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年海娘也知道,就算是往胡县方向跑,也不一定跑得过突厥人。
但至少,活下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她让小贾指路,两人又重新跑起来。
和他们一起跑的,还有零零散散的百姓,他们中许多人压根就没有去过附近城池,只是在突厥人的追赶下随便选了个方向跑。
——嗖!
——嗖!
中途,不断有百姓死在突厥人的弓箭下。
也有人被追上了试图反抗,可普通百姓,身上的衣物都很单薄,武器最多是个石头,根本不是带着武器,还穿上了皮甲的突厥人对手。
跑!
年海娘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字:跑!
平日里功课做不好被母亲骂的烦恼,觉得父母偏心弟弟妹妹的气愤,年岁该成婚了,对未来婚姻的害怕和憧憬,和江溪之间刚刚萌生的情感萌芽,此刻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活下去。
她只想活下去。
马蹄的奔跑声从身后渐渐逼近,年海娘大脑一片空白,只竭力的继续跑着。
接着,是马匹近在咫尺的鼻息声,和一股仿佛混杂了许多野兽味道一般,带着血腥味的臭味。
“好白嫩的姑娘,像小羊羔子一样。”
马上的突厥人说着年海娘听不懂的话,但她却能感受到对方充满淫邪和居高临下的视线。
“可惜,不能带你回去。”
这个突厥人原本可以直接远远射杀掉这小姑娘的,但他起了色心,偏要离得近将人抓住。
他在马上,一把抓住年海娘的脖子,将她捞上马,看着她疯狂的挣扎,用着有一点生涩的大安话道:
“你很漂亮,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突厥人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摸年海娘的脸,年海娘在马匹奔跑的晃动视线中,一口咬掉了他一根手指。
“啊!!!!”
突厥人的惨叫声响起,直接将年海娘甩下了马。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的骨头好像断了,但莫名的,她并没有感受到疼痛,甚至称得上身体中一瞬间充满了战斗欲。
科学的来说,这是因为人体遇到威胁之后,肾上腺素分泌,它帮助年海娘感受不到疼痛,且将她全身的状态调整到了最适合战斗和逃跑的情况。
年海娘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她趴在地上,清楚地看到突厥人愤怒的返身回来,朝着她狠狠劈下弯刀。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在地上一滚躲过。
——咔嚓!
她听到了自己翻身躲过时,胳膊折掉的声音。
——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在愤怒的想着。
不让她跑,那就都别活!
就是死,也要让这个突厥人一起死!
年海娘躲过去了,突厥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更加愤怒,再次追了上来。
这一次,年海娘没有躲开,而是猛得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马的腿部。
战马嘶鸣,拖着年海娘疯狂奔跑,她却依旧死死咬住不肯松口。
直到筋疲力尽,才被摔下。
那战马被活活咬下了一块肉,在原地嘶鸣跳动,突厥人只能拼命安抚。
年海娘浑身是血,已经不像是个人了,胳膊完全折了过去,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嘴里都是血肉。
她的眼睛却亮的吓人,死死盯着那不断随着马的奔跳而身形晃动的突厥人。
——轰!!
突厥人从受伤的战马上跌落了下来。
他的皮甲被完全穿透,鲜血从中弥漫出来,银钩长枪头从他身体中拔出。
一道同样骑着马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年海娘面前。
她的视线已经开始被鲜血模糊,只能竭力不停眨眼,试图看清。
只见前方,是密密麻麻穿着盔甲的士兵,正前方,正有一个穿着银色全身盔甲,腰间系着一根红绸的将军。
她手握银钩长枪,缓缓朝着年海娘走来。
将军的大半面容遮盖在铁质面罩下,只能看到她那双眼角微扬,锐利坚定的寒星眼眸。
年海娘艰难的呼吸着,看着她蹲下身,手搭在自己脉间,观察着她的伤势:
“还有救,交给医务兵。”
听到声音,年海娘努力眨眨眼。
是,是女子。
这将军,是一名女子。
和她一般的女子。
柳意见她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轻轻抚了抚她沾血的发。
“你做的很好,好好养伤,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年海娘被抬到了担架上,看着那名将军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丰县策马而去。
县衙内,一名差役快步跑来,向着还在组织人抵抗逃跑的县令年茂学高声喊着:
“大人!!大人!!援兵来了!!!”
“胡县的援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