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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缝隙两侧的巨石微微耸动。
这一幕,把我和老吴都看傻了,以前听书,说西楚霸王项羽,力扛千斤鼎;西府赵王李元霸,手里的一对儿擂鼓瓮金锤重达八百斤。
我都认为那不过是古人的杜撰,正常人哪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看到眼前的初一竟然撼动偌大的山石,我不禁在内心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独眼龙,绝不是一般人!
初一的十指紧紧抠着缝隙,石头轻轻碎裂开来,都纷纷掉了下来。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一块二米多高的石板骤然塌陷,掀起了无数的尘埃。
我和老吴甚至都忘了捂住口鼻,驱散这呛人的灰尘。
待尘埃落定,初一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他的指尖流出了血,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
看得出来,他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量。
“独眼龙,你太他妈牛逼啦!”老吴冲过去,抱着初一又蹦又跳,“你小子就是楚霸王转世,李元霸投胎啊!”
“走吧。”初一表情依旧冷漠,只说了两个字。
我们朝里看去,果然里面别有洞天。刚才在外面看还不过二指来宽,这会儿却看到,里面延伸出了一条半米多宽的窄路,像是一线天,手电光也无法照到头儿。
老吴伸长了脖子瞅了瞅,心存疑虑:“这么窄啊?独眼龙,你再使把子力气,给它抠大点儿。”
我知道初一已经快脱力了,拍了一下老吴的肩膀:“你当他是挖掘机啊,走吧,侧着点儿身子,没问题的。”
“那你们先走,我最后走。”
“为啥?”
“还用问吗?瞅瞅我这体格子,万一卡当间了咋整,后面的路都得被我堵死。”
老吴这大肚皮,搞不好走一半儿就会被卡住。我想了一下,决定这次我走在最前面,梅若裳跟在后面,老吴第三个走,初一殿后。
这样的话,即便老吴被卡住了,初一从后面推,梅若裳在前面拉,问题不大。
众人都同意了这个安排,老吴对梅初二人说道:“我说两位,一会儿劲儿轻着点儿。”
我们总算能摆脱这个逃离不出去的阶梯了,当即也不再迟疑,顺着这条狭窄的路往里走去了。
虽然看着不宽,但是一进去后发现,也不像我们想象得那么难行。
老吴艰难地侧着身子,吃力地往前挪动:“老烈,你慢着点儿,着急抢孝帽子呐!”
“平时就让你少吃点儿,你看你胖成什么样了?我跟你说,你小子要是再不瘦下来,下次不管去哪儿我都不带着你了。”
老吴笑了:“妈呀,那我可得谢谢你了,这不是帮你找爹吗?要不这旮我才不来呢。”
转眼,我们已经在这个一线天行进了近五十米,我手里的手电光仍旧无法照到尽头。
四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走下去,除了脚步声、呼吸声,以及衣物摩擦的声音,再无其他。
这种感觉令人心底毛毛的。
老吴又不安分了,不合时宜地说道:“你们说,不会发生什么地震吧?万一,我是说万一,突然地震了,这两边的山一合,把咱们当韭菜盒子似的给夹死了,咋整?”
老吴这脑袋瓜不知道咋想的,净说一些晦气话。
我正要反唇相讥,却听梅若裳说道:“你想多了,当地也曾经发生过地震,不过都是轻微的小地震。即便真的会发生,也不会导致我们被夹死,因为这个山体的裂缝会越来越大。”
“阿弥陀佛,那就好。”
我有意吓唬吓唬这胖子:“是,放心吧,我们不会被夹死的。只是地震来了,山一塌,我们被活埋而已。”
“去你大爷的,老子不信!”老吴喊了一声。
大家都笑了。
在这种环境下,偶尔说笑两句调节调节气氛,并无不可。
我们笑声未歇,忽然间,有一阵笑声响起,夹杂在我们的笑声之间。
我愣了一下,还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回头看着他们三人的脸色,或疑惑、或恐慌,初一的独眼更是如同探照灯似的,抬头往上搜寻着什么。
我们的笑声骤停,但那个笑声还在持续中,而且正是从我的头顶传来了。
“老烈!”老吴轻轻唤了我一声,又是使眼色又是挥手,让我不要乱动。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笑声是山魈的,没想到它居然追到了这里。
接着,就是听到了攀爬的声音。这动静像是猩猩,又像是猴子发出来的,有几块指头大的尸块跌落在了我的脚边。
我一咬牙,抬头的同时手电筒也往上射了过去。
果然是一只山魈,它被手电光罩住,抬起了手臂挡住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适应光线后才慢慢放下来。
还是那张硕大的人脸,面无表情,甚至嘴巴都不曾张开,但那骇人的笑声此起彼伏。
“扯呼!”老吴叫了一声,急忙想抽身退出去,但他一着急,卡住了!
地形很窄,就连这只山魈也不得不伏低了身子,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它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的原因。
那两只七寸盘子大小的眼珠,在手电光的映射下发出了慑人的光芒,直愣愣地盯着我。
我大气都不敢出,要是被这个东西抓走,恐怕初一都无力回天吧。
梅若裳就在我身后不远,此刻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到这只怪物。
山魈的鼻子轻轻动了两下,像是在嗅着什么东西,它原地停留了好久,慢慢爬了下来,距离我的头顶已经不足一米了。
我慢慢提起了开山刀,心想着怪物不可能刀枪不入,大不了拼了!在这种地方,我伸展不开,你这善于攀爬的大猴子更不方便!
突然间,就见一道红光笔直飞来,犹如出膛的子弹,射中了山魈的肩头。
定睛一瞧,正是初一的“囚血”!
危急关头,初一甩出了贴身的武器,希望能击退山魈。
我心里快骂死他了,既然要出手,就有点儿准头儿,直接冲着它脑袋扔啊。现在只让它受了伤,万一激怒它怎么办?
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山魈负痛大叫,继而转化成了狂怒,它张大嘴巴嘶吼,发出的咆哮声虽然和人类的笑声很像,但听得我们阵阵惊悚。
它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冲我扑下来。这种狭窄的地势我也不可能躲开,只好闭紧眼睛,举起开山刀往头顶上一捅,却感觉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着力感。
正眼一瞧,这山魈行如鬼魅,动如脱兔。往旁边轻轻一跃就闪开了,它往前一扑,那两只黑漆漆的大手朝我面门抓住来。
我“哎哟”叫了一声,想要侧弯腰躲过去,没想到脚下一个踉跄,我竟然摔倒了。
虽然躲过了山魈的致命一击,但跌倒在这样的地形中,我想要站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山魈发出了“呵呵”声,仿佛是对我莫大的嘲讽。
“老烈,蹽,快蹽!”
老吴说的容易,他卡在了那里,我根本不可能往回跑,除非会飞。
初一被堵在了最后,也根本来不及救援。
我手臂一撑,勉强坐了起来。
山魈怪叫着慢慢垂直爬下来,可是眼看就要将我擒获,它却突然停止了前进,只是伸出一只爪子徒劳地够着我。
我定睛一瞧,原来这只山魈并非是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一只,它的体型很大,这时候却和老吴一样,被卡住啦!
我瞪大眼睛看了许久,这一幕简直让我大感意外。
山魈的手指和人类很像,确切地说,更像是大猩猩的手,距离我的裆部只有不到五公分。
它的手指勾动,我则一次次地闪躲。
“老烈,你还没娶媳妇儿呢,你可得坚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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