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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风回去之后确实想了又想,要是能给他一个手艺好的大师傅,把设备和人手接收下来对狼山食品厂来说不是没有好处。
第一个好处就是糕点的种类可以更丰富,第二个好处就是他可以向上面求助,让上面的领导帮着他一起拓宽销售渠道,打通了糕点的销售渠道,他就可以借着这些渠道推销厂里的其他产品,一举多得。
现在就看上面的领导有多想解决镇食品厂的工人问题了。
宋清风是不着急的,他继续带着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礼盒产品。
糕点这块有张淑芬把关,他是很放心的,他现在带着人在做菌菇酱——这也是礼盒中的一款产品,也属于节日限定系列。
菌菇酱是他带着人尝试了二三十种配方之后确定下来的,也算是他们食品厂的特色,就是可惜他们这里不是菌菇种植基地,没办法大批量地制作菌菇酱。
就现在的这些都是他这段时间让人去各个大队收上来的山货,依旧是比收购站高一点点的价格,老乡们很愿意把山上采的菌菇卖给他们。
酱鸭已经全部做出来了,林队长又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开始养下一批鸭子。
因为这一批鸭子实实在在让其他大队的人赚到了钱,所以现在要跟着他们一起养鸭子的大队多了许多,数量也增加了不少。
于是林队长就打起了做饲料卖的主意。
其实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但那个时候养的鸭子不够,饲料做出来其他大队的人可能不会买,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时机成熟了。
宋清风自然是支持的,酱鸭可是他准备主推的产品,鸭子自然不能少,他还给李继明打了电话,跟省机械厂订购了一台饲料机。
林队长对此热情高涨,宋清风索性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他,而他自己则是在等上面的消息。
在上面的消息下来之前,宋清风先得到了一个消息——章一全和刘冬要被枪毙了。
这时候的枪毙是允许人观看的,地点就在公社那边,而在两人被枪决之前,公安上门来找宋清风,说是章一全想要见他。
宋清风不知道章一全这个时候见他做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拒绝。
见面时间就安排在章一全要被枪决的两天前。
此时的章一全早已没有了初见面时的意气风发,他瘦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原本乌黑的头发早已变得花白,就连眼睛都变得浑浊了,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宋清风坐在他对面,没什么表情,自然也不可能同情他。
“听说你要见我,为什么?”
章一全缓缓抬头看着他,“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他的嗓音嘶哑,可能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宋清风神情疑惑:“什么意思?”
“是你干的吧?那家人能找到省城去,是你帮她的吧?”
宋清风微微蹙眉,眼神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章一全不再看他,自顾自地说道:“被抓之后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这么恨我,要把我置于死地,我得罪的人很多,但那些人都动不了我,他们怕我的报复,所以也不敢动我。唯有一家人,那骨头就跟铁变得似的,硬得很,可我一直让人盯着那家人的动静,他们没可能脱离我的视线,除非有人帮他们。”
“可是谁会帮他们呢?那边的人即便心里再恨我和我儿子又怎样,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们就不敢帮那家人。可你不一样,我把刘浩民安排到你们食品厂是想要取代你,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所以你恨我,你暗中调查我,而我也疏忽大意,没想到你敢这么做,竟然还真被你抓到了把柄。”
“你很聪明,知道县里、市里可能都办不了我,于是就去了省城,还找了记者,直接把事闹大,让他们不敢保我,宋清风,是我小看你了。”
以前章一全以为宋清风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乡知青,机缘巧合之下带领着村民办了这么一个食品厂,本身能力或许有些,但不足为惧,所以才有恃无恐,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让自己看不上的小人物,却让自己彻底栽了。
宋清风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没那个本事,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当初根本不会允许刘浩民进入食品厂。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总有看不下去的。”
章一全抬眼盯着他:“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就是你做的,起码你插手了。”
宋清风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说了与我无关,你不信就算了。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你和你儿子死得不冤,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不过是罪有应得,你在不忿什么?你们若是都能逍遥法外,那那些被你们逼死的人岂不是死不瞑目?下辈子做个好人吧,如果你们还有下辈子的话。”
宋清风不可能承认这件事中有他的手笔,谁知道与章一全一伙的人是不是都被抓了,万一有漏网之鱼得知了这件事,岂不是把他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
章一全要被枪决那天,宋清风原本是没准备去看的,但那天他刚好去镇上给外婆寄信,就走过去看了一眼。
他一眼就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陈慢慢,她身边是一个拄着拐杖的青年,两人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侧对着他。
只是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即将处决的人身上,并没有看到他。
宋清风看了一眼陈慢慢身边的青年,身形瘦削,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拄着拐杖的手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又看了一眼章一全和刘冬,两人低着头,身形狼狈。
砰砰——
两声枪响,章一全和刘冬倒在地上,人生彻底画上了句号。
宋清风下意识看向了陈慢慢兄妹,清晰地看到了从他们脸上滑落的泪珠。
他想,这两人的死应该能给这对兄妹带去一点点的慰藉吧。
还有那些被这对父子伤害过的人,是否也能从此远离噩梦,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