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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兰一听是家风打来的,心里一阵激动。
“家风你现在哪里?”
“在曾经的家。”家风说得凄凉凄凉的。
“别站在这里了。你去,去咖啡馆吧,先订一个房间,我一会就到。”问兰想,家风在曾经的家,一来看着物是人非,家已易主,会越看越伤心;二来万一碰到高利贷债主逼债更加麻烦。一时间不知道叫他在哪里等,就说了个咖啡馆。
“是谁呀?”英子问。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具体情况车上说。”说完她们马上出发。
问兰因为是新手,车开得慢。她对英子说了些家风的情况,英子听了之后对家风也表示出了同情,对他父亲这么狠心,心里觉得恨恨的。英子说:“问兰,老实交代,你和他什么关系?”
“普通的朋友关系。”
“信你个鬼。普通的朋友关系他一出来就找你?你一听到他出来就这样急着要去见他?”
“说来实在话长,我就简单跟你这么说吧,他真的喜欢我,也跟我表白过。但是我没接受他。”问兰说。
“哇,问兰你真神哎,是不是算定他有今天,所以一直不接受。幸亏当初没接受,否则麻烦大了。我大大的佩服你。”
“别奉承了好不好?”问兰笑着说,“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而是我不配他,你想,我是一个来自深山冷岙、漂泊到南新市、举目无亲的、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打工妹、卖糕女,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富家少爷?我很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一直没接受,也没陷进去。倒是他的家里三番五次的侮辱我,第一次把我赶出公司,其实他父亲只不过是看到我和家风在咖啡馆喝咖啡而已。第二次他家出了工人中毒的事件,他父亲被控制了,他自己不会处理,让我去帮助,我好心不得好报,他母亲当众对我辱骂。第三次,也就是事件处理完成后,我在街头卖糕,偶尔碰到他父亲,叫我回他们公司继续为他工作,言下之意只要对家风没意思就成。”
“想想都有气,问兰你做得对,这样的家庭哪怕最好,我们山里人也不稀罕,什么了不起,把人家的人格当成什么?恶有恶报,现在这样的下场,活该!”
“是啊,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富他富,关我什么事,他以为我去高攀,太小看人了。他让我不要接近家风,我说我的格局没你想象的这么低。不过这家风倒是挺可怜的,糊里糊涂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出卖了。”
“以我看问兰你也别理什么家风了,有这样的父亲难道不会有这样的儿子?是他的那个没良心的父亲留给他的苦果让他自己去品尝好了。”
“呵呵,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爸刚到南新市时在快餐店被打的事吗?”问兰问。
“记得记得,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了?你的思维太活跃了,问兰我跟不上。”英子说。
“我爸被打,被一个人救下,并且硬塞给我爸500元钱,他当时身上就这么点钱都给了我爸。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家风。”
“噢,天哪,这故事太有味道的,绕来绕去,环环相扣,像是在说书。哈哈,这么有缘啊。”英子说。
“家风是不是好人,等下你用心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了。”问兰说。
“为什么让我去用心感受,你是让我参谋参谋还是把他介绍给我?”英子逗问兰。
“你这鬼丫头,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问兰笑着说,“不说了,咖啡馆快到了,再说下去我不会开车了街上人这么多。”
“不对,我如果不说的话,你的心会飞到咖啡馆里去了,没心开车更危险。”
“好吧,你说吧,前面红绿灯拐个弯就到了。”
一会,咖啡馆到了,问兰的技术还确实不行,一个车位,倒来倒去的,停了好长时间才停好。问兰坐在车里打家风电话:“在哪个位置。”
“我在门口。”
走到咖啡馆门口,问兰看见家风居然站在门口等她,边上放着一个包裹。
“公子你太客气了吧?还亲自到门口迎接,小女子哪里承受得起。”问兰说。
“哎哎哎,别酸了,我在边上呢。”英子说。
“你又不是外人。”问兰对英子说。
“这倒也是。”英子说。
“不是我不进去,是他们不让我进。”家风说。
“不让你进?!”问兰一听就来气,这咖啡馆真是狗眼看人低!当时家风发达时对他点头哈腰的,现在连门都不让进。唉,人一旦落难,喝青山水也塞牙,来这里消费也被人家看不起。咖啡馆还是当初的咖啡馆,服务生还是当初的服务生,就因为犯了这样一件事,就势利成这样了。问兰把家风的包裹拿去放到自己的车上,然后气鼓鼓的说:“跟我来。”
问兰已经不是当初的问兰了,势利的服务生从问兰的穿着打扮、气度上判断出她的地位不一样了,微微弯着腰,很客气的请问兰进去,陪问兰订包厢。这个时间段很空,包厢任你选,三个人找了个小包厢坐下。
“公子,你受苦了。”问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家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士郑公子,这是我的闺蜜英子,和我一起长大的,春节后来到南新市,现在和我一起打拼。”
“说不定是某人未来的大姨子呢。”英子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
“苦倒是没什么苦,只是想不通。”家风说。于是家风把在里面的情况跟问兰和英子说了一遍。那天突然来了好多人,搜查了公司和家里,警察对家风问了些情况后便叫家风整理一些衣服出来,然后把他带走了。出去时听见问兰在叫他,顿时百感交集,亲生父母陷害了自己,被亲生父母赶出去的人却在自己落难之时来看望。刚刚被抓时心里好害怕,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到派出所被晾在一遍担惊受怕,后来进来两个警察问话,问他跟爸爸都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爸爸要出走,去了哪里,家里还有多少存款,放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你爸出走你却留下来,等等,这些问题他一点都答不上来。他只知道爸爸在借高利贷,至于问谁借,借了多少,什么时候开始借的,他也一概不知。警察问话时,同一个问题往往问来问去问好几遍。看看真的问不出什么了,也知道家风真的不是在说谎,也了解到家风并无参与公司的经营,对公司的情况确实不大清楚,就不再审问了,后来就把他送到看守所继续羁押。在看守所里倒是比派出所舒适多了,不再审问,每天除了规定动作外,没什么事。
“有没有打你,都说抓进去后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来个下马威,吃一些苦头再审问。”英子说。
“那倒没有。只是翻来覆去的审问。”家风说。
“是不是害怕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对了,在派出所审问期间能让你睡吗?”英子感到很好奇。
“一开始是很害怕,提心吊胆的,后来渐渐的不怕了。他们只是不断的审问,不会打你,不会骂你,也不会不让你睡觉,还给饭吃。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是肯定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身陷囹圄还镇定得能吃能睡的话,那不是初涉江湖家风,是老江湖了。”家风苦笑着说。
问兰听得很认真,边听边思索,想努力印证自己当时的猜想。她问家风:“今天放你出来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比方说理由?”
“没有,只说我可以走了,我就整理好衣服,办了手续出来了。”
“衣服呢?”
“在你车上了。”
“哦,怪不得门口服务生不让你进来,他们看见你拎着一个包裹,疑心你是要饭的,所以不让你进。”英子说。
“唉。”家风叹了口气,说,“我有三个地方想不通。一个是我爸为什么害我。我觉得他失踪肯定不是想走就走的事,一定是事先计划好了的,那么我被我爸陷害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了。二是我为什么在看守所过得这么舒适。在里边人家做事我不用做,人家吃素我吃荤,人家一抓进来,牢里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先揍他一顿,我却被保护得很好,有个头头还专门负责保护我,我又不认识他,甚至看守所里我也无人认识。三是今天出来后在街上走着有个陌生人塞给我一万元,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钱的里边夹着一张字条:去租房子,然后找份工作,别管工资多少。”
英子听得入迷,家风突然不说了,她说:“这故事蛮好听的。没有了?”
问兰若有所思,说:“本来你想回家的,看见字条,你就知道家里回不去了,但你不甘心,还是回曾经的家看了一眼。”
“对,起先我压根不知道家已经不是家了,看了这张字条才知道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家风说着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不对呀,家风。”英子像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