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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了对方用的是“工作”,所以他特别强调自己“实习”。
“周六来吗?”辛珊珊问。
“可能不行。”叶三省答。
这四个字,有点不假思索地打了上去,然后叶三省自己也有些发楞。
他倒不反对跟这些一同起跑的同事交流,多认识几个朋友,将来肯定能够互相帮助。
他不是天生的社交动物,其实内心深处,有时还隐约有些恐惧和抗拒跟陌生人交道,但是做为一个现代人和社会人,不跟人接触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秉执《教父》中教父的处世态度:他不会对任何人都一见如故,但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对于周六的聚会,换任何另外的人邀约,比如韩中华甚至高云,他都会接受,但是碰上了辛珊珊,他表示了拒绝。
是因为反感对方这种直接,似乎不容抗拒的问话?是因为刚才想到了对方的某些可能?还是觉得对方高高在上,可以轻易获得自己辛苦奋斗的东西?
“为什么?”
辛珊珊没有任何停顿地打来问话。
“我要回家,看望亲人。”叶三省飞快地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然后再加上一句补充,“我报到后,还一直没有回家。一个月了。”
“那好。”
这一次,辛珊珊停顿了一下,简单地回了两个字。
叶三省发了会呆,再查看一下群友,确定高云还没有加进来。
然后,一个念头突然浮现:
或者,他真该回家看望亲人了?
叶三省的籍贯,或者说是老家在资州。
资州是一个县,属于江城管辖,这也是当初叶三省为什么要在江城读大学的原因之一。
从文化县到资州县每天只有两班车,上午一班,下午三点钟有一班,叶三省不好请假,只得周五下了班,搭同事的车到了文化,然后搭乘早就约好的黑车到资州。
他那天回答辛珊珊时用的是“亲人”,而不是“父母”,辛珊珊肯定觉察不到这背后隐藏的不同意思,叶三省现在能够看望的“亲人”,只有一个:
王道士。
收养他抚养他同时培养他给他安排人生的人。
收养他的王道士,准确来说,是小王道士的经历非常传奇,但是比起收养小王道士的王道士,还是小巫见大巫。
王道士来自宫里。
是伺候过慈禧,光绪的太监。
身材魁梧,身手不凡,是紫禁城里有权有势的太监之一。
手下的干儿子无数,如果按照惯例,也将是史册留名的人物,但是到了1911年,一切都变了。
首先是四川的保路运动,风起云涌,四川总督赵尔丰应对无力,清廷派遣端方入川替换赵尔丰,镇压保路运动。
端方号称清末三杰之一,一位能吏,当时被任命为川汉、粤汉铁路督办,清廷严命之下,他只得从武昌带了一部新军入川,从水路行到资州时,畏惧保路运动势大,又担心赵尔丰不配合,停留在资州逡巡不前,结果兵变被杀。
端方不仅号称乱世之能臣,而且是晚清收藏第一家。
这可不是随便封的,而是真实与公认。
比如中国青铜器考古和收藏史上有一套大名鼎鼎的器物,那就是1901年“陕西凤翔府宝鸡县三十里斗鸡台出土”的一套西周酒器。其中有一件青铜夔蝉纹铜禁,是自有金石学以来,这种以前只见于古书中记载的器物首次现身于世。
端方得到这套青铜器后非常得意,不仅请来同僚一起欣赏,还当场摆拍了一张照片——在当时拍照可是了不得的时髦物事,留下了珍贵的影像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