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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里有淡淡的橙花香味,是昨晚睡前,林与幼点的香薰灯,烧到早上,刚好只剩下一点点。
她翻了个身,趴在柔软的鹅绒被子上,睁开眼,看到没拉紧的窗帘跑进来晨曦的光线,落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痕迹。
她深吸了口气,闻到了空气里,阳光和花香的味道,心情不禁变得愉悦。
没什么比睡到自然醒,醒来还看到今天是个大晴天,更加惬意舒服的事。
程京宴自然是早就起床了,林与幼一个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然后抓起床头柜上的台历数数。
一、二、三、四……
四天。
还有四天是她和程京宴的婚礼。
怎么有种,又快,又慢的感觉。
但不可否认,心情好像更好了。
林与幼弯了弯唇,点了点早就做好标记的那个日期,想了想,拿起手机,设置了一个倒计时。
100:00:00。
4天乘以24小时,等于96小时,四舍五入,就是100个小时。
她点了开始,数字就变成99:99:55。
唔,等时间结束,婚礼就要到啦。
都到这一步了,总不会还有什么意外吧~
林与幼趿着拖鞋,下床洗漱,然后拎着花洒到飘窗前,给一整排,二十几盆多肉浇水。
这些多肉植物,都是程京宴种的,就是他在禹城时,说哄女朋友要“送花、送口红、送包包”里的“花”。
鲜花娇贵太难养,多肉又可爱又好活,十天半个月浇一次水就可以。
她最后摸了摸“吉娃娃”红色的尖尖,笑了笑,哼着小曲走出卧室。
然后就看到程京宴坐在餐桌上看报纸。
这会儿都快十点了,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去公司了。
丢丢坐在儿童椅上吃早餐:“姐姐,早上好~”
“早~”
林与幼心情好的时候就很浪,脚步轻快地走到程京宴身后,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拖腔带调地说。
“宴总都吃完早餐了,怎么还没去公司?该不会是再等我吧?要不要这么黏人啊~”
程京宴放下报纸。
闻到她那清新甜腻的柠檬味牙膏,捏住她送上门的下巴,不客气地侧头,亲上她唇角。
丢丢捂住眼睛:“咦——”
林与幼嗔了男人一眼,又啧了一声:“别装了小坏蛋。”
“哦,好的呢姐姐。”丢丢淡定地放下手,确实已经对姐姐和姐夫随时随地“不要脸”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他礼貌道,“姐姐姐夫请继续,丢丢吃完啦,这就走。”
他手脚并用爬下儿童椅,溜了溜了~
程京宴嘴角一泛,将林与幼拉到自己腿上:“继续?”
程京宴穿戴整齐,经典的黑白西装,戗驳领既正式又严肃,领带也是黑色,别着一枚林与幼认不出是什么花的领带夹。
她漫不经心地将领带抚平,又坏心眼地将它从西装里拉出来故意弄乱,随意地问他:“心情又好了?”
程京宴垂眸:“嗯?”
“你昨天晚上心情不是不好吗?”虽然他有意隐藏,不想让她察觉,但她对情绪比较敏感,还是注意到了。
林与幼拽拽领带,“而且我昨晚出来倒水,听到你给林少爷打电话,怎么?有什么事,不能跟你还有四天就正式举办婚礼成为你妻子的我本人说,要去跟你的好兄弟诉苦?”
“难道我一直以来都磕错CP了?你不是跟江医生组谋财害命,而是跟林少爷组学霸校霸?”
程京宴道:“听得出你这句话的重点是,我们还有四天办婚礼。”
林与幼抓紧领带:“谁跟你说重点是这个?哦,难道你是婚前焦虑才心情不好?”
“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继续了。”程京宴盯着她绯色的唇,同时在她腰上的手,也意味深长地往下挪。
林与幼就单方面认定他了,哼笑两声,换了个话题继续胡说八道:“所以你今天不急着去公司,到底是不是在等我啊?”
还以为按照宴总那嘴硬的性格,多半会回她一句,“你是还没有睡醒吗”,林与幼对这种程度的毒舌,已经完全免疫了。
没想到程京宴说的是:“知道我在等你,还不快去吃早餐。”
啊嘞?
林与幼眨眨眼,抓紧他的领带,将他脑袋拽下来:“你还真是在等我呀?有什么事吗?”
程京宴皱眉抽回自己的领带,不让她再捣乱:“早上,奶奶给我打电话,说婚礼现场都布置好了,问你要不要去看看?还说婚庆团队的建议是,最好在正式婚礼之前,能做一个婚礼彩排。”
“嗯……”林与幼商量,“可以不彩排吗?”
“为什么?”
“之前我为了设计自己的婚服,占用了很多工作时间,我现在手上有一份稿子急着交呢。”林与幼拿他的水杯喝水,“反正就那么个流程,不用特意排练了吧?”
程京宴采纳了:“我也这么觉得。”
他的原因更简单——婚礼就是婚礼,一生一次,不想跟演员演戏似的,在舞台上重复排练那么多遍给人点评矫正。
于是他们就愉快地达成了一致。
林与幼到对面的位置吃早餐,想到什么,脚趾在桌子底下,不安分地夹住程京宴的西装裤角扯了扯。
程京宴抬起眼,眼神警告。
林与幼笑眯眯:“你等会儿送我去工作室呗,婚服昨天下午已经送到了,我穿给你看。”
程京宴翻过一页报纸,点头:“好。”
林与幼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西裤裤脚,优哉游哉,边吃边群发信息,邀请她的好友来参加婚礼。
程京宴摇头,算了,让着她,随她撩。
吃完早餐,程京宴送林与幼到工作室。
林与幼让他在一楼等她,她直接上二楼,去换那套连续半个月赶工才做出来的明制婚服。
婚服是她亲手设计,她对每一件的构造都非常熟悉,只是层层叠叠,靠她一个人,穿起来有些费劲,就喊了小助理帮忙。
小助理一边帮她穿,一边忍不住赞叹婚服的华丽和大气:“这就是咱们老祖宗的审美啊,太漂亮了,我将来结婚也要穿中式婚服!”
“可以啊,你结婚,我给你设计婚服。”
“谢谢与幼姐!”
林与幼最后披上霞帔,手指从上面的刺绣轻轻抚过。
虽然设计了那么多如梦如幻的婚纱,但轮到自己,还是会跟普通的新娘子一样,忍不住怦然心动,对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百看不厌。
小助理拿起红盖头:“与幼姐,这个你要盖上吗?”
这个盖头,是林与幼整套婚服里,设计得最用心的。
上面的刺绣图案,是她亲手画的,又找了几位苏州的老绣娘精心绣成。
小时候看的电视剧,新娘子出嫁都是要盖盖头,那时候她就想,将来如果成亲,她也要盖着盖头出嫁。
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
林与幼说:“要吧。”
小助理立刻帮她将盖头盖上。
林与幼第一次身处这个视角下,竟然有点儿紧张,仿佛现在就是四天后,她呼出口气,然后才慢慢走下二楼。
小助理跟在她身后,调皮地喊:“新娘子出阁咯——”
楼下的实习生纷纷看了过去,都被惊艳了:“哇!”
程京宴原本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闻声也抬起头。
林与幼本身很高挑,撑得起明制服侍的大气和华丽,而且她是设计师,审美很在线,相较于市面上的常见款式,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设计,显得更动人。
比如大衫整体是用了橘红色的布料,比起大红,更有新意,而且料子特殊,自带波光粼粼的视觉效果。
实习生十分懂事,立刻调整楼梯射灯的方向,直直地照着林与幼,照得她周身都是blingbling的,美得像开了滤镜。
谁看谁移不开眼。
林与幼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下来,程京宴定定地看着她,就像在看自己跋涉了许多年,终于来到面前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