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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士开门见山的说有事相求,高道士虽然吃惊也不表露,谁知王道士开口说的却是一件跟他们目前的关系,跟蜀都广场设计方案,跟蜀都市的人和事都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木棉袈裟。
王道士自然把这件袈裟的由来说了一遍,然后说到他寄居的寺庙百年之约快要到期,倘若找不到这件袈裟,他就连栖身之处也没有。
高道士听到后来倒真有些惊奇了。
实在是木棉袈裟名头太大,他也实在想不到王道士会跟这种佛门至宝拉上关系,笑着说这是要道士来做和尚的事啊。
王道士奉承说,所以要来求师兄相助,师兄交际广泛,福缘深厚。
高道士略一沉吟,反问,三十六计走为上,师兄是否要抽身脱逃?
王道士一惊,想不到高道士反应如此之快,不过也好,免了多说废话。回答说本来就是乡野之人,不配庙堂之谋。
高道士叹气说,我辈清修之人,本是不该参与如此谋划,但是哲光书纪看重,以图万全,我辈敢不尽力?但是这些事,都是有记录的,将来万一有事,该如何交待?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又如何能够随心所欲?
一连几个但是,王道士也揣摩不准他的真实意图,只好静待下文。
果然高道士感慨一番,冷笑道,师兄你走吧。我知你来我此处,不过借我做个幌子给别人看。你以进为退,请我帮你寻找木棉袈裟,实际想让我逼退你,或者给别人理由,呵呵,好算计,不过我“中”你的算计,我得助你。表情转为傲然,可是你退得,我却退不得,我纠缠太深了,我也舍不得。由俭入奢易,由奢回俭难,我习惯了现在这种生活,喜欢被人家看重,被人簇拥,——比如屋子里那些人,不是因为我跟哲光书纪有那层关系,他们会巴巴从蜀都追到这里听我说道?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王道士陪着慨叹。
这既是对人世运命的无奈伤感,也是抒发各自的方向和取舍,——高道士将继续寄生陈哲光这位西川强人,王道士则保守地蜗居川南一隅,享受他的自由自在,道法自然。
两人皆是心智过人,略一沟通便知彼此之意,也不废话,不管王道士自愿与否,甘于退让,高道士承他这情,接了他的所托,将来会利用一切关系和机会助他寻找木棉袈裟。
这是结盟,也算是两人君子协议,或者说是秘密约定。
“高道长也是越级厉害的人物。”叶三省赞叹道。
“每个行业,埋没的天才比比皆是,但冲出来的,必定有他出类拔萃之才。”王道士叹道,“你以为当一个道士就那么好当?当一个厉害的道士更不容易。”
“当一个公务员也不容易。”
“所以我才让你去当公务员。”王道士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公务员更容易立功立业,比如这李氏父子,你以为冶水就是他父子二人之功?那是千千万万无名百姓数年,十数年,数十年辛苦铸成,他不做这太守,就无法调动这么多社会资源,推动如此巨大的工程,铸成如此伟业。又比如哲光书纪,人称‘城拆光’,可是凭他一已之力,能够拆掉一座千万人的大城?他腰都不用弯,就是一个想法,一种意志,就有无数的人去做,就能够推动这座城市按照他的设想产生巨变,这就是权力。所以,三省,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