营养不良的将士们,托付给了华堰。
反正现在在辽州城的伙食,可比自己家里的好多了,将士们都很乐意在这里帮着守城到明年开春呢。
当然,对此,华堰原本是想拒绝的,不过看着这小世子可怜,又想想洛河郡当初来支援的情谊。
最主要的是,现在辽州城不缺粮食,就收下了这些营养不良的军队,打算好好帮洛河郡练练兵,明年再赶回去。
算是做好人好事了。
而另外一头,王茹正拉着华乐细细的嘱咐着,明明先前已经说了许多,可临到头了,仍旧是放心不下。
边上,慕容韫那里,围了一圈的人,有苏留,还有先前曾经一起夜袭过的将士们,再远些,还有不少目送她的百姓。
其人气值,简直令旁边的华朱看的目瞪口呆。
“真是没想到,昔日......”在琉京城人人喊打的慕容韫,在这辽州城,居然这么受欢迎......
当然,后面的话华朱只是吞了口唾沫,没敢说出来。
言斐见状,倒是不觉意外,或许是他不曾在琉京亲眼见过,慕容韫那些年的胡作非为之事,因此就没有什么感触了。
“四弟,她远比你看到的,更出色。”华芜将华朱眼底的诧异看在眼中,冷冽的声音中少见的带上敬佩。
华芜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于黑暗深渊之中,是慕容韫将他拽出.....
他远远看向那被众人包围的慕容韫,只是可惜,他并没有和对方有太多的相处时日。
听闻此话,华朱并没有反驳,只是在心底叹了声气。
到底这位三哥没有被从前的慕容韫磋磨过,才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这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的慕容韫,又变化许多,变得更加的......坚毅?
虽然这词用在这样娇艳美丽的姑娘家身上有些奇怪,不过现在的慕容韫,眉目间是真的少去了从前的浮华和茫然。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些时光中被剥离出去,留下的,唯有坚定不移的某种东西。
华朱这般下意识的觉着,尤其是看着慕容韫那头完全不同从前的银发,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原本背对着他的慕容韫蓦然转过身来,一头银发飞扬,脸上是毫无掩饰和杂质的纯粹笑容。
那双莹绿的眼睛笑的弯起,连尖尖的耳朵都是一颤。
整个人褪去了从前的阴霾,开始闪闪发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