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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众人灰溜溜地离开。
林绵绵终于能静下心来哄孩子,她和陆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轻声地哄着,心疼地给他们擦眼泪。
大概哄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个孩子才渐渐安静下来,抽抽噎噎地闭眼睡觉。
“呃……小军……”
林绵绵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另一张病床上,五花大绑的杨璐醒了,一醒来就喊凌爱军,又吵醒了刚要睡着的岁岁。
林绵绵烦死了,扭头嘲讽地说:“别喊了,你的好儿子已经扔下你跑了。”
“不……不可能,孩子……我的孩子……”
杨璐肿胀的双眼带着血丝,直勾勾地盯着林绵绵怀里的孩子看,被绑的四肢胡乱挣扎,嘴里不停尖叫反复着叫唤。
“闭嘴!!”
林绵绵捞过装满水的搪瓷茶缸重重砸在杨璐的鼻子上,面无表情的小脸冷酷无情,下手也毫不手软。
杨璐的鼻子差点被砸塌了,鲜血直流,呜咽着说不出话,但眼睛依旧直直看着林绵绵怀里的年年。
“你还敢看!”
林绵绵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憋着一股发不出去的火气,非常的暴躁,见杨璐还在看,想也不想就拿过铝皮饭盒想砸她。
手腕被灼热的掌心握住,她转头看去。
陆野干净清冷的面容带着担忧,他敛着眉,低垂着眼看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眼珠里满是浓郁的心疼和一丝丝不解,更多的是担忧。
她的手腕很白,握在掌心却烫得厉害,给他一种雪也??会沸腾的错觉。隔着薄薄的皮肤,脉搏跳得那样??重??,一下两下,好像他攥住的是一只鲜活愤怒的小鸟。
林绵绵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闭了闭眼,深深吸气,轻轻呼气,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睁开眼,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在看向杨璐时,眼里已经没有了愤怒,而是冷冷的厌恶。
“你得意不了多久,等你进去了,我会让人好好“招待”你的。”
说完,她清晰看见杨璐的瞳孔一缩,接着又看见杨璐缓缓勾起干裂嘴唇,嘶哑着声音说:“我不会进去的,老婆子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倒霉的人是你们!”
杨璐诡异地笑了笑,继续开口:“到时候你的孩子就是我的,我的,凌家的儿子只能是我生的,他们的家产都是我的!!”
“神经病,听说你也生了个儿子,但是死了,他是嫌弃自己的妈是个神经,所以才不愿意待在你身边吧。”
林绵绵翻了个白眼,给了杨璐最致命的一击后,不打算再和她说话,转身靠在陆野身边,安静地等待上面来人把杨璐带走。
杨璐听完林绵绵的那句话之后,像疯了一样挣扎,大喊大叫。
林绵绵听烦了,从病床底下捡了两只她外公的臭袜子,直接往杨璐嘴里一塞,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
舒坦,耳朵都干净不少。
她外公的袜子可是秘密生化武器,以前家里进老鼠,打洞了,她外婆只要拿出外公的臭袜子,往洞口一塞,过了几分钟,棍子进洞一掏。
一只死不瞑目,口吐白沫的老鼠就这样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现在,林绵绵瞥了一眼杨璐,后者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就差口吐白沫,两眼一黑了。
让杨璐闭嘴后,陆野扶着林绵绵躺下,将两个易惊醒,睡得不安的孩子挨着她睡,自己去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一下。
在刚才的打斗中,他们的东西摔了不少,他挨个看看哪个能要,哪个扔了。
等他收拾好,病房门口急匆匆来了一个头发花白,面皮皱皱巴巴,眉眼狠厉的老太婆。
老太婆身穿蓝色中山服,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身边跟着一个站得笔直的中年男人,穿着普通的灰色长袖,眼神坚毅。
陆野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中年男人是退役的军人,只有军人才会有这种身姿和眼神。
“你就是那个陆野?凌其羽的私生子,陆莹那个贱人生的儿子!”
老太婆一来就盯着陆野看,浑浊的双眼闪烁着不屑,一脸轻蔑,仿佛站在她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陆野淡淡抬眼,手臂一动,嘭的一声,手动将刚捡起来的门板放好,转身,理都没理那老太婆一句,直接无视。
像老太婆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最不能接受自己被无视,被人这样对待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被一张破门挡住的老太婆脸色一黑,一沉,眼珠子瞪得突出,鼻孔喷出气愤的热气,面色狰狞了一瞬,拐杖不停在地上敲,恨不得把地板敲穿。
“竟敢……竟敢!!”
“阿波把门给我打开!!”
“是。”
名叫阿波的中年男人抬手把门板拿出来,然后请老太婆进去。
病房里,林绵绵早就看见那个老太婆了,她之所以没出声是在想这个老巫婆是不是杨璐的婆婆,凌肃和凌其羽的母亲。
待老太婆一步一步走进来时,她发现对方的眉眼其实和凌肃有点像,但是和凌其羽却不太像,凌其羽比较像凌老爷子。
“怎么,看见长辈都不知道打招呼吗?”
老太婆撑着拐杖,站在绑着杨璐的那张病床边上,她似乎没认出那个鼻青脸肿的女同志是自己的儿媳妇,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倒是杨璐认出老太婆,激动得呜呜叫唤,下一秒臭袜子滑到喉咙,又干呕起来。
老太婆怕她吐自己身上,嫌弃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林绵绵那张病床边上,再次敲了敲拐杖,沉着脸说:“没听见我说话吗?”
“咦,奇怪,你没有没听见有狗在叫?这声音还怪难听的,像一只要死不死的老狗。”
林绵绵嘴角浅浅一勾,说出来的话跟淬了毒一样,特别是她说话时也不看着老太婆说,而是转头和护在她身前的陆野说。
就好像她面前没有人,而是真的有只老狗在叫。
陆野很配合她,轻轻地点头,冷冷看着老太婆说:“确实有一只老狗。”
”放肆!!“
老太婆气死了,干瘪的胸口剧烈起伏,一激动,声音都劈叉了,像嘎嘎的鸭叫声。
“阿波,给我把他们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