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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一阵震荡!
这一次没有之前那般撕裂和剧痛。
我睁大了眼睛,一声闷哼,同时我明白一个缘由了!
柳絮儿!
柳絮儿的命,同样很硬,很厚重!
我现在还没有领悟到,怎么规避尽量减少对其余人的创伤,就相当于我的攻击,在一定范围内会让所有人都承受。
他们承受了这一招,同样会反噬我!
因此,上一次我攻击的是白穿山和柳絮儿!
除却了白穿山本身的命数,还有柳絮儿这被五仙家出马供奉的命,她自己年纪轻轻,本身也在出马的边缘。
一个未满二十岁,即将出马的少女,资质的强横,恐怕不弱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此次没有柳絮儿在旁,其余山丘相隔甚远,我波及不到他们,他们也完全影响不到我!
白穿山一声闷哼,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魂魄受创,他眼睛瞬间变得呆滞,身体僵硬无比,完全被胡三太爷和黄二太爷控制了!
我粗重的喘息着,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亭台边缘。
随着我后退,两位常仙太爷太奶,灰太奶,白仙娘娘全部从我身上爬下来,簌簌的爬上了白穿山的身体。
“蒋红河!你住手!”
白紫薇声音不再飘忽,失去了淡定。
就像是他完全没料到,白穿山不是我对手,顷刻之间,一个照面就被控制。
嗖嗖的声响中,人影晃动,一共七人出现在了亭台四周。
白紫薇往前踏了一步。
我没有站起身,栗木棍往上一举!
当然,我并非要再用五绝断魂,我可不想找死。
栗木棍所所对着的位置,刚好是我刚才悬挂桃木剑的所在。
“白大长老,住手什么?我可一直没有动手,是白老七先来抓我的,况且,你不认识这剑么?”
“还是说,你大长老的态度,要压过了白观主的态度?”
我面不改色,语气平淡而又冷冽。
白紫薇的圆脸紧绷,嘴角那颗痣微微颤动,致使那几根胡须也在颤动。
“放过老七,他该丢的,已经丢了,该受的屈辱,已经受了。”白紫薇话音沙哑。
我眉头微皱,说:“大长老,咱们来换一下位吧。”
勉强撑起身体,我拔出来腰间的分尸刀,接着道:“我在背后捅你一刀,并且我准备时刻捅你,你会怎么做?”
白紫薇的脸色,逐渐变得冷硬。
“如果你执迷不悟,观主必定会降怒,你想要的是什么?你但说无妨!四长老稍后回来了,必然会……”
我没有回答。
白穿山的脸色,却逐渐开始变黑……
“七长老!”这一次开口的,是白分金,他惊疑不定:“毒伤?!”
其实,虽然我在和白紫薇对话,但我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几位太爷太奶。
先前那一瞬,两位常仙太奶太爷,在白穿山的脖子上咬了两口,白仙娘娘衔着一根刺,同样扎入伤口中。
“够了!”白紫薇再往前踏出一步!
我神色再次一沉。
从白紫薇的身上,散发出了浓郁的杀机!
这杀意,丝毫没有掩饰!
再下一瞬,变故突生。
白紫薇陡然拔出黑红色的八宅鞭,不过,他并没有抽我,而是朝着白穿山挥去!
嗖的一声,八宅鞭缠住白穿山身体,他往后一拽。
同时,胡三太爷,黄二太爷,白仙娘娘,常太爷太奶,灰太奶,一起落地。
它们快速爬上了我的身体。
就在白穿山落到白紫薇身边的瞬间。
白紫薇单手迅速点中白穿山胸膛各处,又摸出来一枚黑红色的丹药,要塞入白穿山口中!
一道黑影从我肩头陡然射出!
那黑影太快,白紫薇手中的黑红色丹药,消失不见了……
灰太爷回到了我肩头,它现在瘦了,腮帮子也变小了,一侧鼓鼓囊囊的。
我抬起手来,做了个阻拦的动作。
我是拦住灰太爷,免得它继续动手。
微眯着眼,我还是和白紫薇对视。
从他神色上的细微变化,以及额头冒出来的汗水,还有微微移动的身体,我判断出来了一点。
那种黑红色的药丸,他应该只有一颗。
先前白树封也就给我吃了三颗,都肉痛不已。
“大长老不惜忤逆观主的态度,都要救下来这个跳蚤,我今天是没办法帮好友清理观内的空气了。”
“便给大长老一个薄面。”
白紫薇胸口上下起伏,他又盯着我看了几秒钟。
“多谢。”他这话,明显是强挤出来的。
其实,我们短暂沟通之间,他恃强凌人,而我高举着白树封的大旗,让白紫薇一直不敢太过分。
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最开始和太爷太奶们商量的,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控制住白穿山,再让五仙家结果了他。
我不会沾染他的血。
太爷太奶们给絮儿报了仇。
此后减少了一大威胁,白穿山无法放冷箭,或者狗急跳墙了。
可我没想到,白紫薇居然那么强势。
饶是白树封的态度,都没有拦住他……
这种情况,就算灰太爷再给白穿山加点儿伤势,都很难杀他。
倒不如,将这个难题抛回去。
比如,现在重创,受毒伤的白穿山。
白树封是否还救?
先前他给我除灭跳蚤的不情之请,立即就问我要了和罗十六见面的契机,以及立即解决舒家之事的安排。
想到这里,我忽而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凉意,就是态度!
白树封,是要让我彻底和他手下的长老翻脸?
这才是那老狐狸真实的态度?!
一举数得?!
还有一个问题……
又绕回了白紫薇的态度……
大长老,居然敢和观主角力?
我觉得,如果不是我多想了,就是这八宅一脉有着我不了解的隐情。
我思绪刚落定,白紫薇已经带着重创,弥留之际的白穿山下了山丘,快速的朝着道观处赶去。
其余六位长老,似乎各有思绪的看着我。
我长吁了几口气,拂了拂胸口,平复了气血和平静。
迈步,我出了亭台,同样朝着山丘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