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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以顺着垂在地上的铁棍,看到地头蛇脸上得意的笑,再去看地头蛇身后跟他一样嚣张的手下,这个时候还能温声回话。
“我这条手,你们恐怕,要不起。”
双方交手,一触即发!
敌众我寡,想也知道程斯以一定会吃亏!
车上的虞美人心急如焚,用力拽着车门,她这边打不开下不去帮不了他,外面已经打成一团,不断有惨叫声响彻夜晚。
虞美人脑子混乱完才想起来打电话报警,她跟警察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同时在车上找到消防锤。
她直接砸破车窗爬了出去:“程斯以!”
程斯以一眼看到她朝自己跑来,用手里抢来的棍子,将面前的混混甩飞,抓住虞美人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让你呆在车上,你下来干什么?”
虞美人有那么一个“好爸爸”,从小为了躲债主和躲仇人,自己也练成一副好身手,当然,没有程斯以那么专业,但是撂倒一两个小混混还是可以的。
“我可以帮你!”
程斯以把棍子塞给她,尽量护着她,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程斯以和虞美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不过地头蛇那边也没占到多打便宜,趁他们都没能爬起来,虞美人抓住程斯以的手,拽他一起从旁边草丛,躲入山里。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一个晚上的逃亡。
深夜,深山,陌生的地形,凶残的追兵,每一项听起来都是如此不利。
虞美人和程斯以一起走过野草丛,虞美人自我安慰:“没事的,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跟警察说了我们的位置,警察肯定会来救我们。”
当然会。
但前提是,他们可以撑到警察来。
程斯以只是“嗯”,比平时少话。
从小到大的思维惯性,让虞美人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是不是在生气?是不是怪她连累他了?要不是她,金尊玉贵的二少爷,怎么都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情不自禁解释:“那个徐书,一直都是这么疯,我爸其实没欠他多少钱,是他利滚利,强行加到那么多的,一开始我还不上钱,他就要我当他的女人,我不肯,他就三天两头带人来恐吓我,有一次差点……”
男人威逼女人的方式,也就那么几个,差点什么,心知肚明。
程斯以的眼眸比夜色还暗了一度,看向她。
虞美人则低头看路,深山里只有月光照明:“我反抗得很激烈,他被吓到就跑了,我骗……我赚钱!赚到钱后,第一个还的人就是他。”
程斯以绕到她的另一边,那边是山风来的方向。
虞美人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那天我是想去商场买点做蛋糕的工具,没想到就遇到他,我有躲着他,但还是被他发现了,冤枉我偷他的东西,强行把我抓到那个赌场……”
程斯以听出她尾音的颤抖:“阿虞,别说了。”
“……抓到那个赌场,关在地下室……我真的已经尽量躲着他们,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像孤魂野鬼一样缠着我不放。”虞美人簌簌地掉眼泪,砸在叶子上,像一颗颗露珠。
程斯以停住脚步,嗓音有些沙哑:“阿虞,你错了。”
虞美人抬起头看他,看到他身后有星星点点的光,很微弱,也很明亮。
“就算你没有躲着他们,就算你光明正大从他们面前经过,那又怎么样?你本来就有资格活得堂堂正正,凭什么为了他们躲躲藏藏?你错在认为自己有错,他们错在明明该当猪狗,却偏偏投胎做了人。”
虞美人心头被山风卷过,明明应该是凛冽刺骨,她却觉得有什么在滚烫和沸腾。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确切地说,她是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