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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在外面,也不是一般百姓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更何况这里还是物资极度匮乏的流放之地。
所以,慕雍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向云茯提这个事。
想着,就先这么教着,没事让孩子们多用棍子,在地上练习写字。
待以后有机会了,再从外面换一些笔墨纸砚回来。
没想到,云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云丫头,你是打算让崔家搞些笔墨纸砚进来吗?那些东西,应该需要不少乌金石作为交换吧?”
如今八等区和九等区能够用来交换物资的东西不多,乌金矿占了其中的大头。
如果用乌金石交换笔墨纸砚这些一不能吃,二不能喝,三不能用的东西!
恐怕大家伙都不会太乐意。
八等区和九等区的日子是变好了。
可也还没好到,每个孩子都用上笔墨纸砚这些奢侈物品的程度。
几个夫子,也忙摇头道:“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
“对,一个孩子,若是一直读下去,便一直需要消耗笔墨纸砚,就算是您有门道弄些进来,这些孩子的爹娘,也都舍不得拿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物资去交换。”
云茯也曾想过,由她出钱从外面购买这些学习用品,可后面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妥。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她现在,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出手帮了他们,待以后,大家的日子好过了,她让他们自己承担这笔费用,那些人里不会有人有怨言。
人性这东西,可经不起什么考验。
所以,云茯现在的想法是,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她可以教他们自己造。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准备,就在八等区内,开设一个造纸工坊,自己造纸。”
“造纸工坊?自己造纸?”慕雍和一众夫子们,闻言都瞪大了眼睛。
便是戚寒洲也稍稍愣了下神,要知道在五国,造纸的难度非常大,工序也相当的复杂,可他家小姑娘却这般轻描淡写地就说出了口。
“以后,八等区、九等区、乃至七等区内,肯定有许多需要用纸的地方,开设造纸工坊,也算是教给大家一个新的谋生手段。”
譬如一些体力太差的女子,或者年纪太大,身体不太好,不适合采矿和种地的男子,便可以来工坊干一些轻快点的活。
慕雍收敛了下自己的表情,清了清嗓子:“云丫头的想法确实很好,可这造纸的活可不简单呐,五国出名的造纸坊,那造纸的秘技,都捂得死死的,从不外传,据说单单是工序就有好几十道,需要投入相当多的人力。”
“我知道一种既简单又能造出好纸的办法。”云浮所知道的造纸术没那么复杂,投入人力和物力的成本也不高。
慕雍眼睛一亮,像是突然充满了电:“又是那本《百科全书》上面记载的吗?那一准是没问题!”
云茯点头:“纸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笔了。”
“制笔就更简单了,制作笔尖的毛料,直接用兽毛就行,据我所知,狼毛、黄鼠狼尾毛、山兔毛、猪鬃、马尾、牛尾都能行;笔杆子就用林子里的竹子。”
她们要制作的毛笔,并非放在书斋中进行售卖的精品,只是满足眼下这些学生习字的需求即可。
没那么多的讲究。
纸和笔的问题都解决了,文房四宝之中,那就剩下墨和砚了。
砚台的种类繁多,但本质上,就是用来磨墨的石头。
这鬼荒大狱别的不多,就石头多。
开采回来,打磨打磨就能当作砚台用。
墨的制作,简单来说就是用来着色的黑色物质和粘合剂。
黑色物质通常用烟来制取,最常见的就是松烟,当然油烟也可以。
所谓,松烟就是用松树上油脂最多的部分,点燃形成的浓烟。
这林子里多的是那种上百年的老松树。
具体取烟的方法,云茯没有说得太详细。
等制墨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谓的粘合剂,也需要就地取材,传统的就是各种动物胶,比如猪皮、牛皮、鱼皮等,在鬼荒大狱,各种兽皮,边边角角的都可以,做法就是一直熬制,直到汁液粘稠。
也可以在粘合剂里加入生漆、巴豆水、皂角水,来让墨条更有粘性。
加入各种香料,增加墨的香气。
云茯这边都说完了。
等了半天,慕雍等人,才从愣怔之中回过神来。
“郡主真是博学多才!懂得真多!”
“我看,郡主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别人是学富五车,您至少百车!”
这些夫子不愧是读书识字的,夸起人来,那嘴皮子是真的溜啊!
见戚寒洲也站着这呢,把他也捎带上了:“戚将军也是英武不凡,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你们今后的孩子,那得长得多好看,多聪明啊!”
这扯得是真远啊!
都扯到她和戚寒洲,今后生的孩子身上去了。
云茯摸了摸鼻尖,轻轻地咳了几声:“这些都是别人的智慧,我只是记忆力不错。”
戚寒洲也不是没听过别人夸赞自己的话,可以说,他是被人从小夸到大的。
但都没有此刻被人夸赞这么开心。
他和小茯儿的孩子,那自然是不会差。
两人从学院离开时。
云茯无意间,余光扫了下黑板上的字,就见“戚寒洲”的名字边上,又重新被人写上了“云茯”二字,两人的名字紧贴在一起。
两边的字迹都一样,肯定是戚寒洲的手笔。
这人,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又添上了?
云茯好似猜出了某人这番小动作里藏着的小心思,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之间浮现点点笑意。
“戚寒洲,我看见了。”
“嗯?小茯儿,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在一起。”
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戚寒洲俊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怕被云茯嫌弃自己的做法太幼稚了,还特地扯了个特别正经不过的理由:“我就是想在黑板上练字了,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就是小茯儿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