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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裳说道:“之前我说过,九头鸟是荆楚文化的精神图腾,象征着永恒和光明,万世不灭。楚戾王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死后,仍然能够享受万民朝拜。”
我听后,提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这些都能解释得通,那为什么他真的变成了一只鸟呢?”
“是啊,这野鸡和九头鸟差得也太多了,这不是画什么什么画成了狗吗?”老吴附和道。
梅若裳沉吟着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与那个西域的国师有关。”
我想到了之前的经历,如果真的想解开这其中的谜团,只怕没那么容易。
比起这个,我最关心的还是我老爹的去向,哪怕他已经死了,也得让我这个当儿子的见到尸体吧?
我没有再追究楚戾王的未解之谜,而是走到了之前血管吸食的几具干尸身前。
这些尸体肤色暗灰,只剩下皮包骨,身上的现代服装除了胸口前破了一个大洞,倒也还算完好。
我将一具干尸轻轻放倒,翻了翻他身上的衣兜。
在胸口的衣兜里找到了一张工作证件,打开来看,上面的的名字记录的是许桐,1952年生人,职务一栏写的是:九号科研项目组三组组长。
又是九号科研项目组?我记得当初在哈里克墓就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工作证。
没理由这么巧,吴显彰提到过九号科研项目,我们去了八蚨夫人墓;在哈里克墓,见到了一张九号科研项目组的工作证;如今在楚戾王墓,又发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工作证。
我不得不在想,这几个地方,都鬼使神差地和九号科研项目产生了联系,这倒是是个怎样的科研项目啊?
“嘿,这上面也有字啊。”老吴举着手电筒,仰头观瞧。
这正是刚才瀑布的位置。
我们抬头望去,只见是古字体,距离有些远。
我知识储备实在有限,认不出是什么字。
梅若裳看着这几个字,喃喃念道:“万乘之尊,见者跪拜。”
老吴咧嘴笑了:“跪他?拉倒吧。老子打了那么多鸟儿了,也不至于跪一只鸟。”
我又在这坑道中找了许久,甚至翻动了其他几具干尸,都没能发现有关苏灵杰的半点儿线索。
我失望透顶,早知道来里是无用功,当初说什么都不会进来。
老吴看出了我的心思,坐在了我身边,手里似乎揉搓着一个石头,他说道:“老烈,别灰心啊。刀山火海,哥们儿陪你闯;酒池肉林,兄弟和你一起享!”
我心里很感动,这是却觉得这老吴不大对,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臭味儿。这种臭味儿既像是尸臭,又像是屎的臭味。
我不禁捂住了鼻子:“你干啥了,身上臭烘烘的。”
老吴闻了闻自己的腋下,忽然笑了:“秘密。”说着,就走到了一边去了。
我真怀疑这小子掉茅房里了。
梅若裳问我有没有找到苏灵杰留下的线索。
我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还是想办法先找到出路吧。”
我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初一喊了一声:“这边。”
回头望去,见他站在了肉棺的边缘,正凝目往里面观察。
老吴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低头一看:“我去,里面还有路,不会我们刚才干掉的是一只野鸡精,真正的楚戾王在里面吧?”
我和梅若裳走过去一看,只见肉棺下面有一条狭长的台阶,一只延伸到了下边。
反正我们也上不去了,虽然梅若裳垂了一根绳子下来,但谁都没有往上爬的力气了。
梅若裳笃定道,死的野鸡精,就是楚戾王。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敢在楚国的地盘上,希望化身九头鸟。
我们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梅若裳说得有道理。于是决定冒险走这条路。
众人忍着恶心,钻心了肉棺里,周围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血腥味儿。
这次初一走在了最前面,我和梅若裳居中,老吴负责殿后。
进入了台阶后,一路向下,脚步轻快。每个人都加快速度,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可能是因为刚才水位下降的缘故,这里还是湿漉漉的。
大过年的,我们九死一生。每个人心头都很压抑,何况前途未知,还不知道会在前面遇到什么怪物。
我趁机给大家鼓劲儿,说出去后都想吃什么好吃的。
自从我们跌入瀑布后,一口干粮都没吃。
老吴咬着牙说道:“我要吃大肘子,五花三层,吃得满嘴流油的那种。”
梅若裳笑了:“我要求不高,嗯……能让我吃几个饺子,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初一,你呢?”我问了一声。
可是初一置若罔闻,根本不说话。
梅若裳担心我遭受冷落:“你最想吃什么?”
我失神说道:“最想回我的小木屋,烤着火,吃烤地瓜。”
老吴笑道:“老烈,你就是没出息,吃了多少年烤地瓜了,你没吃够啊?”
“嗯呐,没吃够。”
“等着,吴爷回去请你吃猪肉炖粉条子!”
我们一路说着笑着,也不觉得累了。
不知不觉间,向下的阶梯迟迟走不到尽头。我又想起了梅若裳讲过的彭罗斯阶梯,心想该不会又让我们遇到了吧。
梅若裳的一席话,却打消了我的顾虑,她说:“这种情况应该不存在,因为我们走的是一条直线,没有遇到弯路。”
我点了点头,此刻对她充满了感激。想起当初在峡谷的时候,她要抛弃初一,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吧。想到这些,我心里释然了许多。也许是她现在成了我女朋友,我应该对她宽容。
走累了,我们便停下来休息,足足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还小睡了一会儿,这才养足精神,继续出发了。
我们这一次不再停歇,一口气走了将近个把小时,终于走到了阶梯的末端。
这里已经没有地砖铺就的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地下河。
原来渗下来的水都流到了这里了。
我们没有船只,只能沿着河道往前走。
四周围已经呈现出了自然环境状态,我很好奇,为什么楚戾王的肉棺下,会有这样一条台阶延伸下来,这不是方便盗墓贼吗?
梅若裳耐心给我解释:“不是方便盗墓贼,这条通道,想必楚戾王自己也没有想到。过去,因为担心修建皇陵的工匠泄露机密,这些工匠一律被处死。有一些工匠便会悄悄留下一条暗道,用来逃生。我们下来的这条路,应该就是他们留下来的。”
我听后,内心不免叹服当年的这人了,胆大心细,将逃生的密道建在了肉棺的下面,任谁都不会想到。
走到后来,河水渐渐变窄,有一条缓坡。
我们沿着坡爬上去,走了没多远,忽然头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像是老鼠洞。
老吴一愣:“灰家仙又显灵啦?”
初一往上瞟了一眼,说道:“这个洞不深,上面被一块地砖盖住了。”
“坏啦,咱们不是跑人家家里来了吧?”
“初一,能推开试试吗?”地下世界待得我心惊胆战,我从来没有对地面这么渴求过。
初一拿出囚血挖了几下,开了一个一人宽的大洞,然后推开上面的地砖,一道昏暗的冷光从上面射了下来。
我长舒一口气,差点儿哭出来——我们终于逃出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初一率先爬上去,然后拉起梅若裳,接着是我。
我爬出了洞口,双腿一软坐倒在地,这才有机会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这地方好眼熟啊!
突然间,我周身一震:“怎么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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