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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的队伍分为三个板块。
前面领头的是烈焰军,中间是五辆华贵的马车。
最前面的马车上,竟写满了千字文,那笔锋极其浑厚内敛,一看便知道出自大师之手。
后面的两架马车稍微逊色一些,但瞧着并不便宜,是西秦故意彰显自己国力派出来的。
最后的两辆,是运货马车,一辆装的是太子薛仁杲的日用品,另外一辆则是大学士和他徒弟的行李。
第三个板块,是西秦自己的随行仪仗队,多达千人。
他们其中还包括丫鬟侍从,专门照顾入京的薛仁杲和大学士一行人。
这排场确实够大,不过是个学术交流会,搞得如此隆重。
李长安大致看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感叹:“以前就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过两国会晤的盛况。专机接送,豪车开道。没想到,现在我也成了其中一员。”
薛仁杲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长安城外,李长安抬起手中的令棋,仪仗队立刻奏乐。
他们可不能逊色西秦,大家都在看着呢。
薛仁杲在进门之前,停了一下。
他完全不把李长安放在眼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郑观音看。
哇,这个女人,就算穿着包得一丝不漏的官服,那傲人双峰还是把官服上的花纹撑歪了。
这对绝世无双的山峦,哪个男人见了能走得动道?
一瞬间,郑观音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她立刻感汗毛倒竖,下意识躲在了李长安的身后。
李长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薛仁杲的心思?
他立刻挡住了郑观音,皮笑肉不笑的说:“吾乃大唐三皇子,赵王李长安,兼任礼部尚书一职。恭迎西秦使团入京,西秦太子,请。”
薛仁杲被李长安挡住了视线,心情不悦。
他垂眸打量着李长安,唇角扬起了一抹戏谑,“赵王?哦!就是那个三守长安,智取洛阳的赵王?”
李长安一点都不谦虚——他也无需谦虚,“正是本王。”
薛仁杲哈哈一笑,说:“本太子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是个瘦弱的小白脸。啊,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嘛,说话直,赵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
薛仁杲讥讽的意味很重。
他那揶揄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
他认为李长安实力不行,只能靠脑子智取,真刀真枪干仗铁定要完蛋。
这个时代,先武后文。尤其是武将,只喜欢生死相搏,多少看不起智取。
李长安其实并不瘦弱,但对上肌肉兄贵似的双开门薛仁杲,瞧着确实没那么强壮。
对方身高几乎两米,又有铠甲覆身,就是再健硕的人站在他旁边,都会被衬托得略显单薄。
李长安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挑衅?
但李长安不能发怒,否则失了大国风度。
可忍气吞声,又不是李长安的性格。
斟酌一下后,李长安开了口:“本王也是第一次见太子,果然肌肉发达头脑简单。啊,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说话也直,西秦太子大度,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
薛仁杲的脸几乎“刷”的一下黑了。
李长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偏偏薛仁杲还不能发飙。
李长安学着他笑容戏谑。
这家伙估计是想抨击他让他发飙,没想到李长安学他说话,让他吃了个瘪。
薛仁杲气笑了,“好,很好,赵王,我记得你了。”
语毕,薛仁杲板着一张脸驱马前行,仿佛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
郑观音在李长安身后小小声的说:“长安,你这样顶撞他,他肯定记恨你了。”
李长安轻哼了一声,说:“无所谓。长安城是我们大唐的地盘,可不是他西秦的。他不敢造次。”
郑观音心想着也对,不然以薛仁杲那火爆脾气,怕是要出手压制了。
“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很可怕,让我很难受。”
李长安给了郑观音一个安抚的眼神,说:“以后要是怕,就躲在我身后。我愿做皇嫂的屋顶,为你遮风挡雨。”
郑观音的芳心忍不住颤动,她回想起了李建成当时说的话。
“只是看两眼,又不会掉一块肉。”
李建成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妻子来看,在他心目中,一切都是打上价码的。
不像李长安,看她就像珍宝。
刚才他完全可以不出面的,任由薛仁杲看她。
毕竟,在这皇城中,薛仁杲看得见又吃不着。
可李长安还是挡住了薛仁杲的视线,薛仁杲因此针对了李长安。
尽管李长安没有落下风,却被薛仁杲仇视上了。
为了维护她,被一个强敌盯上,其实是吃亏的。
只能说,李长安确实太男人了。
西秦的车队进入长安城,城内的百姓瞬间沸腾了。
不,应该说长安城内的文人墨客全部沸腾了。
他们前赴后继的扑上来,嘴里呼喊着:“苏老!苏老!晚辈敬仰你!”
“那辆马车上是苏老的墨宝啊!苏老的字苍劲有力,真不愧是文人之首!”
“苏老,这是晚辈作的诗,能否点评一二?”
如果不是有护城士兵维持秩序,那些文人墨客早就把长街挤得水泄不通了。
苏天闻真不愧是文人之首,影响力极大。
西秦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国力,好从大唐这拐跑参加秋闱的学子。
苏天闻并没有出来,却有一个声音,穿透马车而出。
那声音浑厚低沉,充满了沧桑。
“三春花事早,为花须及早。花开有落时,人生容易老。”
此诗一出,长街上的一种文人墨客更是骚动了起来。
“啊!是苏老的劝学诗《惜时》!天啊!苏老在劝我们好好学习,不要蹉跎了岁月!”
“苏老!您是晚辈的标杆!是晚辈前进的动力!”
“苏老!晚辈愿意追随你左右!”
李长安见到这样的场景,也吃了一惊。
这首诗,比起唐宋八大家作的,差太多了。
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引起那么多共鸣。
看来,这个朝代,和自己认识的百家争鸣,诗仙诗圣层出不穷的时代还是有区别的。
崇尚武德,这就代表着会轻文学。
大家都想修炼,大家都想有品阶,谁还去做文章呢?
不过,虽然作文学的人少,天下学子加起来还是很可观的。
那些无法修炼武道,或高不成低不就的,就会退而求其次,转头到文学领域当中。
毕竟,朝廷里还需要文官,军营也需要军师、谋士。
总的来说,此唐朝非彼唐朝。
王羲之、李白一类的文学家,是不存在的。
否则苏天闻怎么可能成为文人之首?
李长安顿时信心满满。
看来,这次西秦想利用学术交流会打脸大唐的计划要落空了。
西秦的车队走得不快,故意在长街上磨蹭,为的是让一众学子疯狂。
本来半个小时就能抵达驿站的,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
李长安觉得西秦真特娘的会装X。
抵达驿站后,耳边清净多了。
皇家驿站周围都有兵马把守,一来是为了保护使臣安全,二来是盯着外国使臣,省得他们在本国作乱。
驿站里也有礼部训练过的专人服侍。
舟车劳顿,自然是要好好安顿,沐浴更衣。
晚上宫内设宴,文武百官皆到,一起展开学术交流会。
因此,晚上这场宫宴,才是重中之重。
傍晚,入驻皇家驿站的薛仁杲,换下了铠甲,沐浴更衣后穿上了西秦的太子朝服。
他人高马大,相当有压迫感。
薛仁杲来到了大学士苏天闻的房间,敲了敲门,“苏老,准备一下,我们要入宫了。”
苏天闻的声音幽幽传出,“好。”
薛仁杲又说:“今晚宫宴,苏老一定要全力以赴,重创唐国,下他们脸面。”
苏天闻轻哼了一声,说:“太子殿下放心,不用老夫出手,我那三个徒弟自然会让唐国一败涂地。”
薛仁杲撇撇嘴,“你有信心就行。”
这些酸腐文人真是自大,不过是会吟诗作对,就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跟他这个太子说话,也不出门相迎。
要不是父皇和军师让他外出听苏天闻的,他一定不会给这老头脸面。
说起军师……
薛仁杲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唐国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宇文化及投奔西秦了。”
这次的学术探讨会,也是宇文化及提议的。
断了右手,武功大打折扣的宇文化及无比憋屈。
逃离了地下城后,他投靠了西秦。
薛举和薛仁杲两父子是典型的莽夫,身边缺乏智囊。
当初打下陇西,也是他们俩拳头够硬,没有任何技巧,干就完了。
但想要对外扩张,拳头显然不够看。
陇西贫瘠,长安、洛阳一带才是真的富庶。
薛举垂涎不已,正想着怎么拿下呢,上天就赐他一个军师,真是天助他也。
宇文化及痛恨李家,痛恨唐国,他发誓一定要瓦解唐国,将李渊一家子剥皮拆骨。
尤其是杀了自己几个儿子还断了他一只手的李长安,他势必要将其千刀万剐喂狗,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抢夺生源,只是计划的第一步,以后,还有更多招数等着他们呢!
夜幕降临,长安城内灯火通明,尤其是皇宫大殿,金碧辉煌,亮如白昼。
文武百官自汉白玉石阶鱼贯而入,前往太极殿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