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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哩啪啦一阵响声,纵然在仙道世界,年关也是一个不小的节日,更遑论年前的一场大雪,好似预示着来年的丰收一般,更添几分喜庆。
百草街上,各家各户张红结彩,道路两侧,白的红的混在一起,组成了最美好的盛世画面。
在这样的欢庆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来到此街,他的黑袍好似被墨般染过,黑的十分纯粹,面相似中年模样,虽然并不出色,却棱角分明,有种别样的从容稳重感。
按道理这样别具气质的男子,应该十分惹人注意才对。
可自黑袍男子进入百草街来,无论是两侧商家还是行人过客,都好似没看到他般,一眼都不带瞟的。
甚至还有个莽撞的小伙子直接撞向他,可……最后却穿过他的身体,不带走一丝波澜。
唯有几个在路边玩雪的三岁幼童似有所感般,痴痴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小兔崽子,看什么呢?”
一个暴躁大汉的声音响起。
“爹,那里有个人?”
暴躁大汉一惊,他儿子指的方向是一个偏僻小巷,那里阴气森森,纵是新年的喜庆也掩不住薄凉。
但他儿子竟然说有人?
大白天莫非见鬼了不成?
暴躁大汉瞪大眼睛看去,他神色顿时一松,原来他幼儿说的不是人,而是墙上有个“人”字啊……
黑袍男子穿街过巷,最后来到一处破败的宅院门前,弹了弹一尘不染的衣袖,煞是郑重的敲响门户。
“谁啊?”
“大清早的惹人清梦,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啊?”
“门没锁,自个儿滚进来,嗝……”
门外传来了一个骂骂咧咧的苍老声音,好似刚大梦初醒一般,酒嗝不断。
黑袍男子推门进去,略微欠身,微笑道:“后世无名小辈,见过镇关使!”
邹老头一怔:“你是……对了,是你?”
他还以以为来者是那个欠揍的小子,所以才没好气呢,没想到另有其人。
邹老头眸子微眯,忽而呵呵笑道:“若连鼎鼎大名的魔教教主魔天宗都是无名小辈,那天底下也就没有有名有姓的人了!”
魔天宗神色淡然,道:“些许薄名,糊弄其他人尚可,但在镇关使面前,不敢称大!”
邹老头“啧”了一声,玩味道:“要不是魔道气息做不得假,老家伙我还以为遇到一个假的魔天宗了?”
“这还是三百年前那个叫嚣着要一统人族、称尊天海界、再续飞升路的魔教教主吗?”
“还是说,这个万年以来第一个飞升境,也会被磨平棱角,学会拜码头了?”
面对邹老头的讥讽,明面上堪称天海界第一人的存在,波澜不动,神态不惊。
他看着邹老头,缓缓摇头,认真道:“对于前辈,自然是不一样的!”
邹老头神色终于正经了一分,难得有人还记得他们这些老东西的荣光:“你,还不错,至少比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臭小子强点!”
“说吧,魔教教主元神化身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魔天宗一怔:“臭小子?是谁?谁能得到镇关使这么高的评价?”
虽然邹老头说他比那个臭小子强,但魔天宗又怎能不知,能被镇关使挂到嘴上的臭小子,有何其不易?
他这个飞升境,才只比对方强一点么?
魔天宗漠然片刻,说起正事,道:“镇关使居于此城万年,对城外那个妖泉,想必了如指掌吧?”
“实不相瞒,天宗以来,正是为了妖泉中的妖帝传承、仙人遗蜕!”
“敢请镇关使成全!”
“当然,如果镇关使愿意的话,亦与我共攀飞升大道?”
直到这一刻,魔天宗才终于展现了天下第一人的无上风采,飞升境的万丈豪情。
魔天宗亦早就算出了妖帝妖泉的现世,甚至还算出妖泉之下,藏匿的仙道气息。
所以他才让妖妖来此,提前布局,为的就是此时。
但,他要想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还需要过此人这关。
所以,魔天宗今天来了!
邹老头眼神渐渐冰冷,哂笑道:“果然是天下第一人,志气一点不减当年呢……所以,当年的苦,你还没有吃透,当年的事,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人族镇关使虽为人族呕心沥血,可魔天宗此举……却未尝有利于整个人族!
所以邹老头才这么不客气,直接硬揭魔天宗伤口。
三百余年前,魔天宗功成飞升,意欲谋图天下,惹得五国六宗联手抗击。
当然,真正阻止魔天宗的,自然不是那些连飞升都不是的小家伙,而是……三个早就该死在万年前的老家伙!
飞升境已然不存于天地,贸然动用此境修为,会受到寿元反噬,所以这个万年来,飞升境才成了传说。
连飞升都如此艰难,更遑论,更上一重的……仙?
只怕魔天宗刚显露野望,那些老东西便会如嗅到腥味的猫一般,疯狂来袭了?
“不过是些腐朽之辈罢了,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但他们怕,我不怕!”
“我辈修者,既然知晓上古飞升路的存在,又怎能不续上一段?既然知晓世间有仙,又怎能不攀上一攀?”
魔天宗忽然抬头,第一次与邹老头对视。
他声音淡淡,平静的话语似还是先前那般晚辈对前辈的恭敬,但言语中的骄傲与张狂却是整个天空都遮掩不住。
他之前一直对邹老头很恭敬,但那是他敬“镇关使”三字,却并不代表他真就怕了邹老头。
妖帝传承还在其次,仙人遗蜕,他志在必得!
此番来此,说是来征求邹老头的同意,但实则……不过是通知罢了。
你答应最好,不答应……我也要定了!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都不带眨的,目光碰撞之间,倒也没有什么狂风卷落叶般的恐怖景象,有的,只是绝对的平静。
平静到了……破败院落一角那棵枯树的一片刚落下的枯叶,都定格在了半空!
啪!啪!啪!
但就在这平静的近乎窒息的环境中,清脆的拍门声突兀响起。
“邹老头,你在不在?”
“大年初一的竟然关门?你也是活见鬼了……”
“不说话我当你听到了,我进来了啊……别到时候说我私闯你宅,又讹我酒钱?”
“老子这是来给你拜年的,可不认你那三板斧!”
“咦,你家有客……这真是活见鬼了啊?除了我竟然还有人来给你拜年?”
“阔以阔以,兄台贵姓……等你死后,哭坟终于有伴了!”
一个年轻人带着三分不满三分混不吝四分敬意的话语推开门户,一开门便看到一个中年一老年大眼瞪小眼,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