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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玖鸢还在因为使臣的提前到来而心中发慌的时候,公主府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来做什么?”赵玖鸢沉眸,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厌恶。
门房以为是问他,便回道,“奴才不知。”
赵玖鸢看了一眼门房,才淡声道,“让他进来。”
门房很快就出去了,一旁的紫茵却是有些着急。
“殿下——”虽然她知道殿下后日的计划,可万一见了那徐怀远就又犯糊涂了呢?
赵玖鸢见状只淡淡的觑了一眼紫茵。
紫茵见状,便知晓自己这是逾矩了,忙垂下了头按捺住了心中的急切。
没多久徐怀远便走了进来。
看着徐怀远走路一瘸一拐且龇牙咧嘴的模样,赵玖鸢心中免不得诧异,却并没有多想,只开门见山的道,“侯爷找本宫有事?”
这淡漠的语气,就仿佛徐怀远不是她曾经一心一意巴结讨好的驸马,而只是一个陌生人。
徐怀远以为赵玖鸢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关心自己,或是为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歉疚或者心虚。
可,统统都没有。
就仿佛,他原本就是一个和她全然不相关的人。
想到此,徐怀远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似有什么即将要从他的手中溜走。
不过此时此刻徐怀远内心更多的却是气恼,因而质问的话想都没想便冲口而出,“公主就非要如此吗?”
赵玖鸢让徐怀远进来,只是想知道他今日来的目的,可没有要跟他探讨什么的想法。
毕竟他是自己第一个就要对付的人,在他身上她根本就无需太过浪费时间。
因而见徐怀远这般质问,赵玖鸢并不觉得生气,只冷下脸直接下达逐客令,“侯爷既没什么要事便请回吧。”
徐怀远一愣,完全没想到赵玖鸢竟是会直接下达逐客令。
“来人……”赵玖鸢沉声。
“不,我有事。”徐怀远见公主府护卫进来,忙道。
只是话落,徐怀远的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眼底划过一抹阴鸷。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公主,才如此高高在上,不把旁人放在眼中的吗?
等着,等她后日成了徐家妇……
“何事?”
赵玖鸢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徐怀远的思绪。
徐怀远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忙道,“今日使臣入宫,明日宫中便要举行宴会,宝珍也想参加,你便带她去吧。”
这话不是请求,而像是命令或者说是通知。
从前,徐怀远想要做什么了总是如此,而赵玖鸢基本都能够满足。
所以这一次,徐怀远也觉得赵玖鸢不会拒绝。
至于如今赵玖鸢对他的冷硬,他也只当是妹妹这次伤了她她还在气头上的缘故。
在他看来,自己和她马上就要成为夫妻,她带自己的妹妹在宴会多见识世面没什么不好的。
赵玖鸢一听徐怀远是为这事而来,眼底当即忍不住迸出恨意。
上一世她成了长宁侯府新妇后,徐家人也让自己带着徐宝珍去了迎接使臣的宴会。
可,也是这一次,徐宝珍爬上了父皇的床,成了珍妃。
那时候自己还傻傻的让父皇对她好一些,觉得她年纪轻轻在宫中十分不易。
可最后呢?最后是徐宝珍亲手杀了父皇。
想到这事,赵玖鸢就准备拒绝。
然话到了嘴边,赵玖鸢却只是道,“她的脸可消肿了?”
见徐怀远的脸色一沉,赵玖鸢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是没能消肿,她那模样可不好被旁人瞧见了。”
徐怀远闻言简直要气死了。
他真的很想质问一句:她之所以这样是谁害的。
可是当他对上赵玖鸢那冰冷的眼眸时忽然就泄了气,质问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悻悻的道,“这个无需你担心,我们自有法子。”
闻言,赵玖鸢不由得蹙了蹙眉。
若说法子,也不是没有。
当今世上有一神医,因神出鬼没,所以人人都称之为鬼医。
但凡病症,只要鬼医出手就没有不除的。
活死人肉白骨这六个字,当今也就唯有鬼医能做到。
自然,给区区一张被打肿的脸消肿那更是不在话下的,甚至根本都不用鬼医出手。
在天一楼就有一个快速消肿的药膏,名为生肌消肿膏。
顾名思义,这药膏能生肌,也能消肿。
但相对的,价格极为昂贵,要五千两银子一瓶。
如今徐怀远说的有法子,应当指的就是这个。
只是,经过了昨日,长宁侯府还能舍得花五千两银子买这么一瓶膏药,为的还只是参加明日的宴会,这说明明日的宴会对于徐家来说是有可图的。
难不成,他们图的就是后妃之位?
想到上一世父皇之所以和徐宝珍搅合在了一起,是因为徐宝珍走错房间,然后父皇以为是他的宫妃才酿成大祸,赵玖鸢不由得神色一沉。
“既如此,那便让她明日早点来。”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若徐宝珍明日当真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父皇,那么她就让她早点自食恶果。
见赵玖鸢答应,徐怀远不由得松了口气,继而又道,“我表妹昨日来了我府上,我想着她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明日殿下可否也带上她,好叫她在京中多结识一些朋友?”
赵玖鸢闻言,却只是冷笑,“侯爷何不让本宫带上你府里所有的女眷?”
“可以吗?”徐怀远一脸惊喜。
若是能带上所有女眷,那……
“自然不能。”赵玖鸢一脸冷漠。
徐怀远沉了脸,赵玖鸢却并不管,只冷声道,“送客。”
徐怀远脸色便是再怎么难看,却也不得不被公主府的下人给‘送’走。
徐怀远一走,紫茵便忍不住问,“殿下,那徐宝珍那样对您,您怎么还要带她进宫?”
赵玖鸢闻言,眼神里透着冷意,唇微微勾起,“不带她入宫,又怎能知晓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紫茵闻言虽是不解,却也没有继续多言。
徐怀远去找赵玖鸢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陆景珩的耳中。
陆景珩的面上不见任何的神色,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徐怀远离开时可是好脸色?”
属下:“似乎脸色十分不好。”
陆景珩闻言,唇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把府里新来的那些好茶全都送到公主府去。”
话毕,陆景珩又转身,随即从架子上拿下来了一张庚帖又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吩咐道,“把这个一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