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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音这会儿不急着走了,要不是时间不多了,她可是非常乐意留下来多说说“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
可惜楼下传来人声鼎沸,马上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她还得亲自去盯着。
等人一离开,纳兰容若陷入纠结,他是不是该查一查是谁家的事,当然他绝对没有看好戏的意思,纯属有些好奇。
“甭琢磨了。”皇帝将手中的扇子往桌面上一扔,传出啪嗒一声响,“没听出来吗?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编的故事而已。”
纳兰容若一怔,经过皇帝一提醒,他也跟着回味过来了。
京城谁家府邸门槛那般高,女儿找上门连亲阿玛的面都见不到?
还有猎场换个名称不正是指围场吗?
纳兰容若怔怔看向皇帝,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不会吧,这位族妹可真大胆,竟诽谤到万岁爷身上,她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着万岁爷的面诽谤万岁爷?
要不是万岁爷才二十有八,根本生不出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恐怕他也会怀疑那个爹是不是万岁爷。
醒悟过来,纳兰容若起身在椅子旁跪下。
“奴才为妹妹请罪,请万岁爷原谅她先前的不敬言语。”
皇帝哼了哼,“朕心里有数。”
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皇帝心里冷笑,这女子分明都猜到他身份了,当着他面都这般大胆。
若不是能听到心音,恐怕他也只当是一个故事。
也不对,若不是心音,他也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或许正如她所想那样,低调过完这一生。
呵呵,现在嘛,是他的机遇。
***
宝音出了包厢就往楼梯处走,掌柜准备的包厢就是离楼梯最近的那间。
今日上午聚贤楼等于她包了,接的都是闻讯而来的商贾,这会儿全都汇聚在楼下,走到楼梯口都能看到大堂的人都挤上楼梯了。
进了包厢,紫翡拉开椅子让格格入座,满脸困惑问,“格格最近新认识了什么人吗?奴婢似是没有见过。”
老家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接手了小汤泉庄子上的工作,她也减少了外出的次数,最近几日更是只出过一次门,她也没见自家格格结识什么外人呐。
宝音噗哧一声笑出声了。
“怎么,把你也绕进去了,没有这么个人,是我听来的故事,不然我们怎么脱身?”
紫翡一脸恍然大悟,旁边的蓝玉过来给宝音捏肩,“格格,这故事有后续吗?那位小姐有认回亲爹吗?
宝音诧异,扫了紫翡、蓝玉一眼,两个丫鬟都是一脸渴望知道后续的神情。
她低头想了想,很快明白过来,琼奶奶的小说对于经历过信息爆炸的她而言有点狗血、三观不正。
可是在这个信息封闭,日子枯燥乏味的年代,隔壁夫妻打架都能传来传去让人回味半个月,这个故事无疑是降维打击。
要知道当年的真假格格电视剧播出时可是万人空巷,全国人一起追剧,里面多少明星靠这部戏直接爆红,若不是后来自己做了错事,那血可以说比神仙姐姐还要厚!
宝音点头,“有时间我再跟你们说。”
紫翡期盼问,“格格,这个故事我能写下来吗?我想让青络和赤珠姐姐也能看看。”
[《真假格格》里有不少三观尽毁的情节,以前看还觉察不出来,长大后我倒是回味过来了,不过这部剧能红肯定有它红的道理,起码小燕子这个人设塑造就很吸引人,这是这个年代女性缺少了的,这种冲破时代枷锁的个性不正是吸引人的地方吗?]
[况且我只讲第一部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宝音笑了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写,写完我帮你出书留着做纪念。”
“格格!”紫翡娇嗔一声,随后欣喜道:“奴婢会的这些还不是格格教的,奴婢写完肯定请格格帮忙斧正。”
楼下传来掌柜浑厚的声音,“诸位让让,让卖家上台。”
“大家都是奔着赚钱来的,都别耽误大家时间,这位抬抬脚,让小哥先上台。”
楼下嘈杂声转小,跟着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外面远处的叫卖声。
宝音走到外面,今日来的人多到出乎她意料,有不少人上了二楼正扶着栏杆往楼下望。
宝音干脆不出去了,回到包厢虚掩着门听外面动静,没两秒她就听见了和丰的声音。
聚贤楼大堂内有一座高台,平日是说书用,说的是姑苏评书,一到下午就有人上门点上三两样小菜就着酒听着评书消磨一下午。
当然这都是不差钱的旗人老爷。
今日台上上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男子身姿挺拔,上了台先露出三分笑容,朝台下众人拱了拱手。
“诸位员外,我是泰山商行的和丰。”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交头接耳起来,纷纷打探泰山商行底细。
问了一圈没人知道,还是自称广东来的茶商说有印象。
“好像跟洋人交易过,曾出大价钱让洋人帮忙运树,惹出不少笑话。”
“我们商行还小,可能知道的人不多,这次邀请诸位来的原因诸位应该已经明了,毕竟那玻璃窗可是摆在诸位眼前。”
“这位小哥,你就直接说方子价值多少,看我等是否能买得起。”人群中有人高喊。
这话顿时赢得他人赞同。
西洋来的琉璃摆件有多贵,众人都是有目共睹,这摆明是个下金蛋的好买卖,消息一传出来,就有人开始筹集资金,当然也有一些觉得自己买不起,特意跑过来凑个热闹。
丰和笑容不变,“诸位先不要急,这方子价格没大家想得那么贵,我们商行也是意外破解了这玻璃,玻璃是易碎物,不适合远途交易,我们商行也不准备涉足这行买卖,经东家允许便拿出来跟大家交个朋友。”
“就一个方子,难道还能卖给人?”有人抓到了疑点询问。
“哈哈,既然交朋友,那这次拍卖肯定跟以往不同,不是谁报价高,谁就拿走方子。”
见下面人瞠目结舌,和丰才缓缓道来这次交易方式。
“是这般,我们商行这次将这方子拿出来,只要有人想用这方子,都可以向我们交一笔钱算是使用费,这次请大家来也是商议一个合适的数目。”
“嚯!这岂不是说我也有可能买到?”大半过来凑热闹的商贾不淡定了。
“后生,出多少钱能够用这方子?”
和丰微笑看了过去,“这个方子的价值大家应该都知道,少说也有上百万两的利益,卖个一百万两应该不足为过吧?”
台下没人吭声了,不是没有人能一下拿出上百万两银子的商人,可愿意将一半身家都赌在这上面的就很少了。
“真要卖一个人谁都出不起,所以我们东家决定不卖,在场诸位出个使用费,这个方子我们授权给诸位使用,若是遇见困难,我们还会提供技术上的支持。”
有人不淡定了,“还能手把手教?”
和丰镇定道:“大家都奔着钱去的,肯定要教会大家,只是我们商行的玻璃师傅人手有限,只能按照交钱顺序来。”
“和先生,您就别磨蹭了,给我说个价格吧。”
和丰露出灿烂笑容,“这不是跟大家商议吗?我们这边的方案是按照年限来出价,五年起步,一年一百两,若是一下买断二十年这方子就是您的了。”
“这期间我们技术若是更新,会通知您那边,有人买五年的话到第六年没有续费的话,我们肯定也没法阻止您继续做这买卖,当然同行排挤,我们也是不管的,技术更新肯定跟您没什么关系。”
二楼皇帝意外道,“这办法不错。”
商人不讲诚信就让同行对付他,只是有个难点玻璃技艺要一直更新才行,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第六年再更新新的技术,这样才能保证后续的利益。
***
宝音坐在楼上有些坐立不安,“收多少了?”
蓝玉从楼上下来,脸激动得涨红,“有五万两了,还有人在观望,也有人回住的地方取钱了。”
有出手大方一口气买断二十年的,也有人怕被骗只肯买五年。
五百两对于将生意做到京城的商贾来说真不算多,他们进京求人办事都不止一千两了。
人实在太多了,才一会儿工夫楼下就收了五万两银子了。
宝音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告诉和丰今日就到这里。”
“格格,还有人在观望呢。或许等等就买了。”
“正是没买,才要我们推一把,去告诉和丰,时间到了,哪些再想买的,让人跟商会的人谈。”
“商会?”
她们哪来的商会?不是和丰随口一说吗?
看着紫翡迷糊的表情,宝音意味深长道:“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
“十七万两?”皇帝一听下面收到的银票,全身酸透了。
这钱本来该落入他手里。
“怎么收到这么多?”
梁九功道:“回万岁爷,本来有大半人观望,谁料那小子突然说今日就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商人就跟疯了似的往那小子怀里塞钱,生怕他不收一样。”
皇帝皱眉,转头问纳兰容若,“容若可知是何原因?”
“商人精明,还没验明方子真假,怎么愿意出钱?”
纳兰容若思索片刻,“奴才想,或是跟这聚贤楼有关。”
皇帝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颔首道:“说来听听。”
“聚贤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里吃一顿没十两银子走不出去,能进这聚贤楼的都是达官贵人,或许因为这事发生在聚贤楼才让这些商人深信不疑。”
“换言之,聚贤楼为卖方做了背书,也就是见证方,正因这一点才没人怀疑真假。”
“还有这最后突然收手也是神来之笔,人家表面态度不在意这剩下的人买不买,一副爱买不买的姿态,这些本该旁观的人也不敢赌,方子若是真,可就错过了一场富贵,只能下场成为局中人……”
一百万的方子只卖五百两,谁不想捡这个便宜?
何况五百两银子对于商贾只是小钱。
这才有了后来疯狂塞钱的举动,这是生怕人不收拿不到方子。
“这幕后之人深谙人心,顺应人性贪婪布局。”
说到这里,纳兰容若小声询问,“万岁爷,莫非这伙人在行骗?”
“方子是真的。”
见纳兰容若眼露恍然之色,皇帝没好气道:“不是朕,这幕后之人你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