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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护法早料到她不会轻易就范,也清楚这老太太在她心中实在没什么分量,但与他一道的人都出事了,她身边其他人又有高手保护。不得已才把老太太劫走威胁她。
“实不相瞒,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想你治好主子的伤。但石大将军武功盖世!担心你见了我们主子,要对付他。所以不得不小心一点,如果大将军不愿意,说不得老太太要吃点苦了。”
石青桐微微一笑:“如果我说,只要你的主子在这宅子中,我就能把他给杀了,你信不信?最多我鸡犬不留,杀错不放过。”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目光却是冷的!说鸡犬不留,杀错不放过时,就像说喝杯茶一样。但她目中寒光告诉杨护法,她是认真的,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老太太一会送出一只手,一会送出一只脚。而大家又知道石大将军在这里,却不救人,别人会怎么说?难道大将军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我一向恶名在外!在南泽那里的人说我是恶魔临世;在西陇他们叫我阿修罗;在京城人们叫我石煞神;我现在走出大街上,喊一声:‘石青桐在此!’能让一条街的人滚蛋。你要我在乎什么名声?说我是好人,你信吗?”石青桐好笑!
杨护法的脸色阵青阵白!要不是梅何两位圣使一死一被擒,主子需要内力压住寒气,他一个人支撑不住,他真的不会狗急跳墙捉老太太。随便捉着她未婚夫的兄弟养父母,任何一人都比这老太太有用。
一个小厮走停在门外,拱手道:“杨护法,先生有请。”
杨护法深深地看了石青桐一眼,拱手道:“稍等。”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已经午时中了,石青桐拿筷子挟起茶几上的糕点,闻了闻又咬了一小块试过,空了一个小碟子,放到浮生面前,说道:“吃两块就好。你才吃了包子。”
浮生小声道谢,用牙签刺起来吃。他本想用手的,见石青桐用筷子,不好意思用手。
石青桐转头对小丫头道:“还不把加料的茶换了。再敢给我弄有料的来,我把你剁了喂狗。”
小丫头脸色白了白,福身去换茶水。
石青桐连着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两杯茶。杨护法才回来。
“石大将军,既然您不愿意服用散功丸。在下主子说了,您最是重诺,一向一言九鼎。只要你答应帮他治好伤,并且既往不咎。我们就放了老太太。您觉得如何?”
石青桐淡淡地道:“我只答应你们这一次不动手,分离之后,再见便是官与贼。”
杨护法一脸便秘,颔首道:“可以!但必须得保证治好我家主子。”
“这可得检查了才能答应,我又不是华佗扁鹊再生。谁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不过我确定能治之后,你们得马上把老太太给放了。我答应不追究绝不反悔。”
“好!”杨护法一口应了下来。
石青桐心道:“我治好人,出门打个转回来,就是再见了。你能耐我何?”
“先检查,然后再用午膳?”杨护法询问道,主要是见她吃得津津有味,旁的孩子巴巴看着她都不理会。
“嗯!走吧。”
杨护法赔笑道:“你还没发誓。”
石青桐:“……”一脸桀骜,“我说了不追究就不追究,发誓有用的话,要契约干吗?”
杨护法:“……”只好说道:“那就写个契约?”
“没听说过我不学无术吗?我不认识字。想骗我胡乱盖章门都没。”
杨护法:“……”
“不乐意?那你再去请示你的主子去。”
主子寒毒发作,快压不住了。他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好!我信你。”伸手做请的姿势。
石青桐牵着浮生的手,跟着杨护法朝内院走过去。大概很着急,这人走得飞快。
到了一处院子,杨护法推开院门,石青桐便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气渗出来。待走进院中后,如置身于初冬。心中大感疑诧?低头看向浮生,说道:“冷吗?”
小家伙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单薄,这时已经缩脖子了。闻言,点头。
杨护法冲立在屋檐下的一名汉子道:“去给这小孩子拿件棉衣过来,先披着。”
“你主子炼的是寒功?”石青桐听到叫拿棉衣,不由得暗暗吃惊!什么寒功如此厉害,居然让院子都阴凉下来。如果把他逮回去,那夏天岂不是比用冰还要好使!
杨护法一顿,苦笑道:“大将军一会就知道了。”
大汉转身进屋拿了一件棉袄出来,说道:“都是大人的,将就披着吧!出来就不用了。”
石青桐看着厚厚的棉衣,不由得:“……”天空上的艳阳高挂,其实现在天气夜凉日炽。伸手接过披到浮生身上。
杨护法领着二人进了东厢,这时寒气更重了,刚才院子的气温是初冬,这里就是仲冬了。
石青桐倒吸了一口冷气!要死了,难道这人内功比我还要厉害?没道理哇!这么厉害怎么会给外公打伤?
杨护法绕过厢房的屏风,走到一个多宝格前,用手一推,露出一个暗道来。说道:“因为外面有风,所以主子只能留在地下室。请!”
石青桐抱着浮生拾级而下,地下室如同寒冰一样的冷空气一阵阵涌上来。她每走一步都惊心不已!世上居然有人能把这寒功练到这个地步?真是活见鬼了!
连穿过两间地下室,石青桐注意到越是靠近越冷,等走到第三间门前时,这是已经能结冰的境界了。小浮生冷得直往她怀里钻。要不是身边没人可以带着这孩子,她就不把他带进来了。
杨护法推开石门,里面的石壁结了一层层的冰霜,石室四周还生着炭火。
一块以暖玉琢磨而成的床上躺着一个容貌俊美,气质阴沉的青年。他身上披着厚厚的黑色狐裘大氅,又盖了三床棉被,脸上和发梢仍然结了冰霜,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石青桐震惊地看着他,心道:“我的天啊!这样都能活,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