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为什么这样做?”
诏狱门口,李祺和朱标坐在台阶上。
看着李祺满是是血,太子爷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他很难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李祺一怒之下亲手杀掉自己的亲叔叔和亲堂兄!
毫无疑问,李存义父子都是李祺的血脉亲人,还是那种为数不多的内亲。
结果现在好了,李善长就这么一个弟弟,却被他儿子李祺亲手给宰了。
太子爷很难想象,当李善长得知此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李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悠悠叹了口气。
“杀他们是为了自保。”
“李存义愚蠢而不自知,已经无可救药。”
“李祐志大才疏,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也是个蠢货东西。”
“从胡惟庸一案中就不难看出,他们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还帮着人家数钱。”
“继续这样下去,今日是胡惟庸,明日呢?万一他们父子二人被有心人以利益操控,这把火就会烧到李善长身上,到时候就是李氏全族满门抄斩了!”
李祺看向太子爷。
“我没有选择。”
“我不想死,那就只能让他们去死了!”
朱标闻言一怔,愣愣地看着李祺。
最后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李祺的肩膀。
“有孤在。”
“没人能动得了你!”
“只是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
杀亲斩首,这种事情放在任何时候,那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李祺的恶名,这一次只怕是真要传遍天下了。
正当这个时候,大太监赵永赶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文渊阁大学士胡惟庸……流放辽东戍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太仆寺寺丞李存义及其子李祐……斩首示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国公世子祺查案有功,赐字‘文和’……钦此!”
胡惟庸,流放辽东!
李存义父子斩首示众!
李祺查案有功获皇帝陛下赐字“文和”!
听见这三道诏命,就连太子爷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李祺神情倒是变得颇为古怪。
老朱陛下明显是看穿了,所以才给他赐字“文和”。
可老朱还是留下了胡惟庸一命,只是将他流放辽东,并没有直接砍了。
至于李存义父子,这就是老朱在给李祺擦屁股了。
人家都束手就擒了,也没有负隅顽抗,按道理来说李祺是不能杀人的,否则那些司法官员不会放过他。
总体而言,这件案子到此也就结束了。
胡惟庸被流放。
李存义父子尽皆死了。
李祺屁事没有还捞到一个皇帝赐字。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到这还远远没有结束,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胡惟庸只是流放,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
不过流放嘛,步行是基本操作,骑马坐车想都别想。
这是判罪,是刑罚,不是让你追寻诗和远方的!
从南京到辽东,一两千里的路程,你就慢慢走过去吧。
万一途中发生些什么意外,遇到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山匪,那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李祺笑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朱标叹了口气。
“胡惟庸的事情,孤来想办法。”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回去面见你家老头子吧!”
“明日可就是中秋了,李祺,你要想好。”
听到这话,李祺点了点头。
此刻李善长刚刚下值,恰巧遇到早朝散朝。
文武百官看到李善长来了,全都如同避“瘟神”一样地远远避开他,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
李善长心情本来还算不错,结果见此情况,一张老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因为李祺和老朱陛下的共同努力,他现在就是个孤臣,谁都不乐意搭理。
昔日的淮西党魁,变成了如今的孤家寡人,李善长这心里面呐,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不过好在他也算是认清了现实,尤其是儿子李祺入狱一事,更让李善长幡然醒悟。
权势滔天又能如何?
从龙之臣又能如何?
君臣情谊又能如何?
只要皇帝陛下想收拾你,那你的死期就到了。
所以什么权势什么情谊,不过都是笑话罢了。
李善长现在只想保护好一家人,仅此而已。
这般想着,李善长悠哉悠哉地走出宫门,却不料迎面撞见了一人,显然正在等他。
此人名叫涂节,江西人士,现任监察御史。
据说这涂节在担任地方官员期间,因坚持正直和公正而险些被人诬陷入狱,多亏了胡惟庸的举荐,他才被老朱陛下发掘,从而免除了牢狱之灾,并且晋升为监察御史。
换句话说,这涂节是胡惟庸的人。
李善长冷冷地扫了一眼涂节,懒得理会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情,抬脚就要往前走。
然而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却是让李善长不得不停下脚步。
“李太师,听说了吗?陛下给李祺赐字文和啊!”
文和?
李文和?
这是什么意思?
李善长豁然转身,追问道:“陛下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你家麒麟儿查案有功啊!”
“查案有功?李祺查了什么案子?”李善长本能地心生不安。
“当然是胡惟庸一案,李祺追查到了胡惟庸藏匿的赃款,原来是经李祐之手销赃,全部换成了各种香料,藏在了码头仓库里面,高达七百石……”
李善长脸色大变,忙道:“哪个李祐?”
涂节神情诡异地看着李善长。
“自然你的亲侄子,胡惟庸的侄女婿,李祐啊!”
此话一出,李善长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胡惟庸,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
表面上对老夫恭顺有加,背地里却在搞这些小动作,想要挟制老夫?!
李善长怒了,一把拽住涂节的手。
“那结果呢?”
“李存义和李祐是不是被牵连了?”
话说到这儿,涂节脸上笑容愈发诡异了。
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满脸怜悯地看着李善长。
“原本李存义父子确实被打入了诏狱,准备严加拷问。”
“可就在此时,李祺却突然拔刀,连杀了李存义和李祐父子,而且还是斩首示众啊!”
“什……么……你说什么?!”
李善长瞳孔猛地骤缩,死死抓着涂节衣袖。
“你说李祺把他们父子……斩首示众了?”
“哈哈哈……不然你以为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赐字文和呢?”
涂节大笑道:“这李祺手段狠辣,心思阴毒,足以与那贾诩贾文和比肩啊!”
“李太师,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李善长如遭雷击,呆愣愣地环顾左右,然后陡然间喷出一口老血,竟然直挺挺地昏死了过去。
瞧见这一幕,涂节径直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徒留李善长倒在地上,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