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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警局,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卢霖的大嗓门:“庆昊去哪里了?”
“在这儿呢!”我快步走进办公室,卢霖一眼看过来,两眼发直,简直要把我们人民警察的威严形象给毁了。当然,他这花痴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婉柠。
“哇,你好啊!”卢霖冲过来,毫不客气地把我推到一边,向婉柠伸出了他的“狼爪”。
“你好,你就是赵庆昊说的卢霖吧?我是婉柠,婉约的婉,柠栀的柠。”婉柠职业性地微笑着,和卢霖握手。而我现在只想把卢霖的那双爪子剁下来当下酒菜!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见到美女连朋友都不要了。
“嗯哼!”我故意清了清喉咙,希望卢霖的口水不要流得太长。
“听说最近的案子都是你负责的?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能不能介绍一下?”婉柠微笑地对卢霖说。这位美女正在实施美人计呢,哎,我叹了口气,看来卢霖这家伙不做叛徒是不可能的了。
“哦,你对这个感兴趣啊?你不知道,这几起案子……”卢霖说得唾沫四溅,热烈激情,可惜在我看来,他就像一只发了情的公麻雀,还很烦人。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办公室,决定先到化验室避一下。卢霖这个公麻雀不花一两个钟头来歌颂一下他的伟大是不可能结束的。
果然,两个钟头后,卢霖和婉柠才出现。婉柠还是一副职业笑脸,我不禁开始佩服她的好耐性。要是我,肯定要拿张狗皮膏药贴住卢霖的嘴!
“庆昊啊,晚上婉柠说要和我们一起去幽暗林酒吧!”卢霖兴奋地向我报喜。但在我看来,这简直是噩耗。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很臭,这该死的卢霖,见色忘友,完全没有原则。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哦!”婉柠一脸严肃,但我却看出了她眼睛里闪着的恶魔般的笑意。
“庆昊,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啊?要不你晚上就不要去了吧!”卢霖很关切地补了一句。别以为他有多好心,他纯粹是想要和佳人独处的机会。我已经忍不住在心里往卢霖的脸上扔飞镖了。
这个城市的夜景其实很美,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接触了太多的死亡和罪恶,所以对美的东西也就非常容易满足。但是谁又知道,这样的夜里会有多少死亡和罪恶正藏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呢?我望着车外的景色,完全不理会旁边某人恶毒的眼光。卢霖这个小子现在一定气我的不识时务吧?谁叫他自己先重色轻友的!
“你对今天晚上的幽暗林酒吧有把握吗?”车后的婉柠问我。
我耸了耸肩,指了指卢霖:“你问他!”
“肯定有啦,放心好了。”卢霖马上拍了拍胸脯,一脸马到成功的样子。我没有把今天下午在心湖的事情告诉他,因为我怀疑他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到了!”卢霖把车停了下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酒吧,夜色下正闪烁着霓虹的光彩。
我们三个人穿过马路,走了进去。酒吧里很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衬托着萎靡的气氛。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我们挑了一个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坐下,要了酒。卢霖和婉柠聊起天来,但大多数是卢霖在讲,婉柠在听。而我则拿着酒杯神游太虚,满脑子全是下午在心湖发生的一幕一幕。我想我的大脑还没有能够消化这些事情,和我平常的认知有太大的区别了。
随着深夜的到来,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看上去有可疑的人出现。我特别留意了一下进来的女子,但好像都没有那个在老姐的电脑里出现的女子。卢霖还在发表着他的高论,我不禁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唐僧,有这么多废话!
我低头喝着酒,真是无聊啊!看来今天晚上是白来了。刚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四周好像安静了下来。再抬头的时候,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四周的景物和人都没有变,但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在其中,而是在观看一个全息电影。
本来的音乐声也没有了,四周的人都在说笑,明明口在动,可就是没有声音。难不成自己因为下午的事情刺激太大,以至于现在产生了幻觉吗?
我忙望向卢霖和婉柠,他们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仍然在交谈着什么。但即使相隔这么近,我还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周围的人的动作好慢,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我感觉不妙,想张口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这下倒霉了,我的眼皮开始剧烈地跳动,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再次望向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女人走进来。一个就是老姐电脑里的那个女人,还是一样的风华绝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衬出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想入非非。
另一个女子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皮肤白净,长发飘飘,和前几个死者在气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我的心立刻往下沉,冷汗也冒了出来。我几次想站起来走到那两个女子那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竟然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就算我用尽了力气也没有办法从位子上移动半分。
神秘女子就这样和那个姑娘有说有笑地喝着酒,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想害对方的感觉。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度秒如年的感觉。不能动、不能说、也不能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回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孤独的恐惧。
虽然身在人多的酒吧里,可却没有人可以帮我。内心的孤独和恐惧让我汗水直流,我甚至可以感到背后的衣服正被汗水一点点地浸湿,手也不停地颤抖着。我只希望有谁可以看出我的失态,可是好像我已经被人遗忘了一样。
过了好久,神秘女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那个姑娘尾随其后。我几乎可以脱口大叫,可声音到了嘴边却消失无声。就在神秘女子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她竟然回头冲我笑。她的脸变得惨白,白中透着青灰,像是已经死得很久被风干的尸体。眼睛里没有了眼珠,而是空洞的一片,脸上的尸斑触目惊心。
一股巨大的恐惧向我压来,我忙把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却正好对上了那个姑娘的脸。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经不见,而是一张因为惊吓而扭曲的脸,凸出的眼珠显示着生前所受到的惊吓,而伸出的舌头则表示她可能是被吊死的。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能行走,我真的可以确定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一具可以行走的尸体。
两个女子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又好像重新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四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可以听得到、可以感觉得到,当然还可以动了。
“赵庆昊,你怎么了?”婉柠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流了好多汗啊!”
是的,是流了好多汗。现在的我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双手颤抖着把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我,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婉柠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
“快追!”我突然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向门口冲去。
“喂,你怎么了?”卢霖和婉柠的询问声同时传来,可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够追上那两个女人。
冲出酒吧,我四顾张望。天色已经很黑了,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那两个女子。可理论上来说,她们应该刚走出来没有一会儿才对啊!
“你发什么神经啊?”卢霖从身后追了上来,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肩,显然对我的失常感到莫名其妙。
“快上车,到心湖。”我一把扯过卢霖,急吼吼地往他身上一阵乱摸,只希望快点把车钥匙拿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酒吧调查的吗,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卢霖问。
“你先上车,路上我会解释的。”我不耐烦地把车钥匙从卢霖的口袋里摸了出来,向车子跑去。
“可是……”
“先上车,再听他解释。”卢霖的抱怨被婉柠打断了,而美女的建议卢霖是一向都不会拒绝的,只好乖乖跟了上来。
一路上我把车子开到了最大的速度,向心湖狂飙而去。虽然不能确定神秘女子和最近的几起案子有关,可直觉告诉我,现在去心湖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我边开车,边把老姐电脑里的那张古怪照片,还有刚才在酒吧里的怪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我想现在已经不是隐瞒什么的时候了。卢霖和婉柠听了我说的,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都皱着眉,一脸凝重。我知道他们肯定也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我说的事情,毕竟,这不是所有人都会碰上的吧。
三个人因为事情的严重和诡异性都没有说话,车厢里一片死一样的沉静,气氛沉重。车子正疾驶在去心湖的路上,而越是靠近心湖,路上的车子越是少,到最后一段路上更是只剩下我们这一辆车。
天上的月亮很亮,月色很美。我往心湖的方向望去,那里正朦胧一片,隐蔽着所有的丑恶。而我现在,却只希望车子能够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