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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家姐与宋女师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罢了。
不过是家姐得宋女师看重,常常在下午单独听宋女师讲课。”
李秉权来了好奇心,“单独授课?那你可知道宋女师都教令姐什么?”
“之前家姐提了一嘴,说是讲《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以及《吴起兵法》和《素书》。”
李秉权倒是没说什么小小妇人学什么兵法这等歧视之言,反而还更感兴趣。
“宋女师还会析读《素书》吗?你今天找时间去见一面宋女师,问问她愿不愿意多一个学生。”
他倒要看看,这位出身平凡的定州第一才女,还能不能再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好歹也在李秉权身边待了些日子,他也从一开始的不谙世事,变得很会揣摩人心。
他躬身行礼直言劝谏:“殿下,您身份贵重,不是谁都能当您的老师!”
崔雪君垂着如死水一潭的眼——
此刻,他也分不清楚,自己这么劝谏,是因公,还是因私。
李秉权带着他走离授课室,树下的阴影落到李秉权脸上,显得他唇边的笑越发冰凉。
“你的意思是,宋姑娘不配当本宫的老师?”
“臣绝无此意,宋女师博古通今见解独到,只是自古就没有太子选女子当老师的先例。”
崔雪君还是很有求生欲的。
李秉权声音淡定:“没有先例?那现在有了。”
“殿下!”崔雪君据理力争,他直接跪下,“宋女师固然优秀,但殿下您承郑少傅亲自教学,也不差啊。您若真想学些什么,大可与宋女师以文交友,拜师是不必要的。”
李秉权也是积极纳谏的人,当下就赞道:“雪君所言有理,倒是本宫思虑不周了。”
他只想着与宋居窈亲近,却忘了他与她之间一旦有了师徒名分,一些事情便不好再进行下去了。
想起方才崔雪咛对宋居窈说的话,李秉权侧头去问崔雪君。
“宋女师的奶奶,也住在你们府上?”
“是。宋女师的奶奶患病颇久,宋女师不放心,便接到崔府亲自照看。”
“原是如此。”
李秉权微微点头表示知晓,脑子不停的转动,面上却还是一派温和亲切的神色。
……
当天下午,拜访过老师的奶奶后,崔雪咛坐在老师的寝院里,感叹道。
“老师,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我们交易被发现后,我故作无事的回去,结果当天下午我那个好妹妹就找我探话来了。
我当即着人给你传话,结果次日我就看到了她那么狼狈的模样。所以老师,那天到底有人掐她的屁股了吗!”
崔雪咛一边笑,一边好奇的发问。
宋居窈想了想,回忆道:“大概是有人真的掐了吧,不过你那好妹妹人缘不好,姑娘们宁愿帮犯错者,也不想为她这受害者说话。”
崔雪咛笑得愈加开心。
“都怪她平时那么高傲,一张嘴从来不留情,老师,你要知道,同我一道上课的姑娘们。
都被她明里暗里的讽刺过。她有难,别人不踩一脚就算好的,谁会愿意出来为她说话!”
“好了,别说这些了,好好听我讲课吧。”
“是!老师!”
……
十六日早上,在检验完姑娘们射箭成果后,宋居窈宣布下课。
姑娘们怕被渐渐升起的太阳晒伤,离开得都很快。
只有那两位与一群姑娘们格格不入的男子,还站在练武场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