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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很坏,这是整个云海宗上到长老下到杂役弟子的共识。
可是,他只是单纯的坏。
叶风并不自私。
不论是原主还是如今的这位寄居客,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想当初,叶风为了给岳银灵做毒药试验,毒死了小蛮姑娘负责饲养的一头大象。
虽然叶风主动承担责任,自己挖坑将大象给埋了,但小蛮姑娘因为此事还是受到了兽灵院长老的处罚。
当初叶风感觉到林易等人要对自己不利,连夜逃走时,偷偷的放了一棵千年仙芝在小蛮姑娘的门口,为的就是弥补自己的过错。
他犯错了,他可以独自承担,绝对不牵连朋友。
今天也是这样。
他极力的将群殴之事,往自己身上揽,给三霸,云霜儿,上官岚,岳银灵说好话。
将这些人今日的行为,定义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举,以及兄弟间两肋插刀的情义。
以此来减轻戒律院对他这几位朋友的处罚。
都是聪明人,谁又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呢?
说真的,原本还很生叶风气的上官岚与云霜儿,听到叶风的话,心中暖暖的。
岳银灵更是配合叶风将今天的这场本该严肃的审判大会,搅的不那么严肃。
内门大试在即,她们三位都是云海宗内门弟子的佼佼者,只要事情不严肃处理,最多赔偿云海阁一点银子,众人关关禁闭,在斗法开始之前,一定会解除禁令的。
看着叶风与岳银灵一唱一和,将庄严肃穆的戒律院,搞的宛如天桥下说书的茶摊,玉尘子的轻轻皱起眉头。
他已经看到了人群中老六那猥琐的胖脸。
也看到了上官岚、云霜儿的几位师姐。
可是很奇怪,向来护犊子的玉龙胖子,今天一直没站出来吭声。
本该第一时间出面摆平此事的云羽与玉英两位师妹,也没有露面,只是派遣自己的弟子前来旁听。
这很不符合常理。
毕竟云霜儿与上官岚,都是这两位师妹最器重的弟子。
玉尘子目光看向了垂手而立的那四个青衣青年,忽然,他明白了什么。
这四个人如果没有记错的是话,是守合与云钦两位师弟的门下弟子。
入门数十年,修为都是不俗,是内门精英。
不过,他们与独孤长空走的非常近。
而经历了三个月前,叶风给天俸院收账事件之后,整个云海宗的人都认为,叶风是傅惊鸿的人。
仙灵谷云海阁是知客院全资企业,而现在控制知客院的是傅惊鸿。
“嗖……”
玉尘子倒吸了一口气。
奇怪,这场面咋这么熟悉呢?
对了,想起来了。
两百多年前,好像发生过几乎一模一样的流血冲突。
地点同样是在云海阁。
参与斗殴的双方人数,虽然没有今天这么多,但也绝对不少,而且……原因似乎都一样。
当时是老六发了一笔横财,拽着云羽,玉英,云沐等六位漂亮的师妹去云海阁聚餐,而他们这几个人都是云逸上人一系的。
在云海阁遇到了大师兄云鹤上人一系的几个人在吃饭。
三言两语间,双方起了冲突。
老六带着六名仙子,鏖战群雄。
结果和今日有些不同。
那一战老六与玉英他们大获全胜。
不像今天,叶风带着六个人,好像打输了,自己还被打成了猪头。
“难道今日之事,和当年一样?”
玉尘子心中暗暗猜测着。
“怪不得整天爱咋呼的老六,还有玉英、云羽都没有现身呢,今天这事,只怕牵扯到了长空与惊鸿啊。”
想到这里,玉尘子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如果说只是单纯的打架斗殴,处理方式也很简单,根据门规,各打五十大板,至于被砸坏的云海阁,根据云海阁列出来的清单赔偿就是了。
可是,此事一旦牵扯到了夺嫡,那可就不好办了。
玉尘子和绝大多数聪明的长老一样,在夺嫡这件事上是不会轻易站队的。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向长空或者惊鸿两位师侄有过任何暧昧的承诺。
就算他不站队,不论未来这二人中谁当上掌门,只要那时玉尘子还活着,都是太上长老。
玉龙胖子,云羽仙子等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们不能出面,更也不敢出面。
现在压力都给到了玉尘子的身上。
此事如果处理不好,会非常的麻烦。
不论偏袒哪一方,都会让云海宗的弟子认为玉尘子已经站队了。
在夺嫡的残酷斗争中,你有没有真的站队,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别人是不是觉得你已经站队了。
一旦觉得你暗中支持一方,另外一方的阵营,就会不择手段的攻击你。
就是因为这样,两百多年前,当时的戒律院大长老玄石上人,才陷入两难之地,最后只能在金钱上重罚参与打架的双方。
就是因为那次重罚,再也没人敢在云海阁打架闹事耍酒疯了。
本来玉尘子脑瓜就疼,现在更疼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么和当年的玄石师叔一样,全部从重处罚。
要么全部从轻处罚。
从重处罚不太可能,按照门规,如此大规模的私下斗殴,要杖行五十,罚抄门规千遍,禁足至少三个月。
别说三个月,一个月都不行。
马上就是内门大试,云霜儿,上官岚,岳银灵是前十的有力竞争者,极有可能明年代表云海宗出战灵山大比。
一旦禁足三个月,她们就等于错失了这次内门大比,也就不可能拿到明年灵山大比的入场券。
这样的话,玉英,云羽,守寻……还不和自己拼命?而且还会影响到云海宗在灵山大比上的成绩。
向来以铁面无私,公正严明著称的玉尘子,此刻心中泛起了难。
聚集在戒律院门口的弟子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三四百,短短时间已经将近千人。
傅惊鸿是先来的,现在连独孤长空也来了。
这二人并没有打扰玉尘子的审判,而是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着。
这么多人聚集在此,现在想要驱赶,关起门来私下审理也不可能了。
玉尘子捏了捏眉心。
俄顷,他开口道:“元不器。”
云海阁的胖掌柜立刻屁颠屁颠的走了出来。
这个胖子一脸谦卑的道:“不器参见玉尘师伯。”
玉尘子道:“云海阁损失如何?”
元不器立刻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纸,美滋滋的道:“此次这些师弟师妹私下斗殴,共造成云海阁实木餐桌损坏十二张,每张六千两,共计七万两千两。
实木长凳损坏十八条,每条一千两,共计一万八千两。
碗碟损坏八十六具,都是上等的细瓷,折合纹银两万两。
地板地砖损毁多处,需要重新贴,人工材料大概一万三千五百两。
预计重新装修时间大概六天,云海阁现在每日流水大概六千两,六天就是三万六千两。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修缮费用,大概三千两。
对了,这六天无法开业,厨房还有很多新进的食材,肯定要坏掉啦,大概价值一万两。
根据统计,总额是十七万两千五百两,都是同门师兄弟,五百两的零头就算啦。”
当元不器笑眯眯的说出了各项赔偿额后,戒律院内外无数弟子都傻眼了。
只有那些经历过两百多年前那件事的老一辈长老,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叶风第一个跳了出来,叫道:“有没有搞错?十七万两?”
“不不,叶师弟,不是十七万两,是十七万两千两,我个人的权限,只能给你们抹掉五百两,那两千两我可抹不掉。”
叶风快步上前,抢过赔偿清单,叫道:“怎么可能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哎呀,叶师弟,咱们云海宗可是名门正派,拦路抢劫不仅违反门规,还违反朝廷律法,咱可不能做。
再说了,抢劫哪里有这来钱快啊,你说是吧!
白纸黑字,罗列明细,童叟无欺,合理合法。”
“你还有脸说合理合法,桌子六千两银子一张?有没有搞错啊!”
“黄花梨的,市场价啦!”
“黄花梨?你当老子没见过黄花梨啊?那明明就是普通的松柏木嘛!”
“咦咦咦……叶师弟慎言啊,我们云海阁可是方圆千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需要接待外宾的,桌椅板凳全部都是上等的黄花梨!只是……只是长的有点像松柏木而已。”
“额?!”
叶风明白了,这胖子是在敲诈!
还是当着戒律院首席大长老与几百个云海宗弟子的面,公开敲诈。
此贼子之行为,可比在仙灵谷能吃拿卡要,公开贪污的苗小柔要恶劣的多。
他并没有据理力争。
这个元不器看着白白胖胖,貌不惊人,但叶风却能感觉出出来,这胖子笑容可掬,人畜无害的表情,和自己的胖师父有的一拼。
绝对不是傻子。
既然不傻,为什么他敢当着玉尘子的面敲诈勒索?
叶风瞬间就意识到,今天的这场流血冲突,被自己想简单了。
他不由得转头看向了身后众人。
可是,这些参与斗殴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谁给这个小胖子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