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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廷咬肌若隐若现,他停顿两秒,又大步跟上。
拦在宋伊桃前面,伞强硬的撑在宋伊桃头顶,挡住了纷纷扬扬的雨雪。
“宋伊桃,即便是离婚了,你也不用刻意跟我这么疏远,我确实没有告诉刘总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的关系会影响他对于跟我合作稳定性的判断。”
宋伊桃完全不在乎。
谢景廷沉默两秒,又说:“伊桃,三年前的事是我的错,能不能给我弥补你的机会。”
他说完,垂眸盯着她,只觉得胸口闷疼。
谢景堂说过,他的罪只能自己赎。
是他的错。
他认。
宋伊桃被带回谢家的时候,他已经在谢家忍辱负重待了好几年,谢玉林对他不管不问,于清月动辄给他脸色看。
当时他暗下决心,一定会在谢氏集团扎下根。
一定不会白白被人看不上。
宋伊桃的养父还活着的时候,他去过宋家几次,宋家把她养的很娇气。
当时债主找上她,她拿着刀,他当时第一反应是觉得她想自杀,觉得她懦弱无能。
但是他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突然被抛弃的小女孩。
宋伊桃刚到谢家时,正好遇到于清月情绪暴躁的那几年。
她经常局促不安的躲在谢家老宅的角落里,稍微一点动静,就把她吓得像是受惊的猫儿。
他和她像是被世界抛弃,偶然凑在了一起。
互相传递一点温度。
他原本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不信任她。
只是他心里早有偏见。
在宋伊桃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他用投资赚到的第一桶金买了那辆玛莎拉蒂,专门让店员把钥匙装进精致的盒子里。
亲自开着送到宋家别墅。
到了宋伊桃的卧室前,正要抬手敲门,听到赵爱琴正在怒吼。
“你喜欢谢景堂?他以后是要继承谢氏集团的,别做梦了。”
他伸出去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却没有勇气推开。
他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又听见几秒赵爱琴说:“你想嫁给谢景堂,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算是我欠你的。”
欠她的…
她出国那么多年,对宋伊桃不管不顾,确实是欠她的。
如果一定要二选一,前途无量的继承人和不清不白的私生子,该选,岂不是一目了然。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
那年生日,谢景堂送给她的项链她贴身带着。
他送的车,她从来不开。
原来差别对待,可以这么明显。
嫉妒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就会形成参天大树。
野蛮生长,遮天蔽日。
所以,在下药爬床的事情发生后,他自然而然联想到赵爱琴那番话。
宋伊桃没否认。
所以,他几乎就没有任何怀疑,只当她是乌龙爬上了自己的床。
但是。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再是被宋家养的娇气的小女孩。
不再被一点动静吓得变成惊弓之鸟。
他说要弥补。
却苍白的不知道怎么弥补…
听完他的话,宋伊桃沉默几秒,声音冷淡。
“没有刻意,这就是我对你最正常不过的态度。三年前的事没有必要再回忆。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还着急回家。”
她说完,推开他的伞。
一刻不停的向门口走去。
......
谢景廷眼眸翻滚墨色。
宋伊桃越冷漠无所谓,他越难受,心情也越沉重。
他为了“报复”,为了让她后悔,让她在婚姻里痛苦了三年,变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冒牌货…
下药爬床的心机女人…
痴心妄想…
那些年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恶毒的话,为了宋茜茜,对她的所有漠视和伤害,现在都好像反弹到了他身上。
让他锥心难受。
但是,他承受的痛苦,不及宋伊桃当时感受的百分之一。
他把伞扔了,也抬脚往外走。天空黑压压的,冷风刮着雨雪扑打在他的身上。
媚色酒吧。
贺帆余光瞥了一眼谢景廷。
他不发一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浑身散发浓郁的阴沉气。
“廷哥,怎么了,看你心情好像不好,因为茜茜姐的事吗?”
谢景廷垂眸盯着面前的酒。
仰头一饮而尽。
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贺帆咽了口口水,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关心他。
“廷哥?”他又叫了一声。
谢景廷不耐皱眉。
贺帆自觉闭嘴。
气氛太过压抑,贺帆犹豫了一会,出去叫人安排了几个人进来热场子。
几个**小短裙依次走进来,其中有一个人走到了谢景廷身边。
“谢二公子,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我跟你一起喝。”
她说着,抬手抚上谢景廷的膝盖。
谢景廷眉眼一沉,凌冽的目光扫向她的手。
浑身气压低的仿佛是龙卷风中心。
小短裙被他看得动作一滞,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她猛的把手抽回来,结结巴巴得道歉。
“对…对…对不起,谢…二…二…”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
谢景廷已经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单幕玻璃前,垂眸看着楼下。
舞池里。
一个熟悉的人影闯进他的眼睛里。
陈江河正站在舞池中央,和一个只穿了三点衣的女人正在贴身热舞。
他周围围着一圈人,正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