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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滴明明只有小小的一滴,带给黑血道人的压迫感却前所未有,还未及身便已然劲风扑面。
“这是什么神通!”
黑血道人吓了一跳,见这水滴速度不快,刚想侧身避开,却见对面的荆雨头顶不知何时悬了一面水蓝色宝镜,喷薄出一道明光,将自己的身体死死定在了原地。
“这又是什么宝物?好厉害的拘役迟滞之效!”
黑血道人咬牙,祭出了一面血色盾牌,顶在面前。
轰!
一元重水磅礴的巨力倾泻而下,将那流体一般的血色盾牌打出了一道道涟漪,却没有完全打破。
待到重水旧力已失,那液滴轰然一散,荆雨的指尖又显现出了一道重水虚影,渐渐化实,蓄势待发。
脸上却显现出了讶异来:“这黑血道人着实有两把刷子,竟然靠着一面血盾硬扛了重水一击。”
对面的黑血道人却苦不堪言,他这面【蚂蟥血盾】极端邪门,几乎可以算得上半个活物,平日里吸食宿主精血而生,对敌时却需要消耗精血御敌。
黑血道人百年前机缘之下得了这邪盾,日日以精血喂养,早就积蓄了百年血量,其防御之能根本就不是七十年前对敌雷云子的那尊血傀身所用的血盾术法可比的!
如今荆雨一滴重水打来,竟然一下子就消耗了【蚂蟥血盾】近五十年的精血储备,若是再来一下,自家这血盾不是立时就破了?
这小子区区一个筑基初期,怎会炼成这等威力的神通!
还有那宝镜这般的法宝……
荆雨的战力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在黑血道人这里,甚至已经有了几分当年在一凡俗国家中面对筑基后期、宗门真传雷云子的压迫感了!
“他根本不是什么世家嫡系!”黑血道人心情渐渐沉了下去:“只怕是云川域四大派中哪一派以大真人为目标暗中培养的宗门真传、金丹种子……”
趁着荆雨打出一记重水,仍在回气调息之际,黑血道人先是仓促捏了个诀,打出了几道血箭神通,又连忙祭出一只鬼气森森的黑幡来,摇出了两只筑基初期修为的红皮恶鬼,领着一大堆没甚么修为在身的冤魂鬼婴,浩浩荡荡杀向了荆雨。
“什么玩意儿……”
荆雨头顶玄镜微微闪动,自其身周显现出了一面水蓝色的镜盾,轻松挡住了那几道血箭。
此时那两只红皮恶鬼持着钢叉已然来到了近前,荆雨面无表情撤去了镜盾,面对袭来的钢叉,一手一只,竟然直接将钢叉攥在了手中!
喀吧——
两只由怨气化成的钢叉瞬间被荆雨捏地粉碎,又是朝着两只恶鬼一人一拳,直接将其打散,苦渡宝体冲天的血气一激,竟让这两只恶鬼一时间无法凝聚躯体了……
“法体双修!甚至法躯都练到了筑基境界?”
这还打什么……
黑血道人一哆嗦,哪里还有再战的心思?眼珠滴溜溜一转,一把抓住了地上的赵明釜,厉声道:“道友好神通,今日是老夫栽了,可若你想留下这位长辈的性命,哼哼……”
荆雨根本不同他废话,调息完毕,又是故技重施,先以【参选灵光】定住了两人,随即又结结实实打出了一记【一元重水】!
“好啊,这魔头算是打错了算盘,六哥如今这一道神通打来,一连着灭杀了两位仇敌,也算一大快事了!”赵明釜眼见着这滴重水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发冷,眼中竟然开始出现了走马灯。
“好狠辣的小子!”见荆雨压根不管手中人质死活,黑血道人暗骂了一声,整个人的身躯变得血红色一片,轰然爆开,以一具【血傀身】爆炸的余波暂时挣脱了照在身上的【参玄灵光】,然后立时间燃烧精血寿命,本尊化为一道血光遁走。
那赵明釜硬生生吃了一记自爆,后背本就受伤的他登时又添了新伤,整个背部被炸得破破烂烂,眼见着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荆雨眯着眼睛,望向黑血道人遁走的方向,冷笑道:“跑得掉吗?”
旋即后背腰间显出一双翅膀来,猛地一扇,搭配着原本的遁光与血遁术,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样开始燃烧精血和寿命,追了上去!
躺在地上、意识已然有些模糊的赵明釜看着远去的两人,干裂的嘴唇撇了撇,脸上显现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明釜蹉跎仙道数十年,临了竟然只是为了让六哥寻到这魔头,令大哥大仇得报么……”
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似乎立时便要陷在地里,赵明釜很清楚,自己快要死了。
一枚灵丹从天而降,精准落在了他的嘴里,入口即化,化为滚滚的精纯药力,修补着已然破破烂烂的身体。
这是?
赵明釜有些茫然。
同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传音,六哥的声音一如七十多年前,竟然没有丝毫改变,仍是那般轻扬跳脱的语气:
“赵明釜,昔年在凡俗之时,我曾答应过武绝城武前辈,它日若是其后人或传人有难,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其一次。”
“你原本虽与我关系不好,还曾经设计下我的绊子,我不惩戒于你,已经看在是血脉相连的份上。”
“不过你又是武前辈的弟子,我也不好违背誓言。”
“这枚筑基级数的疗伤灵丹足以吊住你的命,后续药力渗入,伤势也能治地七七八八。”
“至于往后能否在这福地中活到最后,便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
“如今你我算是两清了!”
筑基级数的疗伤灵丹果真神妙非常,原本赵明釜身上的致命伤都开始逐渐好转,有些散乱的意识也渐渐归拢清晰。
赵明釜仍是一动不动仰面躺在泥地中,沉默不语。
此时黑血道人与荆雨都飞得远了,已然听不到遁速全开的音爆声音,整个密林又恢复了万籁俱寂的模样。
半晌过后,躺在泥泞中的赵明釜才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
“原来六哥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赵明釜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人世间走了七十八载路,生生活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