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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期是在次日下午醒过来的。
茫然了一会儿,意识逐渐回笼。
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身下的床有点硬,但他肉厚,有点难受但不多。
头顶上是个枝叶茂密的葡萄架。
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射下来,有点刺眼。
谢无期动了动左臂想抬起来遮住阳光,扯到胸前伤口有些痛,便换了右臂。
鼻子里充斥着烤肉香味儿,还有两道熟悉的声音在旁边说话。
就突然生出一种人间烟火、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忍出声,生怕一开口,这般的美好便如同梦境一样消失无踪。
姜缈一边翻烤着鸡翅,一边问池戈,“你大舅说什么时候查抄谢家了吗?”
池戈已经可以准确地把握时间和用量上调料了,抖了点盐在鸡翅上,回道:
“快了,等谢国公把曾经贪墨的那笔银子填上就动手。”
姜缈有点不解,“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抄了谢家直接拿银子不好吗?”
池戈瞅了她一眼,“这你就不知道了,他贪墨的金额巨大,都过去好几年了,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来填,最近在到处找人借呢……”
“等他借够了,填上亏空后再抄他家,更划算一些。”
姜缈嘴角一抽,山上的笋都被你们夺完了。
“这主意是你娘出的吧?”
长公主说皇帝没什么经济头脑,绝逼想不出这个损招来。
池戈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我娘可没这么阴险,是我二哥出的主意。”
意思就是墨北书阴险咯。
姜缈抿了抿唇,小郡肝果然是天生的帝王料。
可以预见等墨北书登上皇位后,大丰的国库会充裕到什么地步!
难怪他以后能娶满满一后宫老婆。
有钱,任性。
姜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些借钱给谢国公的人,岂不是很无辜?”
池戈撇了撇嘴,“无辜个粑粑,不说是一丘之貉吧也不是什么好鸟,屁股不干净的只能吃个哑巴亏。”
“真正无辜的,回头会找无期还钱的,父债子偿嘛。”
姜缈沉默了一瞬,墨北书这招简直是一石N鸟,高!
想了想道:“我感觉让小胖子去流放好一点,不然他这一辈子不是在还债就是在还债的路上。”
“鸡翅好了。”池戈不接话了,直接开抢。
姜缈不甘落后,把最大的几个刨到自己盘子里。
“诶诶,一人四个,你不要抢我的。”
然后,谢无期便听见两个人咀嚼的声音,口中不断分泌清口水。
艰难地出声道:“我的呢?”
蹲在一旁的锦鲤二人组闻声回头,“你醒啦?”
池戈激动地跑过来,把手中的烤鸡翅怼到他面前。
“闻闻味儿就得了,你现在不能吃。”
谢无期抬头,一口咬住鸡翅,目光坚定地望着池戈。
像是在说“我能吃。”
池戈:“……”
“你他娘的至于不?这是小爷啃剩的……”
说完,嫌弃地放了手。
气鼓鼓地数落姜缈,“我说不让他出来,你偏不,你说得让他闻闻味儿才能表现我们的友情,结果我鸡翅才啃两口就没了!”
姜缈瞪了他一眼,“让着他点儿,你看我就不让他。”
池戈气得翻了个白眼,又被姜小缈装到了,只得抓紧时间把剩下的鸡翅给啃了。
啃到一半,便听谢无期幽幽说道:
“等我伤好了,我想去从军。”
闻言,姜缈跟池戈对视一眼,这又是抽什么疯?
池戈“蹭”地一下站起来,冲到谢无期面前。
“你是胸口受了伤,不是脑子发了病,罪臣之子没资格从军。”
谢无期望着他,目光深沉。
“我想替我亲人赎罪。”
他知道,只要眼前两个人愿意帮忙,别说从军了,他都能从匪!
姜缈也走了过来,借着替谢无期摸脉的机会,把一手油揩在他袖子上。
“啥时候醒来的?”
谢无期老实巴交地回答,“有一会儿了。”
姜缈撇嘴一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就是想躲债,现在都不打仗了,你赎毛线个罪!”
池戈恍然大悟,咬着牙根痛斥小胖子,“居然连我都骗,你良心不会痛吗?”
谢无期闭上眼,流下两行清泪。
哽咽道:“我的人生已经很艰难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揭穿我?”
见把人给整哭了,姜缈和池戈像做错事的孩子,有点手足无措。
姜缈朝池戈挤眼睛,示意他想办法哄哄小胖子。
池戈想了想,上前去扯谢无期的袖子。
“你别哭啊,我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肉你长、有糖共享的,你不就是怕那些人找你还债么,我虽不能跟你同享债务,但有办法帮你。”
谢无期眼泪一收,盯着他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池戈嘿嘿一笑,“我们虽然不能一起出生,但我们可以一起祸害苍生!”
“所以呢?”
姜缈和谢无期同时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