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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白氏女连个大名都没有,就叫白四娘。
白四娘前面应该要有三位姐姐的,但都没养活,弟弟倒是养活了,也算是个有良心的,偶尔会接济一下她,但弟弟也穷,也管不了她几顿。
她留在山里,是没有活路的,这谁都知道。
因此她要跟着官府走,白豹作为族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四娘收拾行礼,也就一个扁扁的小包往身上一背,便跟着差役们下山了。
村中有许多人凑热闹,站在山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你们说,四娘还回来吗?”
“不是说只是临时工吗?只干两个月活的,干完活肯定要回来。”
“说不定她在县里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县里人又不知道她克夫,嫁个有孩子的鳏夫不就行了。”
也有人有些艳羡:
“我也想去县里,听说胡县特别热闹,可我爹不让我去,怕我到了那被人欺负。”
便有人笑话他:
“你爹说的对,咱们又不是胡县人,去了那身边没有族人撑腰,人家揍你都是顺手的。”
对于他们来说,山下的世界是危险的,官府是不可靠的。
也不能说他们愚昧,因为以前真的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山民们大字不识容易被骗,又都住在山里没有城市的户籍,几乎不受官府庇佑,因此一些奴隶贩子最喜欢抓他们去做奴隶。
像是那种自愿卖身的奴隶还有卖身钱的,而被强行抓去做奴隶,不光失去了人生自由,会被带往条件极度差的各种矿中做矿奴,还连一文钱都拿不到。
许多山民从小就会被身边长辈灌输千万不要下山,否则容易被抓去做奴隶的话。
他们此刻便站在高处,看着那渐渐走远,几乎像是蚂蚁一样小的人群。
压下了心中艳羡,只告诉自己。
说不定,这些下山去做工的人,一下山就会被卖成奴隶,去做矿奴呢。
而这些出来做临时工的山民们心里也忐忑的很,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开始担心,会不会这是一个骗局,骗他们去做矿奴。
但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他们也顾不上这些,只能希望如果真的是被抓去做矿奴,饭食上面一天能有一餐。
云县负责带他们去胡县的小吏们得过朱庆云的嘱咐,路上便带着酸味各种酸言酸语。
“胡县的临时工名额可抢手的很,许多人想去都难得去,偏偏朱大人说你们山民也是云县百姓,也该给你们名额,要不然这种好事,哪里轮得上你们。”
原本还惴惴不安的山民们听到这话,心底安心了许多。
他们或许不认字,但也知道一个道理,旁人都抢的事,那肯定是好事。
有机灵的赔着笑:“是,多谢官爷们照顾,小的们十分感激,还要辛劳官爷跑这一趟。”
别看山民整体对着官府很强势的样子,单个拎出来,也不过都是一些穷困百姓罢了。
如今自己都在别人手里,说话当然是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那说话的小吏见他乖觉,心气这才顺了一些。
他冷哼一声:“知道记恩就好,你们到了胡县可要好好干活,别丢了我们云县人的脸。”
他还是酸溜溜的:“听说这批临时工都要做正儿八经的工人,真是便宜你们了。”
虽说是得了朱庆云的嘱咐,但这酸话倒是真心的。
哪个小吏还没有几个亲人了,好事自然希望自家人去。
那机灵的山民连忙又奉承了几句,接着趁着小吏被奉承好了,连忙问道:
“官爷您是有大见识的,我们这些人都不聪明,也没怎么下过山,还请您发发善心,跟我们说说在胡县是个什么样子吧,也让我们有个准备。”
“要不然我们这样蠢笨,活干不好被赶回去事小,可不好丢了我们云县人的脸。”
说起这个,那小吏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了羡慕与向往之色。
“胡县呐,真要说起来,往日里胡县可比我们云县穷多了。”
他说着,忍不住对着胡县方向拱拱手以示崇拜。
“可自从柳大人来了……这胡县,就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可让我说,我实在是也说不上来。”
“你们呐,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