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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商悄悄抬眼看一眼柳意,刚张张嘴,想说什么,柳意已经淡声说:“下一位。”
她不需要大声,因为在她说完这句后,立刻有嗓门大的学徒扯着嗓子高声:
“下一位!!!”
柳意往椅子上一靠,喝了口学徒送上来的温水,虽然看上去年岁不大,但就是有种让人不敢吱声的压迫。
客商立刻不敢说话了。
有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妇人畏畏缩缩上前,他也只能让开位置。
王在喊他:“赵东,你过来,我给你开方。”
客商不是很习惯被直接叫大名,一般大家互相称呼的时候,要么是叫他“赵兄”,要么是喊他“赵老板”。
但他来这里排队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也看得出来此处的医师们称呼病人都是直接喊大名,应当是为了防止认错病人吧?
他老老实实站了过去,小声问:“医师,我这个病严重吗?”
王在已然是轻车熟路的样子:“不算严重,吃上三天药就差不多好了。”
他终于翻到了口腔溃疡那一页,颇为小心的将书放在桌上,先是自己心中默背了一下方子,确定无误后,连忙抄写。
大安朝是有纸的,纸张品质不同,价格也不同,王在特地买了县里最好的纸,用线串在一起,里面密密麻麻记载了跟随柳意看病时,见过的病人和各种病例。
许多医师也有写医志的习惯,王在年轻的时候也会写,知晓这病例册和医志作用类似。
但,老师看的病例数量实在是多到惊人啊!
不夸张的说,跟着柳意看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王在见过的病例数量,直接压过了他过去一年甚至是两年看过的病例数量。
面病,耳疾,脏腑,胃部,中毒,儿病,心脏,肝胆,各式各样,各个部位。
柳意充分发挥了医学生的勤劳,又发挥了上级医生的权利,将医院分工那一套用在了王在郑三河和学徒们身上。
她只需要集中精力看病就行,其他杂事自然有别人来做。
果然,这种看病模式一成熟,柳意每天毫不费力能至少看六十名病人。
就快要和现代的三甲医院的医生靠拢了。
而她又是义诊,那些看不起的百姓翻山越岭也要来,自然集齐了更多的不同病例。
就比如说客商这个口腔溃疡,要是换做是以前,看病多贵啊,也不过就是口中疼痛,吃不下饭而已,正好还能省点粮食。
平民百姓,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熬不过去那就是命。
就连赵东这种商人身份,小本买卖,家里积蓄不多,也多是直接熬过去。
现在不同了,柳意确诊,一声吩咐,王在找到过往病例开方,赵东拿着方子,被学徒引领着走到院子里抓药。
里长家三儿媳吴妙茵手里拿着算盘,一通算下来:
“甘草,半夏,大枣,黄连……你这药材共要十二文,可有钱买药?”
赵东当然是有钱的,十二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掏出铜板,好奇问道:“不是说诊费不要钱吗?”
吴妙茵已经在这算账好几天了,也不再像是头一天坐这时不好意思说话了,口齿清晰回道:
“诊费开方是不收钱的,但药钱还是要的,总不能让医师自掏腰包为你们买药。”
赵东一想也是,这么多的病人,要是柳神医真的自己掏钱买药,再有钱的人也要被弄穷了。
吴妙茵继续说:
“这些药都是我们柳医师从百姓们手里收来的,多少钱收,便多少钱卖,不信你可以去县里药铺比对比对价钱,这些药比药铺里的便宜至少一大半,是不赚你们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