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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阁庄神秘古怪,外人害怕来到这个庄子,妖魔鬼怪陡然出现在哪个面前,哪个都受不了的。神汉巫婆应运而生,他们说出的懴语,全庄人都奉若神灵。此次乌阁庄到寨子看戏总共只有七人,且全是大娘。七个妇女到寨子看戏的时候,简直说是连劝带拉才来的,姑娘人家一个都不出来跟人见面,都成了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闺秀。
袁海珍说:“两位将军,你们送我们回家,千万要留神,乌阁庄的鬼神可多的呢,往往出人意外的现身。”仲挺笑着说:“大嫂呀,你们都请放心,我们这次送你们回来,就想看看乌阁庄的鬼神有多厉害。”褚玉迪说:“你们说,乌阁庄到山寨看戏总共不过七个人,却派了我们两个男子汉护送,不就为的见识见识乌阁庄的鬼神么?”
陈粉健说:“也许白天要好一些,夜里可就是鬼神活跃的辰况。”仲挺笑哈哈地说:“这么说,我们两个还要在乌阁庄过宿的呢。也好,从庄主家里出来,鬼神大约也要畏惧庄主,不敢过于肆虐。”
秦百锁点头说:“仲将军,说不定你们两人就能镇住乌阁庄的妖魔鬼怪,这两天缩起来,等你们走后,再出来吓唬人。”智爱玲说:“百锁,你们三个进了聚义厅,晓得这两个将军的名字。我、乌秋蓉、沈梨花、曹烟四人不曾进去,所以晓得的不多。”
褚玉迪解释说:“聚义厅不大,进去的人已经把聚义厅全占满了,能够走动的空间小得不得了。九个庄子来的人都要安排几个人,你们乌阁庄按比例,进去的人最多。落雁坡来了九个人,只安排了两个人。”
陈粉健忽然喊道:“仲将军,你看那边的一个人。”仲挺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这有什么可怕的,那人戴的恐怖面具。我上了前去,保准他逃避。”好个仲挺,大步流星直往那人走过去,那人胆怯地逃遁。
褚玉迪说:“仲挺呀,这样吧,我们把这七位大娘带到庄主乌起超他那里,由他作主。”仲挺想了一会,点头说:“也好,乌起超他是庄主,总该保护庄民的安全,出手管管那些妖魔鬼怪般的人物。”七个妇女都说这样的好。
来到庄主家的院落里,乌起超笑哈哈地说:“两位壮士,请到屋子里坐坐。”仲挺说:“我们是想到你华府厅堂里坐的,不过,昨晚看戏的七位大娘应该回到她们的家里,家人这才放心。你说是吧?”乌起超愣了愣,说道:“照你这么一说,我们先把七个婆娘送回她们的家,我们这才安心喝酒谈事。好吧,我们就一起送送她们吧,省得她们的家人不安稳。”
七个女人先后被送到了家,她们的家人都感激三个男人。回到了庄主家里,庄主的家人已经烧了开水,当即沏茶。三人品茶,褚玉迪说:“乌庄主,很多人反映,你们乌阁庄经常闹鬼,这是怎么一回事?”乌起超吱着嘴说:“没说头,我们这个庄子有两个巫婆,五六个神汉,一个比一个灵异,谁也说不出所以然,长久下来,以讹传讹。哪个说不信,哪个家里就有祸事。这么一来,个个学了乖,心照不宣。没头脑的传谣,越传越神秘。”
仲挺说:“乌庄主,今日晚上我们在你这里过宿,夜晚出来,倒要看看妖魔鬼怪是怎么个舞蹁跹的。”褚玉迪说:“这一回,乌庄主你可别要说我们两人在你庄上多事,非要把乌阁庄的妖魔鬼怪收拾掉。”乌起超点头说:“你们这一来,谢天谢地,我做庄主的也省心了很多。走,到后屋里坐,来我家里的人才不晓得你们两个还在乌阁庄。”
晚上吃过夜饭,忽然有人喊门。进来的是乌起锦、袁海珍夫妇。乌起锦说:“老哥哥呀,今夜里,我家海珍不敢蹲在家里。我也发现鬼怪在我家前屋后出现了几次,感觉不妙,还得请你想想办法。”
乌起超说:“你家两口到后屋里说话,防止有人在窃听。”当下来到后屋,袁海珍惊呼道:“仲将军、褚将军,你们两位原来并不曾走,这一回可要帮帮我们乌阁庄,把鬼怪抓他起来几个。”
乌起超的妻子沈必红从房间里跑出来说:“海珍,你这一回上了寨子里看戏,认识他们两个将军。”袁海珍笑着说:“这一回,我和陈粉健、秦百锁三人可见了好多的贵人,单寨主、费司徒、四辅、四主管、四将、四金刚。”
沈必红幽怨地说:“起超你个当家的,不肯让我去寨子看戏,丢失了这么好的机会。智爱玲她们四个呢?”袁海珍说:“聚义厅小,九个庄子去的人,只能选几个代表。智爱玲她们四个尽管不曾到聚义厅见贵人,但看了一夜的戏,那戏唱到多好,就是城里的人也很少看到的呀!”
乌起锦说:“必红呀,这一次你是错过了机会,你娘家落雁坡去了九个人。……仲将军呀,我们庄最作怪的是西北角的买球墩子,还有东边的山神庙。这两个地方一起作怪起来,火球就不住的滚到庄上,进了哪家,哪家就有祸事。”
仲挺笑着说:“你们都别怕,要相信这句话,人怕丑,鬼怕恶。你强似鬼,鬼就不敢张狂。不相信,今晚你们到场看看,到底是人凶还是鬼凶。”
他们在谈话之时,又有人敲门,原来是智向、乌秋蓉夫妇。他们说“今晚诡异够吓人的,不敢蹲在家里过宿”。褚玉迪摆着手说:“老智呀,你说说今晚是怎么个诡异?”智向说:“我家屋后边有火光,把我家屋里照得透亮,我出来一看,有个人越来越大,几乎要遮去了半个天空。”
仲挺笑着说:“你家两人都别怕。庄主,你家墙上有把弓,借给我用一下。”乌起超说:“我家这把弓有百十斤,就怕你拉不开。”仲挺笑着说:“这一说,你还就非借给我不可。”他说罢,就上去伸手将弓取了下来,随后将箭筒背在肩上,说,“我们到那西北角找个地方埋伏下来,先看看再说。”
五个男人、三个女人都来到西北角的树窝里埋伏了下来,果然有舞翩跹的鬼怪,嘴里伸着红舌头,像寻找什么似的。好像还有嚎叫的鬼神:“哪家的婆娘不安分,会有报应。”仲挺低声笑着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鬼怪,是人充的鬼怪。”
买球墩子忽然出现火光,火光里跃出一个大神,身子越来越庞大,伸出的龟爪子有板掀大,两只手爬搔着。仲挺悄悄地拉开了弓,“呼”的一声射了出去,不远处传来“妈呀”一声,什么灵异的火光都没有了。
“褚玉迪起身捉鬼!”仲挺、褚玉迪两人站起身就朝显灵的地方跑去,三五个妖怪见有人追了过来,卖命地朝坟茔地逃窜。褚玉迪跑得快,跑过一个坟头,伸手抓住一个“鬼”往地下一摔,喝道:“再动,就送掉你的狗命!”仲挺跑上来一把将“鬼”提了起来,摘掉他脸上的面具,笑道:“原来你是装的鬼,你老实说,溜掉的人要跑到哪里去?”这家伙讨饶道:“壮士,我也是上的人家的船,溜掉的那几个人是到坟茔地里的地道,有好几个分头,至于哪几个分头,我也说不清楚。”
回到乌阁庄大庙里,乌起超一眼看出逮到的“鬼”,说道:“你个沈羊宝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做鬼。”沈羊宝垂下头说:“我是被乌用拉下了水,做了不少的鬼事。”乌起超说:“你带我们去望望,被射中的鬼是哪个。”沈羊宝支吾道:“是智绸。”乌起超笑哈哈地说:“做鬼吓人,结果死于无妄之灾,活该!”
仲挺铿锵地说:“乌庄主,喊几个人把那死鬼的尸体抬到大街上,叫全庄人出来看看你们这里闹的鬼是个什么样子。”乌起超当即喊了三四个汉子,将智绸尸体,抬到庄中心大街上。
褚玉迪走到沈羊宝跟前说:“你怎说?带不带我们上那几个巫婆家里?不带的话,就叫你也跟智绸一样横在那中心大街上。”沈羊宝吓得满脸乌色,连连点头,“我带我带。”“那你在前头带路,先上胡栓柱家里,他家夫妻两个都是鬼神。”
到了胡栓柱家里,胡栓柱、李三珍夫妻两个都没有回来。褚玉迪说:“这两个鬼神逃得了人逃不了庙,沈羊宝,你上去敲开他家的门,我们要进家搜查一下,将他家弄神作鬼的道具全部拿走。”沈羊宝拿起一块砖头砸开了门上的锁。
这个胡家果然有几个弄鬼的道具,还有鬼书,当然一个也不遗漏的全部取走。巫婆戴扣粉也没有回家,就搜去她家里的弄鬼道具。巫婆周龙寿、王才玲、陆天香、仇粉根四个巫婆被押到那中心大街。此时,十几个火把将庄中心大街照得透亮,全庄的人大小儿花全被喊得来看“鬼”。沈羊宝索索发抖,不住地说:“我是被人利用的。”
仲挺站出来说:“你们五个人今后够再在庄上闹鬼呀?”五个鬼怪都说今后不再做鬼事了。乌起超说:“你们五个人要一个一个的发誓,否则,今日夜里就叫你们陪智绸一起到阴间里做客人。”在场的五个鬼怪人物都吓得活活抖抖的,一再磕头说今后不再做鬼事,否则,死无全尸,暴死暴亡,沈羊宝、周龙寿一男一女连额头都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