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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谢澜衣那时候心情复杂的缘故。
黎苏本是不以为意,可一听到慕容韫,脸色当即变了。
他的眼眸紧紧的落在了谢澜衣的面上,在判断着他的话。
可谢澜衣此时却在回想着那时候的画面,他闭了闭眼,才幽声道:“情况不太好。”
这回黎苏可没了耐心了,他的声音冷的像冰,语调也快了些:“你看到了什么?”
事关慕容韫,他不得不谨慎了。
黎苏如同谢澜衣预料的一般,虽然面色还是冷硬,言辞之中,却明显地不淡定了。
但谢澜衣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他长长一叹,在黎苏的目光下道出了那画面……
“我看到,有人……杀了慕容韫。”
“一剑穿心。”
只可惜,谢澜衣只是见到了一角。
他只看到了慕容韫的脸,还有没入她胸前的剑……却并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
这话一出,这片空间的温度顿时冷了。
黎苏听了谢澜衣的话,第一反应并非是愤怒和质疑,而是……害怕。
他一直在观察谢澜衣的表情神态,不是说谎。
以他对谢澜衣的了解,他也不会用这样的事情骗人……
所以,阿韫的命运……真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吗?
黎苏沉默的半响,才有了动作,他靠近了几步,伸手抓住了谢澜衣的衣襟,即便是面对着伤患,也依然释放出了自己的灵压。
他的眼睛对上谢澜衣的,似乎要看透他所有的想法,一字一句地质问着:“你的能力,当真可靠吗?”
“别忘了,你如今灵力已失。”
这一刻,黎苏希望谢澜衣是因为被夺灵才看错了。
可谢澜衣很肯定,即便因为黎苏的灵压,他才好转的身体又受了内伤,他也没有改口。
他也不会改口!
那是无数次使用过的能力,这双眼睛,从来没有骗过他这个主人。
谢澜衣扯回自己的衣襟,伸手拭去了唇角的血痕,甚至因为疼痛,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的状态……
“我很确定。”
他眯着眼睛道:“那一瞬间,我的意识仿佛置身其中,看得清楚。”
“我还见到了……慕容韫的身后,有君影草,她的血染红了那片君影草……”
提起这君影草,谢澜衣的眼中更是确信无疑。
他看着亦是想到了什么的黎苏,继续道:“你知道的,每一年的立夏前后,琉京的北门之外,君影草都会开花。”
“我前两日去过北门,那里的君影草已经生了花苞……”
“再有半月,便是立夏,今年的君影草也会如期开花。”
君影草……黎苏当然见过。
他从小在琉京长大,不止一次的见过北门那些君影草。
一到立夏,野生的君影草便会开出一串串的白花,花似铃铛,芳香幽雅……却全株有毒,不可触之。
谢澜衣不止是看到了,他还无比的确定,这一定会发生。
黎苏的面色已经发白,垂下的手更是紧握成拳。
他的脑中,也因为这些信息,闪过了诸多猜测。
黎苏想到了慕容韫从前说过话来,她说,她和百里霜雪都是从另外一界而来。
也都见过这个世界,乃至这个世界的命运……
黎苏一直都知道,慕容韫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她似乎有些忌讳,并未全盘说出。
可那次在曜帝陵中,他陷入幻境之后发生的一切,也不简单……
一个小小的幻境,却真的像是过了半生。
尤其是百里霜雪手中的本源之力……不只是慕容韫,连他也很忌惮。
若非百里霜雪有这样的力量,他早就取了她的命为慕容韫报仇了。
可不行……在彻底地失去这份力量之前,谁也杀不了百里霜雪。
因而要说慕容韫有什么生死大难,也只有百里霜雪能做。
这死劫,也只有杀了百里霜雪,能解。
百里霜雪,本源之力,未来的命运,一切都陷入了死循环。
黎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眼眸之中,染上了点点迷茫。
从前,他都能游刃有余地跨过一切的艰难险阻。
可是这次是慕容韫啊,是天下间只有一个的阿韫……
这使得黎苏像是下不了桌的赌徒,迟迟不敢放入赌注,生怕输了。
他甚至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谢澜衣还是第一次见到黎苏脸上露出了这种,称之为惊惶的表情……
他抿了抿唇,眉头紧锁着,出声提醒道:“我告诉你此事,是要你有所防备,改变慕容韫的命运。”
“怎么,堂堂永安王世子,九阶灵修,也会害怕吗?”
谢澜衣向来都觉得慕容韫这个人……有些出人意外。
所以这次,哪怕依然觉得命运不可违背,他也希望对方能一如既往。
毕竟还有黎苏,这个他唯一的对手!
两人联手,怎么可能改变不了一个区区命运呢?
黎苏听着谢澜衣的话,眼中的迷茫一顿,他看着谢澜衣,不,其实看的也不是谢澜衣。
他的眸色是虚的,但很快就重新凝实了,像是恢复到了平日的模样。
但谢澜衣从他不再从容的脚步里,看出了对方的慌乱。
黎苏极力的将控制着语调,对着谢澜衣道:“此事,保密。”
“不要告诉阿韫。”
没人能面对死亡还依然从容,尤其是这种类似于预言的话。
黎苏不想慕容韫知道了这事情后,患得患失以至于弄巧成拙……
他会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绝对!
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丢下了谢澜衣便匆匆忙忙地回了房。
谢澜衣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黎苏身形一闪,直接没了身影。
这哪里还有身为九阶高手的风度?
只是,黎苏要他保密,不要告诉慕容韫,这又是对是错?
谢澜衣盖好被子,开始思考若是自己,又会如何?
但是很快,过重的伤势就让他昏睡了过去。
自然也就不知道隔壁的房间,黎苏研究了半宿的灵诀秘术。
更不知道这位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跑去了琉京北门……锄了半宿的草。
等到天亮时分,薄雾未散,北门还未开时,便有路人见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生得像是天人一般的白衣男子,持着剑一挑,便将城门外的一片草都割了个干净。
而后手掌一挥,连草根都化作了齑粉……活像是和那草有什么死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