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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和它面对面贴上,一时半会儿,它还真追不上我……
跑了不知道多远,我粗重的喘息着,稍稍停下来缓口气。
余光往后看,那鬼东西还没追上来。
虽说它现在跑不过我,但我还真不敢回头跑,万一无法和它错开,让它蹿上我身体,恐怕就不容易甩下来了。
脑袋有些嗡嗡的,可耳边却听到重重叠叠的诵经声,那股子呼唤的感觉更强,我稍稍听清楚了内容,好似在念,嗡、阿、哞!?
本来,我已经格外乏力,这声音,却给我灌注了一丝丝精力般,让我稍作喘息后,能继续往前了……
速度比先前放慢了一丝,我本来准备,那鬼东西跟上来之后,就加快速度跑,再拉开距离,这会儿就当我再喘口气。
没想到,我这样慢走了几分钟,后方居然都没有跟上来的迹象……
一时间,我反倒是懵了。
它知道干不掉我,所以又藏匿了起来?
还是因为,这地方有了那若有若无的佛偈声?让它无法靠近?
我沉默思绪了几秒钟,又继续往前走去。
余光又瞥了一眼侧面的寺庙门,那东西没跟着我,我反倒是能轻而易举的开门出去。
从外边儿绕路,怎么也能回去。
只不过,已经走到了这里,可能再过不远,就是那呼唤传来的根源处,说不定就有对付金家的契机!
走,我已然是舍不得。
呼吸愈发的凝重,我步伐变得更坚决。
可走着走着,靠门那一侧,布局却变了。
逐渐的,有一些盘膝坐在门边的尸身出现。
从他们的穿着模样看,全都是喇嘛。
地面黏腻,是尸体肉和脏腑溶解后,流淌出来的尸油。
所有喇嘛尸体都是干尸,皮包着骨头,面颊深深凹陷。
它们坐在门边,挡住了门……
当然,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将他们推开就好了。
又走了两个大殿,这里的喇嘛尸体更多,每一个殿内都有上百。密密麻麻的尸身让我起了大量鸡皮疙瘩。
终于,再下一个大殿,要稍稍空旷一些,尸体的数量没那么多了。
可这些尸体,却不再是喇嘛,而是正常人!
尸身穿着藤甲,或是铜锁的衣服,或是蜷缩,或是扭曲的趴在地上。
自他们印堂上方,头皮被整整齐齐的剥掉了,露出干瘪发黑的尸肉。
我喉咙滚动了一下,这些就是金家人?佛的庇佑,实际上是个掀人头皮,似猫非猫的鬼东西?
这里的大殿,通道墙上有了门。
那道门呈现青灰色,门前还蜷缩着不少尸体。
走至近前,我低头看,又觉得阵阵阴冷。
这些尸体数量太多,重叠垒砌着,就是先前那种鬼东西……
那鬼东西是活物,这么多年,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了?
这样一来,就绝对不只是一只!
我瞳孔猛地一缩,忽然间,觉得四面八方,好像都有眼睛盯着我一样……
另外,我耳朵里头好像清净了。
先前瞧见这门的一瞬间,呼唤,佛偈,全都消失不见!
心里头估算了一下距离,也相差无几。
探手重重推在门上,沉闷的声响中,门开了。
随着开门的一瞬,幽幽的烛光跳动,我瞧见了一个人,盘膝坐在佛殿的最中央。
正对着这扇门的另一头,是一堵封死了的墙。
佛寺到了这里,好像也到了尽头一般。
明明先前的视野中,东南方也只是佛寺的一个角而已,整个佛寺是圆形的,不可能有尽头,可事实上,这里就是尽头,被砖石彻彻底底的封死。
后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我回头瞥了一眼,头皮便更是发麻不止。
先前被我伤了,一瘸一拐的那东西,身旁还跟着四五只相仿的。
薄弱的月光映射下,它们的影子拉得极长。
我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瞧见门内有阀,还顺手直接挂了下来。
门稳稳当当的关严了。
我警惕无比的扫视整个佛殿内,发现这里同其他佛殿布局不同,正面应该是门的位置,同样用砖石封死。
意味着离开的通道,就只有我进来的这个小门。
这里光源很充沛,地面房梁的影子交错,没有瞧见其余身影。
整个佛殿比先前所有的都饱满,放着很多书架,全都满满当当摆着书。
立在四处的烛台,并非是简单蜡烛,而是青铜浇筑而成的灯台,里面装满了油脂,显然是一些王宫贵胄墓室中常用的长明灯。
正中央坐着的那人,脑袋微微垂着,似是睡着了一般。
从我这角度看,他真就睡着了一样,皮肤不是死尸的颜色,只是多了一些风沙的浸染。
他身上的衣服很脏,常年累月的灰尘,积累了厚厚一层,这才说明了他的确是个死人,已经千百年未曾起身了。
我走到了他身前,他并非坐在平地上,而是一个很高台子都快赶上我肩头了。
因此,站在他面前,反倒像是他坐在椅子上俯视我一般。
我看清楚了他的脸,皱巴巴的面皮,叠在了一起,眉毛很长,很浓郁,他闭着眼,脸上却带着无尽的哀伤。
交错在一起的双手,指甲竟然已经生得卷曲,完全将两只手缠死!
他手中捧着一本册子,陈旧无比。
在他脚边还有一支笔,同样满是尘垢。
我呼吸变得更急促了些,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佛殿中无佛像,有没有可能,这人,就是此地的佛?
喇嘛信奉活佛,他就是当年的活佛!?
活佛坐镇寺庙,又有异物蛰伏,护住了佛寺不被侵扰?
应该不只这么简单,我觉得那几个鬼东西,还不足以挡住整个金家。
这佛寺,应该还有隐秘。
此外,去翻看周围的典籍,还不如翻一下活佛手中的册子。
笔尚在,册子必然是他活着时写的!
我登上了椅子,这椅子的正面是有一节节木头的,类似于梯子一样能走上去。
很快,我就能平视这活佛的双手了。
没有继续往前,我低声说了句:“冒犯了。”
轻手轻脚的,我慢慢解开他缠在一起的手指甲。
我以前听过一些关于藏僧的传闻,他们的高僧死了之后,指甲还在继续生长,这一下我确定了,此言非虚。
解开活佛大拇指,食指,以及无名指的指甲后,我就已经能将册子拿出来了。
我手有些发汗,是紧张的。
退下了椅子,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