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有人帮着安排,温时宁的事情少了许多。
事情少了,心反而更慌了。
周礼孝目光沉沉:“傅二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廖神医看了眼温时宁,本想缓缓再说的。
但三皇子问,他不得不说。
“本就是强弩之末,好好调养,增强体魄,方能勉强压制毒素,延长几年寿命没问题……”
照在清溪村的养法,安装假肢,站起来行走,都不成问题。
可刚起个好头,老夫人就病了。
急匆匆的赶回来,本就是难以承受的耗损了。
再加上接连的兵荒马乱,时时刻刻处于高度的紧张中,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点点体魄亏空不说,还给了毒素反击的机会。
“清溪村时宁种的药材比较齐全,且后山那温泉水有一定的作用,玄学一点来说,那地方人杰地灵,很适合养病。”
周礼孝嘲讽一哼:“只要远离京城,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处处人杰地灵。”
廖神医点点头。
就是这个理。
周礼孝眉一扬:“回清溪村就能养起来吗?后续……”
貌似说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啊。
廖神医又看了温时宁一眼,心道,听说这三皇子脑子里时常缺根筋,果然。
看不出来他有所顾虑吗?
让时宁那丫头再缓几口气不行吗?
她才是最煎熬的那一个啊!
温时宁这时开口道:“师父,您就直说吧,迟早要面对的,我没问题。”
她最是了解二爷的身体,这几日他的变化她了然于心,有心理准备。
她只是想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还有多少机会?
廖神医无奈,揪着胡须轻叹了声。
“这么说吧,照现在这个速度,二爷他……撑不过三个月。”
心猛地一坠。
如同从万丈高空跌下。
温时宁两眼一黑,身体晃了晃。
“时宁。”
廖神医忙伸手一扶,同时不客气地瞪了周礼孝一眼。
奈何周礼孝也被震住了,神情惊诧,压根儿没接收到廖神医的责备。
“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都说到这份上了,廖神医没再遮掩的必要。
“除非找到解药,彻底解去病根,方才有保本的可能。”
惭愧的是,至今他也未能将那毒药成分全部研究出来。
只能是不断根据试验出来的成分去调整用药。
但从傅问舟的身体反应来看,目前知晓的,根本没有涉及到核心。
所以他和温时宁一直觉得,主要成分应该只有北蛮才有。
但具体是什么,真没法确定。
也许是他们没见过没听过的物种都有可能。
周礼孝眉头拧紧,“实不相瞒,我严审过玲珑,她说针对傅问舟的那几箭,是特制,并非北蛮人的常用毒箭。”
穆九秘密对玲珑用刑时,就已经审过了,说法是一样的。
在那种情况下,玲珑没法撒谎。
所以,事情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复杂棘手。
这也是廖神医愁到胡子快揪光的原因。
“去渠州!”
温时宁再次开口。
周礼孝诧异地看着她,“二夫人可知渠州凶险?”
他正想着办法的阻止傅问舟去渠州,远离那些纷扰,怎么还上赶着去呢?
不过也能理解。
“二夫人可是想去渠州寻找希望?”
温时宁眸光清澈,点头说:“对!”
“其一,清然在北蛮人手里,而北蛮人点名要二爷前去渠州,以我对二爷的了解,他不可能不去。”
除非他死。
当然,这话扎着她的心,但她说不出口。
“其二,既然那毒箭是特制,连玲珑都说不好是谁制的,我们又没有更多的时间再一一去研究辨认,去渠州,直接找北蛮人,是唯一的希望。”
周礼孝凝眉沉思。
若真的只有三个月时间,那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倒不如趁着谈判机会,让北蛮人交出解药来。
“廖老意下如何?”
意思是,有没有把握让傅问舟活着到渠州。
廖神医又是一叹:“所以得先回芜县,起码得疗养个十来日,准备充足,方才可行。”
周礼孝了然。
“那便如此计划,剩下的交给我。”
周礼孝目光看向温时宁。
女子神色娴静,辞气清婉,仿佛很镇定。
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眼底蓄满了担忧。
不过十六七的小姑娘,没爹没娘的长大,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傅问舟,君子如玉,却已近损。
玉碎堪忧,她小小身躯如何承受?
周礼孝于心不忍,道了声:“二夫人辛苦了。”
温时宁勉强笑了笑:“我相信人定胜天,二爷会好的。只是府上,还请殿下多多照拂。”
“那是自然。”
周礼孝正色:“二夫人尽管放心,你和二爷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他若趁人之危,天理不容。
再说,他图的仅仅是人吗?
他图的是姑娘一颗炙烫又柔软的心啊!
无论他图什么,老实说傅问舟和温时宁,是真的已经顾及不暇了。
但尽管如此,温时宁还是决定把彩铃留给傅晚儿。
老夫人去后,方嬷嬷病了一场已有好转,暂时还能帮忙管着府上的事。
彩铃是打不过周礼孝和回风,但对付一般泼皮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此安排,多少能安心几分。
得知这个消息,彩铃愣了会儿,表情前所未有的精彩。
看看温时宁,舍不得,不放心。
看看傅晚儿,更舍不得,更不放心。
再看一眼周礼孝,目光坚定了许多。
周礼孝:“……”
温时宁摸摸彩铃的头,“家里就交给你了。”
彩铃红着眼,要哭不哭,恨不能分身。
温时宁又说:“等二爷好了,我们就回来。或者等孝期过了,你带三姑娘来找我们。”
只要大家都好好的,终归是会再见的。
卧房里,傅问舟的大手,也艰难地放在了傅晚儿头顶。
想安抚,想嘱咐,可实在力不从心。
他刚刚还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梦里,他刚打完胜仗回来,迫不及待地打马急行往家里赶。
谁料大门紧闭。
他跳下马,恍恍惚惚的推开门。
门内空无一人。
他孤零零地站在艳阳下,轻唤:“母亲。”
“晚儿。”
“大哥。”
无人应答。
他的心猛地一空,一股悲悸涌上心头,寒意瞬间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